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红裳镇定了半晌,大着胆子与钱二反驳,“这明明就是我自己的脸,才不是人皮面具!”
说完,又转向谢南朝,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谢南朝……你就忍心看这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男人如此欺辱我吗……”
“我自然是不忍心的。”谢南朝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笑着说道,“我怎会忍心让我的阿禾遭受如此委屈。”
红裳顿时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看来果真是自己想多了,或许今晚上的事只是凑巧罢了,现在只要拒不承认,想办法将那钱二赶走,再与谢南朝独处,她就有把握,拿出浑身解数留住谢南朝!
于是,红裳特意松了松衣衫,滑嫩雪白的锁骨裸露在外,她利用洛禾本来就有几分妩媚的眼神看向谢南朝,语气娇柔,令人心痒难耐,“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那你赶紧将这人赶走,我们好两个人在一起……好不好?”
这话说的满是挑逗的意味,看得钱二都有些口干舌燥。
钱二看戏一般地看着前面这二人,一个千娇百媚,恨不得化作一滩春水,另一个……竟然坐怀不乱?
钱二默默咽了口唾沫,这位爷还真是暴殄天物啊!若是他,他定让这女子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男人的精力是无限的!让她明早下不了床!
谢南朝看着红裳,眼里却无半分情意。
双手环胸,谢南朝摇了摇头。
红裳心里一紧,怎么回事?
事情为何总是不按她的安排发展?
或许这谢南朝根本不爱洛禾,否则心爱之人暗示地都已经如此明显了,又怎会不为所动……
却听到谢南朝忽然开口:“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
“若是阿禾,我定是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一句不好,可你,别人怎么说你,与我有什么干系?”
什么?!
红裳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谢南朝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洛禾?!
怎么可能?
“谢南朝你说什么呢?我明明就是洛禾啊……”
事已至此,红裳却不想放弃,还是挣扎着看着谢南朝,却发现对方看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不受控制。
“啪、啪、啪”
从帘后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谢南朝一听到这个声音,便立马回头看过去。
“红裳,到此为止吧。”
红裳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从帘后走出来的红衣女子。
洛禾!
她是装的!她根本就没有中迷药!
所以谢南朝也是她提前告知好的……可是,自己明明是听了钟怀生那番话后才临时起意,不可能会有人……
钟怀生!
红裳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连了起来。
原来从钟怀生那一环开始,就是洛禾设好的局。
“你跟钟怀生是故意吵架的!”
当下,红裳便得出了这个结论,从他们两个故意在自己面前,因为自己吵架,再到钟怀生在她耳边说洛禾的坏话,又顺理成章地引出了谢南朝,都是他们的计策!
目的就是让自己不再忍耐,主动出手,暴露身份。
“不错。”
钟怀生从门外走进来,回答了红裳的问题,“这一切,都是为了探清你的真实身份,红裳。”
“你……”
红裳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底气,只是无力地说道:“你也不信我……”
可怜她还一直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将钟怀生哄得晕头转向,却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被哄骗的人。
却见钟怀生摇了摇头,说道:“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你长得像阿禾,便收留了你,可后来,也确实在照顾你的过程中体会到了自己原来也是可以照顾好一个人的,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认可自己……”
“可是……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阿禾刚刚提出来这个主意时,我是相信你的,所以……想为你证明,证明你的清白,证明你并不是别有所图……”
“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钟怀生每说一个字,红裳脸上的表情就难看一分。
钟怀生不想再看到红裳,一个人蹲在了角落。
红裳除了长得像洛禾,其他没有半分相似。
洛禾独立,什么事情都比他做的还要周全,可红裳不一样,红裳柔弱,一切都要他的帮助,而对于男人来说,就是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最令人沉迷。
可是,终究还是他自欺欺人罢了,还害的阿禾进了大理寺,若不是阿禾聪慧,他差点酿成大错。
红裳见事已至此,便也不再伪装了,直接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陌生而又普通的脸登时呈现在几人面前。
钱二这时候也激动万分,“你看你看!我就说吧,她绝对是戴着我做的人皮面具!像这样好看的脸,我怎么会忘了呢!”
洛禾听了,无奈扶额。
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改为这句夸奖高兴还是感到悲哀。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谢南朝指挥追月拿下了红裳,问道,“你用的迷药……是谁给的?”
眼神陡然变得锋利,谢南朝盯准了红裳的反应。
果然,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红裳先是一愣,而后眼中闪过明显的慌乱。
说明那个给她迷药的人,很重要,而且……她不能说。
“没……没有谁……那都是我自己的药!”
“哦?”
谢南朝声音扬起,冷哼了一声,“这么说,你就是巫蛮族渗透到我大虞国的内奸了?”
什么!
红裳猛地看向谢南朝,眼神四处躲藏,“不……我不是……”
可是,如果谢南朝这样说的话,那就意味着……给她药的那个蒙面男人,他是巫蛮族的人!
“看好她,别让她耍花招。”
知道红裳轻易不会吐露什么,谢南朝干脆嘱咐追月和追影将她带回千机楼,再行拷问。
虽然这样更好,可洛禾却觉得谢南朝有些奇怪。
他明明可以问出更多话来,那红裳看起来可不是什么硬骨头。
此刻钟怀生也早已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院里,昏黄的灯光下只有彼此二人,洛禾便放心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谢南朝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眼神幽深地看着洛禾,他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夫人,我被下药了。”
将门弃女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