“阿泠”
他满是绝望的看着我。
“叶瑾偌。”我冷冷的注视着他,只是眸子里不再带半分情感。
“你现在很得意吧?”
“看着我被当猴耍,让我身边的所有人跟看傻子一样看我!”
叶瑾偌有些慌乱,想要解释,却被我厉声打断。
“你怎么不送我一起进去啊!扳倒了我,不才是真正为你的恩师报仇吗!”
“为什么!”
我捂着胸口,颤声道:“我们都退让了,为什么还要毁掉哥哥的心血!为什么!我们只想要完成父母的遗愿,那座桥,我们没有半分想要牟利的打算!”
他一把按住我的手,想要借力把我抱在怀里。
却被我狠狠一推,人一个踉跄,差点被一旁的椅子绊倒。
“阿泠,你听我说,我知道错了。”
“可我哥哥已经死了!”
我高声陈述了那个既定的事实,也是横隔在我们之间无法跨越的沟壑。
“阿泠”天明明是那么炎热,可他的世界好像浸在了冷水里。
“我真的没想过他会”
“你是没想过,可他已经因为你而死了。”
“阿泠,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有笑笑。我们已经是不幸的了,不能让她”
“叶家的孩子,跟我没有关系。”
我一想到昔日的种种,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一次又一次的爱上了自己的仇人,居然还为他生儿育女。
三天后,我走了。
一张飞机票,钱是不多,可却能叫我逃避现实。
姜鹤来找过我,说叶瑾偌疯了,公司也不管,孩子也不顾,只知道满世界转着找我。
我笑了笑。
“他不会坚持多久的。”
我的话好似真的应验了,往后的十年里,我的人生里真的没有出现过他。
我也找到了精神伴侣,我们俩相约如果到了十月份还没有出现彼此生命里的那一位,就去领证搭伙。
姜鹤的面色十分难看,十年了,他从海王变了老光棍。
而我居然要二婚了。
他听我的决定,半天才吐出一句十分不中听的话:“妹妹,你这是在做梦。”
“你还是别说话了。”我转了转手里的笔,恹恹的说道。
“我是说真的妹妹,为了岚恩的安全,你最好还是别和人家扯证。”
“你是不是有点毛病,怎么我克夫啊!”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妹妹,你不是一般的克啊!你这直接是来一个杀一个。”
“去你的!我是你姐姐,少占我便宜!”我一把将笔朝他还有点风韵的小脸扔去。
“造孽啊!”
他避讳莫深的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的背影,眸色微动。
“姜鹤,叶瑾偌是不是在这里。”
他的脚步顿住了。
“表姐,爱你的人永远在你身边,缘分这种东西来来回回,最终还是要回到起点的。”
“姜鹤。”我手指一紧。
“你当年为什么要帮他,姜家为什么要帮他。”
“我们没有,表姐,我们在乎的只有你。如果让你想起一切,你就活不下去了。高家,就真的落败了。”
“比起让你清醒痛苦的活着,我们宁愿让你活在谎言里。”
我望着难得正经的姜鹤,苦笑出声。
“那当年,是你救的我吗?”
我明显看到他的身子僵住了,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不是,是叶瑾偌。”
“你跳下去后,我们请了专业的搜救队伍。但那片山你自己也知道叶瑾偌那时候比你走到时候还要疯,就那么带着简陋的装备冲下去找你。”
“那时候叶家父母在山顶上都哭成了泪人,直到一天后满身是血的他抱着你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们俩都被送进了抢救室,他比你早醒来。”
“可醒来的第一件事”
姜鹤不忍心的低下头。
“是叫我们叫我们”
“叫你们找医师催眠我对吗?听着真感人啊!”我笑红了眼“姜鹤!我哥哥,你表哥!还有我父母的恒星集团,我们高家的一切都被毁了!”
“我不是那种会被情爱冲昏头脑,他以为他舍身救我,就能洗清他的罪孽吗!”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和他和好如初!你他妈的看多了吧!我是人啊!我有心,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我他妈的”我看着面前的草稿逐渐模糊,泣不成声道“已经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啊!”
“你们当初是有情的。”
“爱情和理智本来就背道而驰,带着谋求算计的爱,注定不得善果。”我擦拭掉草稿上的泪水,强撑着从新勾勒。
“表姐,你还想见笑笑吗?她十岁了,长得很像你。”
“不见。”我回答的果决,没有半分犹豫。
“她很想你!她不敢和叶瑾偌提,只能每天偷偷的看一眼叶瑾偌藏在柜子里面的照片。”
我心一沉,却还是嘴硬:“跟我没有关系,她是叶家的孩子。姜鹤,你也应该漠视她了。”
“姐姐,你不应当迁怒于孩子的,她身上也留着你的血。”
“我看见她,就想起叶瑾偌对我做的事情。见,不如不见。”
我看他还想说点什么,直接一脚把他踢出门去。
我蹲在地上崩溃的大哭。
我差点赔上性命生的孩子,我怎么能不爱呢?!
十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是在想念她的。
我不知道她长成了何等模样,到底是肖像谁多一些。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害怕到需要我的时候。
“笑笑”
我想过去见她,可是见她,等于要去面对叶瑾偌。
我没法去面对毁掉我一切的人。
我曾也是高岭之花,却被他一夜之间踩成了脚下污泥。
我的骄傲,我的自尊,变得分文不值。
我的一切的一切,再也不复从前。
门开了,岚恩走了进来。
他是个温柔细腻的男子,他见到我哭,不会去过问。
只是任由我发泄,在我哭过后才递给我一包纸巾和一杯咖啡。
“岚恩,马上就要十月了。”
他遮了遮青紫的手腕,温和的笑道:“是的,考虑现在挑婚纱吗?”
我扬了扬微鬃的卷发,媚笑道:“小姑娘才穿婚纱呢。”
“领个证算了,这么讲究了做个谁看啊!”
进宫后,黑莲花变成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