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要到玉关尺了,欢喜你还好吗?我听你声音不太对。”
欢喜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隔着面纱对左宁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渴,喝些水就没事了。”
左宁见欢喜坚持,本来要说休息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面,毕竟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早点到玉关尺就能早点救下司徒婶婶,司徒婶婶是为了掩护她们才会落在那群人手中的。
必须要快点才好。
就在她们又要赶路的时候,一个拄着拐杖的女孩子出现在她们的视野范围之内,一个眉目明艳的女孩子,在这荒郊野外格外的惹眼。
像是她们出发前还乔装打扮了些,毕竟是女孩子,注意一点。
欢喜在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宁滢心思细腻察觉到了欢喜的异常,她关切询问道:“怎么了?是累了吗?”
“没事,我只是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左宁看着这方圆几里之中只有她们这几个人,熟人应该指的就是那个拄着拐杖的女孩吧。
不过欢喜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们也没有判断欢喜的表情,只要不再接着这个话题。
三人重新上路,只是在路过那女孩的时候,女孩主动叫住了她们,这一次左宁清楚地看见了欢喜的背部瞬间僵直,这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吧。
言诺终于在这条路上看见了除她之外的活人了,而且都是女孩子,看起来令人如此的安心,她咽了咽口水:“你们也是去玉关尺的吗?”
“你也要去玉关尺?”左宁反问道。
言诺连忙点了点头:“对,只是走到这边我不认识路了,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
“你到玉关尺要做什么?”左宁平日里也不是八卦的人。
只是玉关尺现在是人人躲避不及的地方,她遇见的人可都是往玉关尺里面跑,这不得不让人警惕。
言诺没有什么防备直接说了出来:“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玉关尺,我想要去找他,你们一定知道怎么走吧,能不能带我一个?我有钱,我可以给你。”
看着言诺手心里面捧着的几个铜板,宁滢的恻隐之心动了,她朝着言诺伸出手:“上来吧,不过我们骑马很快的,你要是吃不消就”
“能吃得消,肯定吃得消。”
宁滢刚刚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言诺打断了,宁滢心里一想:也是,能走到这里了,还有什么苦是吃不了的。
四个人两匹马,快速往玉关尺的方向行进着。
而司徒雪那边就没有那么顺利了,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完美犯罪,再加上之前司徒雪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信息,有人找上她是迟早的事情。
“就是你,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司徒雪舔了舔嘴唇,她现在一点跟他们废话的想法都没有,她拿着匕首迎身而上,几番凶险也将这几个人渣渣拿下,她连匕首都没有擦拭,直接揣在身上离开了这血腥之地。
七天后,左宁等人终于来到了玉关尺附近,可是她们刚刚靠近就听到了厮杀的声音,言诺被这声音吓得不轻,宁滢耐心安抚:“边疆就是这样,时有战乱发生。”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补了一句:“若是你害怕,不如现在回去也是可以的,毕竟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活下来的。”
言诺听到要回去,立马摇头:“不回去,我来这里,什么都想好了,最好的,最坏的,都想好了。”
“我···我只是从未见过有这么多人在打架,在死。”
欢喜在面纱之下的神情呆滞,她不知道言诺是来找谁的,或许她是跟自己一样,都是来找那个人的,若是那样的话,她还能见到他吗?
亦或是,他还愿意见到自己吗?
宁滢在心中感叹:这是都是什么样的人物啊,叫两个小姑娘不畏生死地来到这里,这世道啊,真是奇怪的很啊。
“阿宁,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进城?”
左宁没来过边疆,要说怎么进城,她也不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等,等到这场战役结束。
可是这行军打仗她还是知道的,一场战役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瞧着攻城之人的架势,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撤离这里,那她们要等多久呢?
“他们还真是贼心不死,没了鹤炽的支持,还敢如此的激进。”
金若棠听到郦波的话大为震惊:“你说什么?赤霄没有鹤炽的支持?”
郦波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鹤炽如今是一只缩头乌龟,哪里还敢出来造次。”
“你知道的?”
“这是本座的杰作,本座岂会不知道?小丫头,本座可是将友好的诚意达到了巅峰,你可不能随便怀疑本座啊。”
郦波话里话外都在点风杞川。
而一旁的风杞川就跟个没事人一般,仿佛没有听到郦波的挤兑。
郦波在看到风杞川出现的那一天,不知道为何挤兑了人家整整一天的时间,幼稚的样子不像是他本人。
金若棠的关注点在于赤霄已经没有了鹤炽的支持,连援兵都没有了,还敢如此嚣张,她看着左时越。
左时越只看了一眼金若棠,想都没有想直接脱口而出:“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
金若棠气急而笑:“你都不给我机会,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众人听着这两人打着哑谜,唯一在场明白的人白彦起身对金若棠说道:“你去,我在。”
金若棠得了师傅的支持,对左时越翻了一个白眼:“诶,我不用你,也可以。”
“军令在我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能出兵?”
金饶一听金若棠要出兵出城,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小妹啊,带兵打仗可不是儿戏,而且这也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情。”
“什么是女孩子该做的事情?待在闺阁里?绣着花儿?还是写着字帖?看着女训女戒?这些,我一样也没做过,凭什么我就不能带兵打仗,这些人欠我的,尚且未还,我亲手拿回来,又有什么不可以?!”
“你若是不同意,那我便是马前卒,照样能杀!”
左时越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无可奈何,最后他揉了揉金若棠的脑袋:“怎么办呢?你执意不肯做我身后的人,执意要做我身旁的人。”
“只能给你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