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你要想好,想不好,死的人就是他们了。”
“若若,哥哥们不怕死。”
金俞看着她笑了笑:“还记得小时候大哥跟你说过的话吗?”
金若棠含泪摇头,抽泣说道:“我我不能我不能让你和二哥死在这里我不能。”她不能这么自私,自私地决定自己哥哥们的命。
二哥从小喜欢逗弄她却是那个最先出来给她撑腰的人,大哥沉稳不喜言语却唯独喜欢对她笑。重生这一世,她乖觉了许多,没有给他们添过什么麻烦,金饶总是喜欢绕着她说:“女孩子作一点没关系,你哥哥在呢。”
金俞每每这个时候会以眼神警告金饶,然后温和地附和金饶的话。
金若棠嘴唇微微颤抖,回忆在脑海之中无限闪过,她不能将哥哥们的命葬送在这里,若不是她的话,若不是她频繁挑衅风杞川的话,哥哥们根本就不会被风杞川抓到,不会被风杞川折磨。
风杞川最是看不惯旁人的真情流露,他觉得烦躁:“金若棠,你已经想好了,对吗?”
“我想好了。”金若棠认命地闭上眼睛,朝着风杞川伸过手去,风杞川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什么海誓山盟的感情,什么情比金坚的爱情,最后还不是输在了利己两个字上面。
人都是贪婪无度的,嘴上说着人人都会说的大道理,结果呢?还不是一个凡夫俗子,七情六欲,贪嗔痴,谁又能免俗呢?
真是可惜,此景左时越不在现场,否则他一定能看到左时越那变了脸色的模样。
想一想都觉得快活无比。
没有什么能比这些天之骄子踩在脚下更让他觉得痛快的事情了。
“若若,不要!”金饶挣扎地伸出手去,似乎要阻止面前发生的一切。
死并不可怕,当死亡真正来临的那一刻,当威胁面对死亡的那一刻,只能说明他们的坚持是无坚不摧的,所有需要人心才能打破的防御,说明这是正确的。
他们从来不后悔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或许是大逆不道,或许是狼子野心,可是只有他们知道,他们在为一个新的国度而奋斗,年少意气风发,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鸿鹄之志。
就在风杞川洋洋得意的时候,金若棠突然发力抓住了他的手腕,手中用力一甩,金若棠已经掐住了他的脖颈,这一变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连周围的侍卫都没有反应过来。
金饶看到金若棠的动作,似是松了一口气。
他眼中没有责怪而是赞赏和欣慰,他们金家的儿女不惧怕生死,更怕的是连骨气都没有潦草的活着。
人固有一死,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他们死要瞑目。
风杞川气急败坏地大喊道:“金若棠!你难道就不想想你的家人吗??!你就不怕他们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吗?!”
“风杞川,你太怕死了,我手中轻轻一用力,你就命丧黄泉了。”金若棠低声说道,语气中似乎染上了笑意:“你知道的,你就是最好的人质,你不该小瞧我的。”
“金若棠!”
金若棠手中更加用力:“放我们离开,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你应该偷偷去看过风岚的尸体了吧,惨不忍睹的模样是不是你喜欢的死亡模板呢?”
“你简直是一个疯子!”
“是呢,我就是一个疯子,我说过你千万不要招惹我,招惹我身边的人。你既然选择明目张胆地跟我们开战,好啊,那就试试吧。”金若棠手中用力更甚,风杞川逐渐透不过来气,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给金若棠喂了郦波给的药,但是她还是能轻易将自己制服。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错呢?
“放开他们,要不然你们的殿下可能要成为这里的第一具尸体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没有风杞川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金若棠手中松了些力道。风杞川猛然咳嗽,他觉得自己刚刚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他现在丝毫不怀疑金若棠要杀他是假的了。
“放他们离开!”
金饶和金俞踉踉跄跄地走到金若棠的身边,金若棠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身上皮外伤严重些,不知道有没有别风杞川喂了药。
“大哥,二哥,你们没事吧?”
金饶强忍着疼痛:“没事,我们怎么出去?”
金若棠神秘一笑,看着风杞川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内力还在,你应该感谢郦波啊。”
风杞川瞳孔放大,他被郦波给出卖了。
可是郦波明明是昭王的人,昭王对左时越那边的人是欲除之而后快,怎么可能帮助金若棠呢?
“我的盟友来了。”
她那些天可不是白白跟郦波谈心的,这世道人人都诡谲莫测,还是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因为利益关系而暂时捆绑在一起的盟友,她跟郦波正是这样的关系。
郦波出场依旧低调而神秘,花娘站在身侧,打量现场的同时也在观察金若棠的面色,果然如同她所想的那般,金若棠不是一个普通人,她的身子是上好的玩意儿。
若是能得到的话。
花娘低头敛去眸中思绪。
郦波歪头看着金若棠,笑嘻嘻地道:“果然是小丫头,出手必是不凡。”
“郦波!你居然助纣为虐!”
风杞川还在做无所谓的挣扎,郦波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意更甚,只是眸中冰冷一片,花娘默默地退后了几步,这是主子要发怒的前兆,这风杞川还真是知道怎么在别人的底线上跳舞。
他缓缓走到风杞川面前,金若棠识相地松开了手,郦波这人好懂也不好懂,比起那些将心思都藏在心中的人,郦波这种写在脸上的人真是太好懂了。
只是有时候你能懂他却又不懂他,他总是能做出叫人出乎意料的事情。
“助纣为虐?为何本座不能替民除害呢?坏事做得多了,本座也想做做好事。”
风杞川被他的强大气势吓倒在地上,他磕磕绊绊地反驳道:“他们才是乱臣贼子,我才是正统的继承人!”
“亲手弑父的继承人吗?”郦波笑了,如同那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危险迷人。
风杞川呼吸一滞,回忆逐渐闪现,太子是喂了皇帝毒药的人,而毒药是他亲手下在那碗中的,归根结底,他的确才是那个杀死皇帝的人。
重生后我每天都想他把我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