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需要家里的一个东西,但是我此刻不方便去拿,你明天帮我去我的房间取来,就放在我床前柜子第一层。”
“是什么东西?”
“一个名册,酒楼的人是我家管家帮我招的,我那时候翻了几页就把它放柜子里了,我要看下他们都是什么来历。”
“没问题。”
二人喝了些酒,薛嘉燕就回去了。
钱朵朵只觉得眼花耳热,就回床上睡去了。
迷糊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她洗漱完打开门,展傲竹已经在院子里等候,旁边桌子摆放着已经做好的饭菜。
展傲竹一身窄袖胡服,头发简单束起,他姿态闲雅,正微笑地看着她走过来。
“看你难得睡得好,不忍打扰你,倒是这饭菜又凉了。”
钱朵朵大方坐下来:“无妨,有得吃就好。”
展傲竹也坐下来,替她乘汤:“早上薛嘉燕的丫鬟来,送了这本名册。”
“这么快就拿过来了?”钱朵朵惊喜,拿起来翻了几页,这薛嘉燕办事真是靠谱。
“今天要去酒楼看看吗?”
钱朵朵点头:“我们偷偷从后门进去。”
快速地消灭完展傲竹做的美食,钱朵朵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展傲竹递了个帏帽给她:“虽然我们已经乔装打扮了,但是还是稳妥些好。”
钱朵朵接过来戴在头上,便跟着他出门。
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钱朵朵看了眼马夫,觉得眼熟,这不是余万里吗?
余万里看了她一眼,解释:“师父吩咐我来给姑娘帮忙。”
钱朵朵没再问,就和展傲竹上了马车,路上,她仔细翻阅着名册上人的来历。
到了酒楼后门附近,余万里下车去把那守着的差吏打发走了。
钱朵朵和展傲竹便从后门进入,余万里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妥,便也跟着他们进去了。
酒楼里此时一片安静,由于之前因为打架被砸得稀巴烂,有种萧瑟破败之感。
跑堂的小二和厨师都在楼下的房间里,由于差吏不准他们出去,平时三餐也有人送进来,他们闲来无事,就在房间里打麻将。
钱朵朵走了进去,房间里的人一看她,还有点惊讶:“大小姐?”
大小姐不是被抓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钱朵朵扫视了下这群人,其中有眼熟的也有陌生的,她清了清喉咙问:“谁是张大凉?”
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站了起来,小声地说:“是我。”
钱朵朵上下打量他,发现他看起来确实不太像汉人,便问:“你是胡人?”
“是的。”
“在我家酒楼当厨子前,你在哪里当差?”
张大凉犹豫了一会儿道:“小的之前没做过厨子,原本在大户人家家里做洒扫的小厮。”
“哪个大户人家?”钱朵朵盯着他道。
张大凉脸色微变:“就就是城阳公主的驸马的那个薛家。”
“哦?”钱朵朵目露凶光,掏出刀来抵在他脖子上:“你没说谎?”
“小的不敢!”张大凉害怕得不敢动。
“我最恨人骗我,你要是敢有一句谎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再也开不了口!”钱朵朵恶狠狠地威胁。
“小的句句属实!”张大凉因为心虚,整张脸都发白了。
“哼,你对酒楼里的客人下毒,是何居心?”
“冤枉啊,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下毒啊!”
“你不敢?那酒楼里的客人怎么会吃了我们的饭菜就死了?说,你放了什么毒药进去,居然要陷害栽脏我去坐牢送命?”
张大凉一脸惶恐:“我怎么可能下毒?大小姐,我做事一向清清白白,不信,你问其他人!”
“看来不砍断你的腿你是不会认了!”钱朵朵手持短刀,朝着他的大腿就要狠狠扎下去
“我说!”
短刀落在他旁边的麻将牌上,麻将瞬间被砍成两截。
周围人都吸了口凉气。
“我有个表弟,他仍然在薛家当差,听闻我在酒楼做厨子,就想和我合谋贪些银子,我们平日里做饭用的八角香料,便是他替我找了些其他的香料来替换,这种香料比真品便宜了一半以上,我原本想着两种香料差不多,没想到居然吃出人命来,我也想不到啊!”
张大凉悔恨道,就为了一点银子坑了自己,真是得不偿失!
“你们换的香料呢?拿出来我看看!”
张大凉去了厨房拿那包香料过来,钱朵朵打开看,果然和八角长得很像,但是颜色更深些。
余万里上前,摸了摸那些香料,闻了闻:“这种香料我之前见过,是莽草,和八角很像,但是完全不同,食用过多会中毒致死,已经被禁用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
钱朵朵气得打了张大凉一拳:“我花那么多钱请你来,你敢贪污银子还下毒?你那表弟是谁?”
张大凉吓得什么都招了:“我那表弟叫冯建,在薛家账房当差,这件事就是他主谋的,我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我要知道这东西有毒,我死都不会拿啊!”
钱朵朵对余万里道:“麻烦余师叔把这莽草带回去,看看那些人是否中的是这些毒。”
余万里点头:“此事我会办好。”
“我们先带这张大凉去薛家,找那冯叫对质,看看他怎么说。”
“好。”
余万里拿走莽草,又抓了张大凉一起出门,四人同行,余万里赶着马车,便往薛家的方向走。
马车里,展傲竹问钱朵朵:“你怎么知道是他?”
“其实我也不能确认,大半是我猜的,我一进来,只有这个人表现得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没看他整个人慌张得不成样?都不敢看我。
加上名册里就这人的经历写得含糊不清,前后矛盾,我就想着问问看,没想到他做贼心虚,这么快就招了!”钱朵朵解释。
“钱姑娘这么聪明,我以后看来要小心了,不能得罪你了。”展傲竹微笑。
“你还想着得罪我?”钱朵朵看他一眼,无奈:“我倒是不会这么对你,我是信任你的。”
展傲竹心里一暖:“在下定不会辜负钱姑娘的信任。”
不过,怎么又是薛家呢?
薛嘉燕养的仆人都这么不靠谱?个个给她惹事。
马车到了薛家,余万里上去报了身份,立即有仆人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便来招呼他们进去。
钱朵朵一行人走了进去,她看着院子里新换上的仆人似乎和上次不同,内心正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