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描绘的那一副美好的画卷,也是蛇娘心中所想,她面上一红,却并未这么快答应李珣。
“一切等你办好事再说,三天,我就在这儿等你三天,你莫要像以前那样,让我空等这么多年。”
李珣将蛇娘拥入怀中,叹息一声。
“我答应你的事从来都会做到,我从未失约过你。”
“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以前我追求志高无上的权势,总想闯出些名堂再来见你。”
“这样你便不会看不上我,这样我便能保护你,我以为,这些都是我要的。”
“可如今,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若是这些年我没离开,我们的孩子早就能下地跑了。”
“况且那南宫世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我帮他办事,总有一天会被殃及。”
“还是如今趁着这个机会抽身的好,我知道你欠苏月的人情,我会帮你将这人情还给她,到时候咱们便了无牵挂了。”
李珣鲜少说这么多话,而且是这样贴心窝子的话,蛇娘感动得潸然泪下。
她一直盼望的就是甩开这一切跟李珣长相厮守,以前她是寻不到合适的人接过她肩上的重担。
但如今有了苏月,她可以放心将这些重担交给苏月。
权当是她欠苏月的吧!作为交换,她与李珣会帮苏月将她娘救出来。
这样,她便能与李珣一同离开了……
李珣叮嘱了蛇娘一番便离开了鬼市,言明三天之后会将人带到蛇娘面前。
半夜,李珣回到了院子,刚进门,便见南宫傲站在院中,仰头看向漆黑的夜幕。
李珣一愣,随即若无其事上前行礼。
“世子。”
南宫傲并未回头,把玩着手中一把匕首。
“李珣,院中所有人都被拷问过,都说与此事无关,但此事实在蹊跷,怎的就那么巧。”
“我前脚赶去宁海关,后脚就有人来劫人,外人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本事,知道我离去的时间,也知道我关人的地方。”
“我们这儿出了内鬼,你说,那内鬼是谁?”
“属下不知。”
李珣心中微动,手已经探入怀中握紧了短刀。
“你不知?”南宫傲回头,露出一抹阴寒的笑。
“那些被拷问的护卫也都这样说,但有人看见,劫人那晚你没有出现在院子里,等风波平息后,你才出现。”
“你说这般,本世子该不该怀疑你?”
话已至此,李珣也知道多说无用,当即握着短刀上前,若是能杀了南宫傲,他还有一线生机,不然,他只有死。
寒风扑面而至,南宫傲却不避不退,只是扬了扬手。
暗处飞出一阵箭雨,李珣躲避不及,双腿双臂被箭贯穿,死死钉在地上。
手中短刀也握不住,李珣伏在地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南宫傲缓缓走到李珣跟前,一脚踩着李珣的胸膛。
“本世子自认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居然背叛本世子。”
“本世子就说觉得奇怪,上回让你派人去追杀苏月,旁人都死了,你却活着。这次也是,本世子嘱咐你好生看着人。”
“转头就有人劫狱,本世子还没愚蠢到认为这些都是巧合。”
“说,谁指使你来的?你在外可有帮手?”
若是苏月知道他娘在这儿,定会亲自来,如今苏月还在宁海关,那就不是苏月指使。
他倒是想知道,还有谁会暗中做这些事。
“没有谁,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李珣吐出两口鲜血,一脸无惧的对上南宫傲的目光。
“好,很好!”
南宫傲一脚将李珣踢开,“看来你跟了本世子这么久还不清楚我的手段,今日起我便亲自伺候你,到时候看你还能嘴硬。”
南宫傲一声令下,立马有人上前将李珣拖到暗室。
暗室的门关上,将最后一丝光亮隔绝。
李珣无声叹息,陷入绝望的黑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向来没有在蛇娘面前失约过,这次,怕是要失约了……
几天后,苏月他们都回到了皇都,因着皇上还没召见,忠义阁也没开课,众人也能得两天空闲能休息一下。
众人回来后便听说一个传闻,南宫傲府中抓了个小偷,要偷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被南宫傲活活打死了。
那偷儿嘴硬的很,死都不交代自己的同党,南宫傲怒急之下将那偷儿的尸首挂在城外示众。
此番,也是想引出那偷儿的同党。
入夜,南宫傲一人上了七皇子府。
此番楚清去了一趟宁海关,不仅什么都没捞着,人还累得不轻,听说南宫傲来了,自然是兴趣缺缺。
带碍于南兴王的面子,他也不好不见。
“南宫世子早早离开了宁海关,莫不是猜到此番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楚清强撑着精神,摆弄着手中的茶盏。
南宫傲闻言一笑,上前两步。
“若我真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定当第一个给七殿下分忧解难才是,我听说,此番宁海关那苏月出尽了风头?”
“如今宁海关外人人只知苏月,不知此行还有六公主与七殿下呢!”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生是苏月得了这份功劳,他第一个不服。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苏月占了先机,也不知道苏月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提起这事,楚清又想起那林中所见身影,他想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苏月,但没办法证明。
“改天父皇论功行赏,苏月怕是要占头一份了。”
“论功行赏,呵,怎么也轮不到那苏月。”
南宫傲眼中凝聚阴霾,微微一笑。
“明日我有一出好戏想请七殿下一同看看,或许,能解开七殿下的疑惑。”
比起苏盈盈,他自然更愿意讨好七皇子,再说,这次苏月在宁海关出了风头,他可能让苏月风光。
“你是说,你能让我知道苏月的身份?你知道些什么?速速说给我听。”
楚清一扫方才的疲乏,面上露出几许急切。
南宫傲叫楚清来了兴趣,也不说破,只卖了个关子。
“后天一早七殿下去澧水河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