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莫均的这番话却是戳到了她的痛处。
没错,这么多年来,苏区上层哪一户豪门世家不对她莫安月啧啧称叹,说她和当初的乔诺有的一比,是苏区的第一名媛。
可这个第一,是乔诺死了之后,才被人安在她头上的,可是就算是乔诺死掉了,这些人想起苏区名媛风华的第一个人,依旧会是乔诺。
只是一个死人而已都死去这么久了,凭什么还在众人的心中有些这样的地位。
他们说她和乔诺相似可以一比,但是谁又知道,她莫安月所作所为,都是在照着以前乔诺的风格来的!
谁让司漠最后和温柔的乔诺订婚了,苏区的千金们都以为司漠也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喜欢温柔可人的姑娘。
乔诺活着之前,莫安月美稍逊一筹,得不到司漠的青睐她不甘和嫉妒,但是乔诺已经死了,现在苏区的第一名媛是自己,为什么司漠到最后居然娶了一个不知名的野种做妻子。
乔婉,身份低她十八层就算了,整日打打杀杀,和陆域鉴的那些男人混在一起,没有一点标准名媛可言,司漠为什么还会娶她!
对乔诺只是不甘和嫉妒,对乔婉,莫安月却是愤怒和阴狠。
今天莫均将自己的心思给撕了开来,莫安月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让莫均就此消失算了,但是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冷笑一声,说道,
“你这段时间最好安分一点,现在苏区上层因为你,已经对莫家意见很大了,前面有一个父亲,现在又是你,你要是还当莫家是你的家,最好学乖一点。”
“你让我放过乔婉和乔雅那两个贱人?!”
莫均听出了莫安月话中的意思,愤怒地盯着她。
莫安月扯扯嘴角阴冷的弧度,说道,
“莫家这些日子并不好过,损失了很多的东西,爷爷本来打算和谢家合作,结果你竟然惹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把谢家的小女儿给拉下了水!”
“呵,这老东西竟然还脚踏两只船。”
莫均嘲讽一声,莫安月怒喝,
“莫均!”
“可不就是吗?”
当初为了拿下卢赛尔那个项目,和安家合作,现在竟然有又和谢家合作,不是脚踏两只船是什么。
莫均不屑一顾,只是让他疑惑的是,谢家的能力和排位在苏区上层连中上都排不到,莫北怀那老头子干嘛要和谢家合作?
但是随后莫安月说的话,很快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你给我闭嘴,谢家老大从国外带回来一个项目打算进驻苏区,谢家得罪了乔家,已经打算和乔家合作来赔礼道歉,过不了几天谢家就会安排宴会邀请,你别给我惹什么幺蛾子,爷爷对这个项目关心地很,你别再给我惹什么幺蛾子!”
原来是这样!莫均恍然大悟,但是很快,他的心中便浮现出了什么阴狠的计谋,眼睛里的光变得阴狠和冷酷了起来。
莫安月愤怒地警告完莫均,似乎不愿意再在这里带下去,她转身离开,但是转身的那一刻,原本该愤怒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和莫均如出一辙,让人不觉心颤。
……
下午五点,乔雅下课如同往常一般,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她一起身,教室里原本站着的人便又纷纷坐了下去,等待着乔雅先离开。
九宫局的那一次,乔婉心狠手辣,乔雅冷血无情的形象已经深入这些人的心中了。
事发之后,众人不仅仅没有回家,反而还在苏政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被怀疑吸毒嗑药,进了苏政警察局,他们的面子和家族的面子,可算是在那一个晚上丢尽了。
本来富家子弟的玩意就多,偶尔犯一下禁也没有什么,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现在可好,一下子捅了出来,还闹得这样大,这些人回去不仅仅被家里人关了禁闭受了罚,连面子都在自己的一帮朋友间受到了影响。
而这件事情,唯一例外的只有乔雅一个人,乔婉一带乔雅走,苏政的警察就来了,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于是大家纷纷怀疑是不是乔婉和乔雅干的,可是怀疑又怎样,这些人就算是的愤怒,却不敢对乔雅夜魔侠样。
不仅仅室友因为乔婉那天的疯狂举动,还是因为回家之后,这些同学的父母都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打断自己儿子女儿的腿愤怒地警告了一遍,
“以后不许再欺负姓乔的人,惹到了什么大人物,你是要我们一家人都陪你死吗!”
这个大人物是谁,众人不必深究,但是那天众位苏区家长义正言辞又满含苦口婆心的警告,实实在在是起到了作用。
看吧,刚刚乔雅走的那一幕就是体现。
乔雅并不察,她向来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别人的变化,不好意思,她实在是没有兴趣。
想到又要回到灰色酒吧和姐姐他们一起,乔雅的步伐不由加快,同时脑子里也在想着。
木月虽然对她冷淡,但是人是真的很好,她的手段很厉害,竟然能够收服管辖那么大的一个酒吧,还没有人闹事。
南星调的酒很好喝,酸酸甜甜的,还不醉人,平时安静下来,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还有姐姐,她也会调酒,也很好喝。
乔雅想着,嘴角不知和室友又了一抹笑容。
她刚一走出校门口,便看见旁边停了一辆车,车子旁边站着的人……
乔雅嘴角的笑容被压了下来,那是乔家的管家,乔治,他一直都是陪在乔老爷子身边的。
乔雅走过去,乔治礼貌性地对她点点头,
“乔雅小姐,老先生来请你回家。”
这个请字的分量不可谓不重,乔雅甚至能够从管家乔治平静地不带一丝波澜的语气里察觉出乔老先生此刻的怒意。
就如同乔婉害怕乔老爷子一样,乔雅也怕,她从小到大没见过乔老爷子几次,他和母亲一样,喜欢和偏爱的人只有乔诺一个。
在乔雅的印象中,乔老爷子住在乔家的主宅里,而自己住在离主宅很远的一间小楼阁里。
除了每月的十五和过年见一面,其他时间,毫无交集。
而这个每月十五的惯例,还是等到她十岁,乔婉回来的时候,才开始的,那时候他送了一个手链给自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再后来乔婉消失了,便又没有了这样的惯例。
这一次乔老先生亲自来接自己,意义何在?
只是几秒的功夫,乔雅的脑海中思绪已经百转千回了。她沉思了一会,最终点点头坐进了车子几秒。
车内坐着乔老先生,八十多岁的他,满头白发却依旧精神矍铄,这一个人沉稳地如同一个坐定入神的老僧,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乔雅坐立不安。
“爷爷。”
她低头唤道。
面前的乔老爷子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照顾你的佣人说,你已经知道星期没有回家了。”
乔老爷子的声音苍老,却自带一股威严。
乔雅低头不语,乔老爷子眼中闪过锐利,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有人看见你去了灰色酒吧。”
这个有人,让乔雅知道乔老爷子这是经过了一番调查,或者说是,监视。
她背后一寒,乔老爷子暗沉如老鼓声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有些事情,你母亲已经和你说过,我不想再重复,但是也不一样你母亲的话被人当了耳旁风,阴奉阳违。”
“……是。”
乔雅咬唇低头应道,她握紧了自己手上的手镯,突然间有些委屈地想哭。
下午六点,木月站在灰色酒吧的调酒台后,看了一眼已经有客人的酒吧,又看了一眼时间,
“乔雅怎么还不回来?”
“可能学校有事吧。”
南星出现在她的身后,随手拿起了一个酒杯慢慢地擦拭着,听见木月地话,打趣地看着她,
“你今天怎么问起乔雅了?”
木月可是很不喜欢乔雅和乔婉纠缠太多的呀。
后者白南星一眼,
“人家虽然是千金小姐,可这做起事情来,比你们一个个都勤快。”
她将擦酒杯的布丢给南星,南星接过,木月转身往后台走去,过了一会,又提醒道,
“你调的酒,不许再给乔雅喝了。”
“为什么,又喝不醉。”
南星控诉,
“她可是很喜欢喝我调的酒。”
“你!”
木月指他,颇有些熊孩子很可恶的愤怒感,
“乔雅还没成年,小孩子喝什么酒。”
“这不是快了吗?”
“你闭嘴,擦你的杯子去!”
木月转身欲走,吧台前突然来了个管家打扮的老人,
“请问,乔婉小姐在吗?”
他问是乔婉,木月和南星同时对望一眼,南星警惕道,
“你是?”
“哦,我是乔家的管家,这是我们老先生托我带来的,说是多谢乔婉小姐这几天对乔雅的照顾。”
乔治递出一张空白的支票,放在吧台上,木月和南星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乔治便他们笑笑,然后离开。
木月抽过这张支票,冷笑一声,
“这老狐狸,耍的一招好手段。”
“木月,乔雅不会有事吧。”
南星担忧地问道。
木月冷看他一眼,
“你担心什么,人家好歹是乔家三小姐,没看见人家专门都送支票过来了。”
才住七天,竟然就送了一张空白随他们填的支票。
这不是把乔婉对乔雅的好给踩在脚底下碾吗?这当这灰色酒吧是七天酒店吗?!
木月愤怒地转身离开,南星的脸色也并不怎么好。
……
乔家管家来找乔婉并给支票的事情,木月和南星并没有让乔婉知道,因为乔婉回圣彼得堡了。
这一切都源于乔婉良心发现,某天突然想念起了家里的那位,才惊觉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司漠了。
于是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回了圣彼得堡。
乔婉回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这个时候司漠并未回来,只有梅司和几个佣人在餐厅的方向忙碌着。
看见乔婉,梅司等人皆是一惊,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夫人。”
“司漠还没回来?”
“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五点,正是陆域鉴下班的时候。
乔婉点头,看着这些人,说道,
“你们出去吧,今天的晚餐,我来做。”
“夫人,不可!”
梅司等人脸色一变,哪里有让主人做晚餐的道理。
乔婉知晓她们震惊什么,上层贵族的礼仪,便是如此,尤其是帝京,更甚。
但她们家,从来没这种规矩,做饭都是轮流来的,因此家中的佣人,其实都很轻松。
乔婉摆手,
“你们下去吧,我说了我来,司漠以前也做给我吃过的。”
这话一说,又是一片难言的对视,佣人们询问地看向梅司,梅司便朝她们使一个眼色,对乔婉说道,
“那夫人,我们帮你打下手。”
乔婉当做没看见这些人的眼神交流,点点头,
“好。”
她换上围裙,其实心里想的是自己一个星期没回来。按照司漠那爷的性子,指不定如何生着气。
为了熄灭司漠的怒火,乔婉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弥补一下。
当然,最后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司先生回来的时候,对今天晚餐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动,反而是把做晚餐的人,给吃了。
陆域鉴最近的日子并不太平,一直跟踪追踪的那一条线突然之间断掉了。
在前段时间,海域鉴的人发现有人在海上运输货物的时候,偷运毒品,这还只是初期阶段,但是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然而等海域鉴的人去细细调查的时候,却发现这条线突然之间被人斩断了。
线索断掉,要不就是这是不可描述的东西已经到达了交易人的手中,要不就是被发现,让人切断,但不敢是哪一种情况,都足矣让海域鉴的这些人打起精神提防这件事。
与此同时,大家也怀疑这其中会牵扯到到陆域上的一些人,因此他们才把消息传了一份给他们的老大司漠。
司漠如今虽掌管着陆域上的事,但是众人皆知的是,司漠最为关心的,却是海域,至于原因,总有人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