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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开乐此刻摆弄着花圃里的花儿,旁边的小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行啦!”他没好气地拍掉余开乐的手,“臭丫头,你祸害一下意思意思也就够了,看你这阵仗,是想把我的药田全部薅秃吗?!”
他声音沙哑,隐隐有些难听。
爪子被他拍掉,余开乐隐隐有些委屈地看了小老头一眼,嘟囔道:“不是您让我照看药田的吗?”
“你你你!”小老头指着余开乐,差点没气昏过去,“我是叫你帮我照看药田,但可没叫你把我的药全部薅了种花去!”
余开乐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对不起啦仲伯伯,但你这里之前实在是太难看啦。”
听她这样说,仲伯恶狠狠瞪她一眼,随后心疼地摸摸被姹紫嫣红的花朵挤到一边去的小草药。
嘴里喃喃道:“我的宝贝疙瘩……”
见他这样子,余开乐眼中划过一抹无奈。
仔细算来,其实到这个镇子也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崔婉那小丫头在与她说了那番话后便失去了踪影,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容绍。
有天她正好捉住一身泥回来的崔婉,总算是问出了他们这几日的下落。
原来是容绍还有个亲戚,只是前几个月摔断了腿,无法下地干活,他们就顺便去帮了忙。
他们整天早出晚归的,晒黑了不少,余开乐也乐得没管他们。
只是她没有想到,崔婉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也能跟着容绍下地干活儿。
在这期间,她意外结识了这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
仲伯是他们此刻借住房子的邻居,平日总是闭着房门,自己一人躲在屋子里摆弄他的满屋医书草药。
是个医术高明的神医,在原剧情中其实也有微微提及。
崔婉死后,容绍其实还抱着她的尸体来过这里,长跪于仲伯门前,只因为他是名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名医。
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容绍跪在仲伯门前,好不容易等到他开门,却只换来一阵重重的叹息。
“小郎君,并非是老身我不想救治,只是你带来的这人早已经死透啦。”
而与仲伯相处了这些时日,她慢慢可以从里面摸到一点东西。
例如,他是因为在原来的地方不堪骚扰才躲到这一方小镇清居。
例如,他其实还有一个因为他医术不精病重而亡早早去世的妻子。
又例如……
在好久之前,有个吊儿郎当的少年跑到他家,提着刀威胁他交出慢性毒药和补药。
余开乐隐隐可以猜到些什么,但她始终保持着缄默。
仲伯在一开始,对这个莫名其妙热心肠的姑娘也抱有过怀疑,认为她要么不安好心,要么有求而来。
他不愿欠人人情,也不愿让别人欠他人情。
更何况,他虽然有一身精湛医术,可并不准备悬壶济世。
当年学医,只是为了养家糊口。
后来学医,只是因为对亡妻的那份遗憾与执念。
但随着他慢慢观望,发现这群新邻居,好像确实只是单纯的热心肠。
但凡有哪家遇着难事,他们都会去掺一脚。
所以周遭人很快就对他们有了好感,只有仲伯认为他们脑子有病。
但他终究是没有再抗拒余开乐的帮助与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