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雪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就答应了蓝渊,反正她也是想找个地方将两人安顿下来的,既然有现成的位置,直接去就好了,以免耽搁接下来的行程。可哪想,那暗柳和明花一定到这事,立马就跪下来请求让她们俩跟在叶明雪的身边。
“主人,还请主人让我们跟在您的身边,我们什么都会做的,也绝对不会拖后腿,请主人不要扔下我们不管。”暗柳跪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纤细的手指抓住叶明雪的衣角,美眸中的泪水早就开始在打转了。
她们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心的主人,哪里还期望离开,这说得好听,将她们好好安顿,可这一旦离开了主人的庇护,在那小院里,每天还不是得过上提心吊胆的生活?说不定哪天就被恶霸们看上,然后拐去红楼都说不定。
在她们看来,跟着主人,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叶明雪挠了挠头,眉头微皱,她现在最见不得女子向她求饶,可是她有重任在身,确实不方便带着这两个人。且她以后要做的可是逆天的事,带着她们,迟早会连累她们的。
“我可以给你们两人各赐一块牌子,权当是我百炼堂里面的人了,只要将牌子带在身边,一般闲杂人等都不会打扰你们,若还是不放心,会让黑月教你们一些毒术防身。”见着叶明雪那般犹豫不决的模样,蓝渊还是忍不住又帮了她一把。
听到这么周全的安排,那俩小姑娘虽然有些依依不舍,最后还是答应了。随后蓝渊安排黑月俩小姑娘直接送走,又赖在了叶明雪的身边。这黑月一走,帮着推轮椅的,就只有叶明雪了。
此时三人正走在回酒馆的路上,早先来到平海港的时候便已经在长乐居订了房间,巧的是,蓝渊的住处也在长乐居。
天色已晚,街道上纷纷亮起了明灯,即便是到了晚上,繁华的平海港依旧是热闹非凡,然而此时在外面的全是男人。女子们早已纷纷躲进了家里,除了依旧灯火通明的红楼。
在武极大陆,晚上是禁止女子出行的,虽然没有严格的惩罚,但是一到晚上男人们便会褪去白日里的人皮,在晚上露出可憎的禽兽面目。女子晚间出行,第二日清晨,浑身是血,赤裸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已经不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叶明雪走在大街上,看着街道上的人群,心下忍不住叹息,只要一想到若她现在将女子的身份暴露出去,将会被怎样对待,心下便是一阵寒意。她不明白,明明都是人类,为什么一定要把男尊女卑看得如此重呢。
好在这里是以武为尊,只要她拥有了绝对的力量,到时候,来一个不服的就打趴一个,来一百个,就打趴一百个。直到将他们都打服为止。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一群听到声音的男人们伺机而动,朝着那方向赶去。叶明雪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瞳孔骤然放大,正准备朝着那方向赶去,却被蓝渊抓住了手腕。
“阿雪,别去。”
此时的叶明雪哪管那么多,一把甩开蓝渊的手就准备朝那方向赶去,却没想刚走上一步,便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她十分诧异地看向身后的蓝渊。自己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红点,还没来得及多想,便眼前一黑倒在了上前接住她的苍银的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苍银有些不解地看向蓝渊。
“没什么,只是不想让她以身试险罢了。”蓝渊淡淡地说着便将隐藏手指尖上的毒针收了回去。
这边在谈论着,不远处女人的尖叫声,疼呼声,此起彼伏。繁华都市的背后,总是藏着最邪恶的各种事物。每夜都会上演的捉迷藏游戏,已经让蓝渊麻木。在这平海港中,每日黄昏时刻,都会有一些天真的女人参加这种诱惑性极强的游戏。
毕竟对于女人们来说,胜利品实在是太诱人了。只要她们能坚持到黎明之前,便能获得自由身,拥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并获得组织活动者的庇佑,甚至能和一些男人们平起平坐。
而游戏规则,便是最简单不过的捉迷藏,男玩家找到女玩家之后,可以做任何事,女玩家当然也可以反抗,但从来没有习武过的她们,即便是再反抗,又有什么用呢。这种游戏已经持续了数十年了,真正能从游戏中存活到黎明的人不到十人,而这十人几乎都落得个半身残疾。
一群恶魔间的游戏,当然是让蓝渊深恶痛绝,但若他出手,要牵扯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想冒险,毕竟真的输不起。所以只得麻木地当个瞎子,做个聋子。一切都当没有发生过。毕竟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他能做的,只能是隐忍,不断壮大自己势力,到最后,终有一天,他能完成夜明的遗愿。
“苍银,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伤害她的吧?”蓝渊抬头看向苍银,星眸里是一片纯粹。
“我知道,而且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冰蓝色的眸子对上蓝渊的视线,他总感觉眼前这个人有些古怪,又说不上是哪里古怪。
“跟我去个地方,让潮汐醒过来吧,我有事和她商量。”蓝渊收回视线,自己撑着轮椅朝着长乐居方向出发。苍银有些意外地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背影,心中难免有些诧异。
他知道潮汐……他居然知道潮汐的存在?!
苍银抱起陷入昏迷的叶明雪,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在这路途当中,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从未入世的苍银,在听到这些哀嚎,求救声时,心里都忍不住感叹。原来人类的世界,也和灵武兽们一样,弱肉强食。
到了长乐居,那些声音终于消失了。此时的两人已经在一间静室中坐下,叶明雪也被放在了旁边的床上等待着潮汐的出现。
忍不住好奇心的苍银,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潮汐的?”
蓝渊没有说话,而是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清秀的脸庞一如既往,羸弱的身子让他多了几分柔弱,这一看,谁不得说一声是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你想知道?不过我说出来可能你还不信,等着潮汐来了再说吧。”蓝渊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开始细细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