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高手与地阶高手差距太大,就如众人常说的,一入天阶,就非凡人。底下想要观战的一群武林高手都是地阶高手,个个都不想落于人后,连被萧明义打伤的那几位也不顾伤势,追了过去,想要观战。可是天阶高手在天上飞,他们在地下追,根本追不到天阶高手的影子,只见天上青光闪耀,时有轰鸣之声传来,如同电闪雷鸣。
月如霜也和他们一样,心急如焚,要是看不到大师兄是如何出剑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的。
月如霜心想,如果自己能成为天阶高手,至少观战时能追上去看大师兄谷安平是如何跟吴王萧明义对战的。
也不知他们在天上是如何打的,两人竟然已经飞回了永宁城上空,已经有不少永宁城的百姓顾不上睡眠,在大街小巷挤在一起朝天上张望。
夜空中突然闪过一阵强光,照亮了整个天空,也照亮了永宁城百姓脸上惊慌的神情。
一声大喊犹如雷声一般响彻了整座永宁城,无论皇宫、官府、还是普通的百姓之家,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声大喊:“谷!安!平!”
有很多怕事的民众早已躲在被窝中,试图早早入睡,却也被这一声吓的从床上蹦了起来,更有甚者,还吓的滚落在地上。
只是除了这声大喊之外,再无动静,夜空再次恢复了漆黑,除了被吓到不敢入睡的人们,事情好似终于平息了。
月如霜正在气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就见眼见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吓了她一跳,她定睛一看,那人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灰色长衣,腰上挂着一柄剑,剑鞘已然褪色生锈,正是谷安平。
月如霜一见谷安平,兴奋的喊道:“大师兄,你赢了吗?萧明义怎么样了?”
谷安平打了个哈欠,没好气的说道:“我把他打伤了,十年内他没有本事找你的麻烦了。”
月如霜笑道:“谢谢大师兄为我出头,想那萧明义以后也不敢找我的麻烦了。”
谷安平叹口气说道:“我自灭了赤霄殿之后,就到北齐想找寻师父的下落,可是最终一无所获,又被北齐的天阶高手围追堵截,不得已之下回到了大梁,就听说了你闹出的大事,不得已之下才打伤了萧明义。”
月如霜一听到师父,就没了笑容,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大师兄,是我连累了师父,还连累你和萧明义打了起来。梅姐姐说你的伤一直没好,现在是不是加重了。”
谷安平摇了摇头,笑道:“你怎么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啊,玄天门既然在大梁建派,就自然与北齐敌对,倒是萧棠那件事的确是你的错。”
月如霜头垂的更低了,心想连大师兄也会责怪自己给那萧棠戴了绿帽子?
谷安平却道:“我看你也是有心追求武道之人,怎么能在私情上这么拎不清,需知情爱之事最是拖累武功,你以后可要以此为戒,不要再干傻事了。”
月如霜听明白了,抬起头好奇的看向谷安平,问道:“大师兄的意思,难道是要我以后像你学习,再不嫁人了?”
谷安平皱眉道:“谁说我让你以后不嫁人了,我只是叫你以后切找情人只找一个,以防拖累你练武。”
月如霜哭笑不得,心道原来大师兄是这么想的,只是把梅姐姐耽误了。
她好奇的问:“大师兄,那你有过情人没有,有一个还是几个?是男的还是女的?”
谷安平白了她一眼,说道:“你们女孩子脑瓜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就是太多。依我所见,情情爱爱,太过麻烦,只要坠入情网之人,忧惧欢愉,再不能自主。耽于情爱之人,怎么能攀上武道高峰呢?”
月如霜想到梅轻雪,又问道:“大师兄,若是有一个人,从不肯对你要求什么,只会默默守在你身后,为你默默奉献,你会不会愿意和她在一起”
谷安平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他转过头看向天空,说道:“人生苦短,武道漫长,情爱只能惑人一时。我等习武之人,把全部精力用于武道,在有生之年也难以窥见真正的武道巅峰。怎么还能把精力放在闲杂事情上呢?”
“你看紫衣侯聂明,原来是和我齐名的青年高手,可是一心忙于朝廷公务,就止步于地阶上位。你再看吴王萧明义,在与兄弟流亡海外之时,尚能突破地阶,成为天阶高手。可是在为天阶高手后,终年坐镇永宁城,武功便不能进步。按理我不是师父,不敢对师妹说教些什么,只是我观师妹年纪轻轻,已经练出了剑意。只要你继续专注练功,十年之内便有望突破地阶,成为天阶高手。”
月如霜闻言一喜,可是脸上又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喃喃道:“十年吗?时间也太长了吧!”
谷安平只觉得她女儿心思,心思多变。
可是月如霜知道,她是真的觉得十年时间太过漫长,师父失踪,十有八九是落到了北齐手里。而妹妹月如霜也陷在那危机四伏的北齐后宫,随时有性命之忧。芙蓉岛位置虽然隐秘,只要北齐有心,还是可以寻到的。而唯一能与北齐对抗的南梁看起来却是四面漏风,也到了亡国边缘。
要是她觅地苦修,不理世事,即使十年后真的成为天阶高手,怕是什么也来不及挽回了。
月如霜想到此,便对谷安平笑道:“大师兄,我怕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故国东夏,灭于北齐,亡国之恨,我与北齐不共戴天,此次为大梁朝廷做事,也只是想借大梁之力与北齐对抗。怕不能听师兄的劝,专注于武道了。”
谷安平看她脸上虽然是笑着,可是眼睛里已然蒙上了一层水光,可是他的小师妹倔强的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知她心意已决,便道:“师妹既有心进大梁朝廷做事,大师兄也不好拦你,我便助你一臂之力,让你能在大梁朝廷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