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燕迎了出来,见来人一身胡人打扮,还有些疑惑。
钱朵朵开口:“薛姑娘,我是胡朵,你忘了?”
薛嘉燕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立即热情道:“胡姑娘好久不见!”
一行人就进去,薛嘉燕过来挽着她的胳膊,进了屋子,又叫一干丫鬟小厮出去,她对钱朵朵道:“你这是怎么了?刚出来就敢上街了,也不怕被人发现?”
钱朵朵无奈:“要不是你的事情,我也不来了。”
薛嘉燕疑惑:“我?我怎么了?”
钱朵朵叹了口气:“你知道此次下毒的凶手在谁家里吗?”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薛嘉燕惊讶地张开嘴巴:“难道是我?”
她又背锅了?
“是谁?”薛嘉燕面色一冷,“我要剐了他!”
钱朵朵道:“你府上的冯建,他和我家酒楼的厨子是亲戚,两人串通一气,居然把八角换成有毒的莽草,这才出事了。”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莽草便宜,为了贪污银子。”
“这种无耻人渣居然在我家里?想想我就生气,秦川!”薛嘉燕走出门,喊道:“把冯建叫来,我有事问他!”
过了一会儿,一位长得和张大凉颇为相似的胡人走了进来,一看到张大凉,脸色一变,跪了下来。
“你就是冯建?”薛嘉燕问。
冯建点头:“是小的。”
“是你串通张大凉给酒楼里的客人下毒?害得他们命丧黄泉,还让钱姑娘蒙冤入狱?”
冯建全招了,余万里问道:“谁指使的?”
他抖着手指指向薛嘉燕:“就是小姐让我做的,说为了报复钱姑娘当场揭发她抢了那王天峰,让我给她家酒楼下毒。”
嘉燕气得全身发抖,当场就打了他一拳:“什么狗东西,居然敢吃里扒外?”
钱朵朵脸色凝重,怎么薛嘉燕家的仆人一而再再而三给她抹黑惹事呢?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钱朵朵对余万里道:“此人就算被抓去刑部大牢关押,也不一定能问出真相,他一口咬定是薛姑娘,就是要薛姑娘背了这个锅,不如把她暂时关在薛家,等查到真正的背后主谋,再来抓人去对质。”
余万里点头:“也好,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钱朵朵想了想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想,这个人应该是极恨薛姑娘的,不惜安排人手在薛家,不断闯祸来害薛姑娘,刚好我又和薛姑娘走得近,因而也成了她下手的对象。”
“什么人这么看不得我好?”薛嘉燕气得要杀人。
“我倒是有个办法,”钱朵朵对薛嘉燕道:“不过这事要你配合,也许,可以很快揪出凶手。”
“什么办法?”薛嘉燕好奇道。
钱朵朵把自己的办法小声说给薛嘉燕听,又嘱咐了一句:“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然就不灵了。”
薛嘉燕点头:“这事简单,你且看我把它办得漂漂亮亮!”
薛嘉燕这人一向孤僻不爱和人交往,难得广发请帖邀城中贵女来家里做客,看自家种的名花和美男
倒也符合她爱显摆的个性。
一时之间,众家贵女有些人心惶惶,这去吧,这薛家大小姐脾气可不怎么好,要是不小心说错话,不知道要怎么被埋汰死。
不去吧,这可是城阳公主的女儿
不给谁面子都不能给城阳公主面子,这可是圣上宠爱的胞妹啊
所以,这天,应邀上门来拜访的贵女多得简直要把薛家的门槛踏破了,到处都是衣香鬓影,姑娘们的热闹说话声。
薛嘉燕忍不住感慨了下:“我这宅子买过来,从来都是男子多,没想到有一天到处都是娘们,还真是让人讨厌。”
她素来就不喜欢贵女们那套,天天家长里短的,明明喜欢什么东西,却要捧着矜持的架子遮遮掩掩,实在让人心烦。
因而到今天,她总共也才只有钱朵朵一个女性朋友,她看见钱朵朵就觉得这人和她一样,做事爽朗大方,有一说一,不仅待人仗义,还能帮她。
薛嘉燕听从钱朵朵的建议,和贵女们虚与委蛇了客套了下。
又假装不胜酒力,要去凉亭休息下。
她一人前往凉亭,总算心里清爽多了,家里女人太多,她还真不习惯。
在岸边赏了下自家的荷花,心里忍不住吐槽:自己家的花这样美,是她们这些凡妇俗女能看的吗?
还让自己宠爱的尘宇和文博给这帮没文化没知识的女人弹琴,真是便宜她们的眼睛了。
正酸溜溜地腹诽着,薛嘉燕忍不住多喝了两杯酒,这时,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厮冲上来,用力地把她推向荷花池。
薛嘉燕不会水,在水里挣扎了,大喊救命,慢慢地没了力气,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这时,一个身影掠了出来,余万里飞入荷花池迅速捞起她,把她放在岸上,又飞速地一拳打向那小厮,把他揍得当场脚软跪地,站不起来。
薛嘉燕吐了几口水,大口喘着气,还惊魂未定,嘴里不满道:“还真有人出手害我,只是你这身手也太慢了,真的等人推我下水才出现?”
余万里冷着脸抓住那小厮,抽空回应她:“抓人要抓脏,薛姑娘不也没事?”
薛嘉燕气得大喊:“真是没良心!”
她又看向那个小厮,更是怒火中烧:“这个杀千刀的,看我不吧你打得狗都不认识!”
那小厮没想到那么快就败路被抓,急得满头大汗,满脸害怕道:“我我也是被人协迫,薛小姐饶命啊!”
余万里把那小厮双手扭起来押到屋里去,又来两个丫鬟,用衣服把薛嘉燕包住,扶着她进屋去。
和外面的热闹不同,这处院落安静如鸡。
钱朵朵和展傲竹已经在屋里等着。
空落落的屋里只有几张椅子和一些散发着冷森森寒气的刑具。
还有一位佟嬷嬷,是薛嘉燕从母亲那里借来的,她面色严肃,眼神一看就不好惹。
薛嘉燕自小就是这位嬷嬷教规矩的,本来还有点怕她,自从搬出父母家了还没主动找过她,此次主动找她,就是因为自己家里最近闹的事情太多,需要借助这位嬷嬷的力量来整顿下家风。
钱朵朵见来人是个小厮,也不好管别人家里的事,且先看他们先审一审再定夺。
那小厮一见有这么多的刑具等着自己,内心深处泪流满面,他怕是活着走不出这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