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自从出芙蓉岛后,除了她的属下,所遇之人没有一人支持她,她的努力好似在一片沼泽之地里行走,未曾前进多少步,就要被一股无名之力往下扯,挣扎不能。
大师兄谷安平是第一个说要支持她的人,让月如霜颇为感动,瞬间大师兄在她眼里就像发了光一般,把这荒野之地都映照的温柔起来。
大师兄人真的好好啊,可惜就是一心沉迷于武道,不愿理会儿女私情,难怪梅姐姐钟情于他,愿意一直等下去。
月如霜感动之余,又好奇的问道:“大师兄,你准备怎么帮我呢?”
谷安平不假思索的回答:“告诉永宁城的那些人,我愿意支持你。”
月如霜脸上肌肉扯了扯,笑不出来了。
谷安平看出她的心思,没好气的说道:“师妹啊,这就够了,你师兄的名头不你大可以狐假虎威,借此行事,难道你指望你身受重伤的大师兄替你打打杀杀?”
月如霜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大师兄刚刚大败萧明义,风光无限,让她都遗忘了大师兄伤势还未痊愈。
可十六年了,大师兄的伤仍未痊愈,到底是什么人伤的他?为何梅轻寒潜心研究多年,仍未能治好大师兄的伤。
月如霜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师兄,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谷安平笑问:“你是不是想问我所受的伤是何人所为?”
月如霜把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是啊,最啊,大师兄能说吗?”
谷安平正色道:“不能。以你目前的武功,知道了毫无用处。”
月如霜的脸垮了,露出一个惨兮兮的表情,说道:“大师兄,你干嘛总打击我?”
她向来是美丽而高傲的,但是被信任的大师兄时一直被打击,已经绷不住了。
谷安平拍了拍她的头,他比她高一个头,月如霜也没有防备,轻而易举就拍中了。
谷安平的动作很亲近,但语气还是很严厉的,“所以说,你要好好练功啊。”
月如霜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好!”
天亮了,太阳出现在天空,就如它千年万年之前所做的那样,丝毫不顾前一天夜晚永宁城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月如霜和谷安平坐到一座茶楼旁,为了配合大师兄的落拓造型,月如霜戴上了斗笠,斗笠下面垂下长长的纯白面纱,把她的头部完全挡住了。只要遮住了脸,她在永宁城也就没那么起眼了。
永宁城现在的大街小巷里,人人都在讨论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斗。消声匿迹了十六年之久的玄天门大师兄谷安平终于重现江湖,而且为了维护镇北王的出轨前妻,把坐镇永宁的天阶高手永王萧明义打成重伤,据说当今皇上萧明德得知了消息,哭的差点昏了过去。
谈论这件事的人太多,乱七八糟的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月如霜天生淫贱,勾搭上了谷安平,让谷安平为她出手,打伤了为周国夫人做主的萧明义。
有人说谷安平说了,月如霜是他的师妹,想必月如霜被赶回东夏那四年间,玄天门上任掌门欧阳星收了那月如霜为徒,所以谷安平才为他的小师妹出头。
有人说萧明义没事找事,就算月如霜羞辱了周国夫人,那也该是萧棠亲自出面教训月如霜,你一个叔叔跑去教训侄子的前妻,这不是差了辈份了,难怪月如霜的师兄会出手教训他。
有人说谷安平认为萧氏皇族统治大梁这么多年,前有三王之乱,后有金童教之乱,实在没有值得他尊敬的。
有人说萧明义实力太差,在天阶高手里怕不是最差的,还有脸吹什么大梁的定海神针,大梁真正的定海神针只有一位,那就是玄天门的谷安平,萧明义自吹自擂惹到了谷安平,现在被教训了实属活该。
由于此战观看的人太多了,封锁不住消息,连大梁朝廷官员们也都为此人心惶惶,心神不定,就任由大梁的百姓们为此吵来吵去。
不少习武之人也为此事争吵,吵不赢就大打出手,让永宁城的官府从上至下忙忙碌碌,焦头烂额。
为此打架的还有地阶高手,这些地阶高手之间的战斗寻常官员是搞不定了,都报给了紫衣侯府。
紫衣侯一大早的就被召进了皇宫,一直没有回来。
朱雅、百里星辰、魏京三人出外处理了多起地阶高手斗殴案件,可是心里也实在没有底,他们受紫衣侯影响,一直认为谷安平是支持萧氏皇族的,可是观战时听到谷安平对萧明义的讥讽,才知道谷安平对大梁萧氏皇族没有多少好感。
这位大梁第一高手既然不支持萧氏皇族,那么大梁皇帝的位子还能坐的稳吗?
月如霜和谷安平坐在茶楼上喝茶吃点心,一直坐到中午,月如霜一直拿一些武学上的疑问向大师兄请教,而谷安平也都详细的回答,让她感到收益良多。
可是坐了一个上午,月如霜终于坐不住了,问道:“大师兄,我们一直坐在这里等谁啊?”
这座茶楼分上下二层,两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窗口大开着,透过窗口还能听到大街上小贩们的叫卖声。
谷安平正在慢慢品茶,他用心的程度好像在享用极品新茶。他品完茶才抬眸笑道:“在等紫衣侯聂明。”
月如霜皱眉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去紫衣侯府上找他呢?”
谷安平斜靠在座椅上,浑身好像没长骨头似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上他身上,像一只正在晒太阳的猫。
他懒洋洋的说:“因为直接去,其他人都会知道,那就太麻烦了。”
月如霜疑惑的问道:“那你坐在这里,就能等到紫衣侯主动来找了吗?”
谷安平回道:“是啊,紫衣侯现在还在皇宫里,等他出来后,一定会主动来找我的。”
月如霜还是不明白,“可是紫衣侯怎么会知道大师兄在这里呢?”
谷安平回答:“他肯定会知道的,因为他是紫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