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3章 高关生闯祸(1 / 1)汉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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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对纪行等人的来访,热情得有些过分。

纪行觉得这份热情其实更多的是出自对高瓶儿的,但他此行又不是为了把自己“嫁出去”,自然无所谓他人如何看待自己。

韩孤尧起得也很早,纪行向韩夫人问到他时,韩夫人说他正在习武。跟着韩夫人便吩咐下人去准备点简单早餐。而她则以年轻人之间相会,自己在此多有不便为由离去了。没多久就来了个年轻人,看着有些木讷,只是见到高瓶儿时勉强笑了笑。

高瓶儿道,“韩孤尧,这是我哥哥,他想来见见你。”

韩孤尧赶紧拱手行礼,“原来是在下可能虚长公子两岁,便称一声高贤弟!”

纪行没想到这人这么客气,也回了一礼,“韩兄太客气了!”

韩孤尧见纪行行礼,于是把腰再压低了一些,“哪里客气!”

纪行见此,只能也深躬下腰,“韩兄哪里都客气!”

高瓶儿在一边实在受不了这两个,大喝一声,“你们俩在这拜天地呢!?”

纪行与韩孤尧尴尬直起腰,随后一同哈哈大笑。韩孤尧道,“早听说公子何以气度不凡”韩孤尧压低声音,“七尺巷之事,是真的?”

纪行无奈笑道,“谣言而已,以讹传讹。”随后纪行也压低声音,“不过的确来了三个打手!我怀疑是我那堂弟请来的!”

韩孤尧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怎么听说来了三十好几个!?”

纪行摇摇头笑道,“就算是三十好几个不会武功的少年人,韩兄,你说你有把握活下来?”

韩孤尧点点头,“说得也是。除非你有了龙卫的实力,否则我是真不信谁人能如此厉害!”

此时一只黑猫和一只白猫跳了过来,围着高瓶儿打转转。高瓶儿则抱起两只猫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小怜只是守在纪行身边,时不时还注意着那两只猫。

纪行笑道,“我早听说韩兄武艺高强,其实今日是特意来请教的!”

韩孤尧本来也算英俊的脸上却突然显得极为猥琐,同时他挥着手尴尬笑道,“我哪里武艺高强?随便哪个家丁我就打不过,这还是他们留手。据我父亲说,我这样的半吊子真遇到麻烦了,怕是会吓得剑都会丢了!”

光看韩孤尧的面相,他是那种低调沉默,不喜言语的人。可他说话偏偏滴水不漏。奇怪的是别人反而不觉得他在有意隐瞒什么,只是觉得他性格如此。聊过几句,纪行觉得此人应当是个厚道性子。

不过他是真没想到他就是能在高瓶儿手上撑过四式杀招的人。要么他是真的武艺不精,面对高瓶儿已经全力以赴,但就是打不过她。要么他是深藏不露,厉害全藏在低调的面孔之下。

纪行道,“韩兄方才还在习武?”

韩孤尧一拍大腿,“哎哟!一套五禽戏,强身健体来的。贤弟,你要是再说我武艺高强,我可就要惭愧死了!”

随后韩孤尧问道,“你说你堂弟找的打手,莫非贤弟与高关生不和?”

纪行道,“岂止是不和啊,刀兵相见了已经!还有半个月就要殿试了,韩兄近来饭局多不多?”

韩孤尧笑道,“有倒是有,不过的确不多。我没什么朋友的,也没什么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纪行疑惑道,“韩家可是名门望族,韩兄岂会少朋友?”

韩孤尧缓缓踱步,背负双手,一脸愁苦道,“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寻?贤弟,我虽然读书习武,颇得家父称赞。可京城那些所谓俊彦,只当我是个马前卒,哪里算得上朋友?”

纪行见他一肚子酸水,想向他请教武功的心思也没了,只能安慰道,“韩兄莫要妄自菲薄,他们与你合不来是他们不配,就我这些年来见过的人才里,你是最像样的一个了。”

韩孤尧叹口气,转过头对纪行深情款款道,“相见恨晚!贤弟,不如咱们喝一杯如何?”

纪行挠挠脑袋,“喝酒?”

韩孤尧笑道,“人生得遇一知己,岂能不饮千杯来?我这就去给你炒几个下酒菜!”

纪行赶紧拦住他,“你现在要去炒菜?你还会干这个?”

韩孤尧不好意思道,“众人皆知我读书习武,殊不知我在调和五味上也颇有点功夫,若是贤弟尝过,能夸赞在下两句,愚兄那是再高兴不过的了!”

纪行这时候该说什么呢?他什么该说的都不知道,只能呐呐点头,“韩兄去炒菜吧。”

韩孤尧兴奋得不得了,只是把纪行稳在石座上,“贤弟在此等我两刻钟,一会儿咱们不醉不归!”

纪行点点头,“劳烦韩兄费心。”

接着韩孤尧便没了影。高瓶儿在一边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你居然能和这个呆子聊到一块儿去!你笑死我了!”

纪行再次挠脑袋,疑惑道,“他怎么了?我感觉很不错一个人啊!”

高瓶儿一听,笑得更欢了,“全京城最呆的呆子!比高家的大公子还呆的人物!你俩果然是呆子遇到呆子才有说不完的话!”

纪行摇摇头,压低声音认真道,“瓶儿,不是这样的。往后我和爹爹要是都出了事,你又遇到麻烦,找谁都没用,只有找这个人!”

高瓶儿皱皱眉头,满不在乎道,“有这么玄乎吗?”

纪行凑过来,“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你得把这家伙守好了,既不给他糖吃,也别和他离太远,能以诚相待就以诚相待”

高瓶儿少有的不耐烦,“怎么说的我好像要嫁人了似的。”

纪行脸上一抹坏坏的笑,“你今年十七了,可不小了!”

高瓶儿抓着纪行,看着他,“你就这么想我嫁出去?”

纪行满嘴胡嘞嘞,“当然不想啊!只是你这么大岁数了,爹其实也挺着急的。”

高瓶儿瞪着纪行,要不是纪行身上有伤,她绝对会和纪行打一架。就在他俩吵来吵去时,韩孤尧腰间拴了个围腰,喜庆地走了过来,“准备喝起来!”

纪行则一脸笑意迎过去,“韩兄辛苦!”

韩孤尧笑道,“菜马上就端过来,我把酒先带上了。有两坛,有一坛是我自己酿的醪糟,不是啥好酒,但是姑娘也可以喝。另一坛是我上次和他们喝酒剩下的,很不错,我就带回来了。”

纪行竖起大拇指赞道,“韩兄节俭!”

此时几个下人端着菜就来了。不得不说韩孤尧还是很厉害的,两刻钟炒了四个热菜,配上点泡菜花生米,足够喝上一顿了。

高瓶儿凑过来吧唧了两口醪糟,觉得还不错,于是拿起了碗喝。纪行哪里会让小怜在一边干晾着,替她把刀放下来后,叫她坐在一边一起吃。于是四人凑齐了一桌。

韩孤尧爽气得很,先自己干了一杯,对纪行道,“往后常来!”

纪行点头应是。随后韩孤尧再倒上一杯,咕咚下肚,倒了。

纪行措手不及,赶紧查探,发现他只是醉倒了。高瓶儿也不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哪有人一杯的就倒的?

高瓶儿拍了拍他,“韩孤尧?”

韩孤尧勉强睁开眼睛,含糊不清地喊,“瓶儿姑娘?”

高瓶儿道,“你不行了?”

韩孤尧使劲摇了摇脑袋,“不是不行,就是脑袋晕。”

然后高瓶儿不管再喊什么他都不再应。纪行尴尬笑笑,只能先呼啦几口吃完,背着韩孤尧去找卧房。韩夫人见到韩孤尧这副模样,不禁笑道,“这孩子高兴就喝酒,又喝不了多少,一杯就醉,真是见笑了。”

纪行道,“本来想来结交一番,没成想会是这样。不过韩兄高兴就好。”

就在此时,高瓶儿找了过来,“哥!过来!”

纪行歉意道,“夫人,失陪。”

韩夫人微微一礼,“你们年轻人先忙吧。”

纪行便跟着高瓶儿到了一边,“什么事?”

高瓶儿压低声音道,“高关生把人打了!现在被人拦住了,走不开!”

纪行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高瓶儿道,“他派人来报信了!”

纪行赶紧像韩府中人请辞,随后带着小怜出了门。那个报信的下人早已在门外候着了。高瓶儿道,“他肯定是怕二叔骂他,此时没人可以找了才来找你!”

纪行点头,“我知道。”

高瓶儿道,“哥,你身上有伤,这去了不会有大麻烦吧?”

纪行道,“他能闯多大的祸?就算他想,谁治不了他?”

高瓶儿心道也是,于是道,“你带刀过去,会不会太显眼了?”

纪行笑道,“从今以后我去哪都要带刀!”

高瓶儿只能点点头。她大概能理解纪行的心情。因为上次纪行没有带刀,便遭遇了三十多个人伏杀。不论何时,纪行带刀都不算过分。

等到他俩赶到了事发处。纪行才发现这里是一处码头。这处码头是京伊运河算是比较大的了,也不知道高关生在这里惹到了什么人。

高瓶儿在一边道,“这码头叫兴三里,多得是大人物的影子!”

纪行边走边折下小木枝捏在手里,问道,“什么样的大人物?”

高瓶儿想了想,“就像咱们家那样的有功之臣,他们捏着码头漕运,能挣不少银子。这些功臣的后人也都仗着祖上遗泽,横行霸道,往年我都不愿意来这里!”

纪行叹道,“真是蛇有蛇道鼠有鼠窝,高关生敢来这边也真有他过人之处。”

随后他俩便到了一片棚区当中,一伙人守在栅栏内,嚣张地大喊道,“是不是高家人!”

纪行抱拳一礼,“高何以!”

那人不屑地朝着纪行吐了一口口水,只是吐不了那么远,“进来!”

随后这人开了栅栏的门,守着纪行往里走。

纪行入眼处,只见处处都是肮脏一片,四处是屎尿。高瓶儿虽然喜欢洁净,却也没有大呼小叫,只是贴紧了纪行在走。而小怜根本目不斜视,眼里一直只有纪行。

没一会儿纪行便在众人拥簇下到了一个大棚子里。

一伙人鼻青脸肿地看着纪行,“八百两银子!带来没有!”

纪行点头,“带来了。”

他看到高关生被人绑在柱子上,眼睛已经用一块黑布蒙了起来。

为首之人只是衣服破了不少,脸上却没有挂彩,面色不善地看着纪行,“那小子是个硬骨头,不跪。没事,你替他跪!”

纪行道,“跪着把银子递过来吗?我带的是银票。”

高瓶儿原本以为纪行是想戏耍他们,可现在却发现自己压根看不懂自己哥哥的心思,于是悄悄道,“你真要跪呀?”

纪行一脸诧异道,“我跪下来他们就放人,为什么不跪?”

没等高瓶儿说话,绑了高关生那伙人的头头见纪行是个软骨头,不禁戏谑地道,“我可没说你他妈跪了,他就能走!”

纪行喜笑颜开,“你早说嘛!”

那人脸上出现了一点疑惑。但很快他们脸上疑惑就不见了。纪行方才折的小木枝一根一根地飞了出去!只听见众人吃痛声,随后就是一片哀嚎。

纪行道,“小怜,去给他解绑。”

小怜点了点头,去把高关生解了下来,却发现高关生早已昏迷。原本跟着高关生的那个下人则背起他往外走。纪行道,“小怜,刀,轻刀。”

小怜把轻刀扔了过来。

纪行接住刀到了那头头眼前,把刀刃搁在此人脑袋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那人却恶向胆边生,脑袋一偏就冲着纪行要将纪行拦腰抱起!可他下一刻便定住了,因为纪行手里那把刀搁在了他脖子上。他浑身冒汗,慢慢地跪了下来,眼神明灭不定,“我是韩过羽将军旧部的儿子,有话好说!”

纪行不耐烦道,“家里立过功?”

那人舔着脸笑道,“立过。运送粮草,保住了三成,不然那一场仗,前线全都得死!”

纪行突然翻脸,“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纪行一刀一刀将他的头发刮了下来,“高关生和你们什么仇?别再给我扯什么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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