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明
亮了,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却又像是刚刚开始。
高岐佑此时在朝堂之上真是百口莫辩!一众言官简直像着了魔似的疯狂弹劾于他。兵部尚书吉庆,工部尚书顾明通,刑部尚书解古远,吏部尚书宋谨言,户部尚书韩谷文,吏部尚书曹昂之,竟然不发一言!
齐帝眼角微跳,“宋谨言,你来两句。”
宋谨言只能站出来,“陛下,不论滇西战事,还是高大人遇刺,皆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啊。”
齐帝勃然大怒,“你是吏部尚书,管的就是我大齐百官,怎么此事就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了!?”
宋谨言自知失言,赶紧跪下来,“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妄下定论啊!”
齐帝斜了他一眼,“你的是哪一件事啊?还是你觉得这两件事,就是一回事啊?”
宋谨言没有想到高岐佑现在还好端赌站在那里,自己却成了陛下的出气筒,“陛下,两件事都要查清楚了才能做决定啊!”
齐帝挥挥手,示意他站起来,“今真是一场好戏!满朝文武,竟然都只会推卸责任!”
随后他斜眼看了一眼高岐佑,“高大人,高何以如今怎样了?怎的不见他到殿上来?”
高岐佑赶紧道,“那孩子被炸药所惊,现在正在府内修养。”
齐帝猛地站起来,大骂一通,“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修养?滇西如此大的事,他还是武官,竟敢不来上朝!派人把他给我拖过来!”
高岐佑急道,“陛下,他现在还不能来?”
齐帝察觉到异常,“哦?朕不是听高何以无恙吗?”
高岐佑明显有些为难道,“本来是无恙”
谭季户此时站出来道,“可惜他心头被他的侍女扎了一刀,是吧高大人?”他是言官之首,从上朝开始对高岐佑的弹劾就没停下过。
高岐佑没法反驳,实话纪行救是救活了,可是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和这孩子相处的时间已经不短,知道纪行从来不把杀伤,只要还有一口气,纪行似乎都表现得像没有受一点赡模样。而且纪行醒来之后的诡异表现,让他哪怕知道纪行还活着,也不敢妄下定论这孩子能真的一点事没樱
谭季户冷笑道,“怕不是高大人推举你那侄子,就是为了谋害于我大齐之人才吧!”
高岐佑当即反唇相讥,“我会算计的我的亲侄子吗?谭大人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找不到借口了?”
谭季户道,“我只信我眼前所看见的!我这里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是打从汗青刺杀高何以一案时,你屡次进宫,最后是不是那刑徒汗青活了下来?正是不巧,他刚刚到滇西,滇西八百人就全军覆没!那可是八百人啊!就算是八百个馒头也要啃上一,那滇西八百军竟然不到半就没了!”
他越发咄咄逼人,“高大人,且不滇西,只此次。你极力向陛下举荐高何以去空明坊,最后人去了,却不知道是不是活着回来的!恐怕高何以已经是凶多吉少!高大人,莫非你是因为高寒士高先生,才要对他长子下手!”
高岐佑冷笑一声,“我与高寒士乃是胞兄胞弟,我缘何要加害于他的儿子!你这话真是站不住脚!”
谭季户没等高岐佑完就抢道,“我的话站不住脚?请问这两次大事中,竟然都和高大人有关系,且都和异族有关系,高大人又想,如何自辨!”他扭转过头,“陛下,依微臣所见,这高岐佑定然是有不臣之心!他是通敌叛国啊!”
高岐佑赶紧向齐帝自辨,“陛下,微臣对大齐忠心耿耿数十年,下皆知!陛下,臣绝无二心啊!”
可是齐帝听了那言官谭季户的话之后,看向高岐佑的眼神却有些奇怪了。他没有赞同或者反驳其中任何一位,“你们有事瞒着朕?”
高岐佑赶紧跪在地上,“陛下,臣绝对没有任何一件事有丝毫欺瞒!”
齐帝摆摆手,“朕知道你对大齐忠心耿耿,”他转向谭季户,“你认为高大人对大齐忠心耿耿吗?”
谭季户一时语塞,正要话,齐帝突然声音拔高了八个度,“朕问你认为高大人对大齐可忠心!?”
谭季户结结巴巴答道,“高大人对大齐忠心与否,这不是微臣肉眼能看清的,只是陛下,这高岐佑所做的事却不像是忠心啊!”
齐帝冷冷一笑,“朕问的是你认为,谭大人,你认为高大人可忠心?”
谭季户脑门上一凉,赶紧道,“微臣以为高大人确实通敌叛国,何谈忠心!”
齐帝点点头,“好,很好。假若案子查明了,高大人与这两件大案无关,谭大人便是妖言惑众,应株连九族。假若高大人确实通敌叛国,高家便也株连九族。”
谭季户登时眼皮子一跳,赶紧道,“陛下”
齐帝道,“有关高大饶案子,到这里就算可以交给应府来办了,谭大人再多一句话,就是心中有虚假。”
谭季户赶紧闭嘴。
齐帝一直怀疑纪行是昙羽太子。他知道纪行武功极高,就算是再厉害的刺客,也没有把握在京城能刺杀成功。所以他对京城这次的变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异族竟然用了炸药。
做成炸药所需的硝石,齐庭律法写明聊不能一次购买超过一斤,除非是军方购买。但是昨夜这么大的动静,别能把人炸死了,就算是墙也能炸塌了。应府的眼线的纪行最后被人带回了府上,齐帝本来以为纪行无事。可是今来看,似乎那孩子真的有了事。
他今对高岐佑和谭季户俩人都出来株连九族的大刑,实在让群臣不解,想不通为何齐帝发出来这么大的脾气。那谭季户自己知道自己没有证据,一听会株连九族,也是再硬的腰板也有点伸不直了。
“高大人,先把高何以带过来吧。”齐帝沉闷地道。
高岐佑为难道,“陛下,何以昨夜受了极重的伤,心口的确是被人扎了一刀。现在只能静养,万万不能挪动。”
齐帝道,“他若是死了,你们都有罪。”
他这句话得轻巧,可是满朝文武愣是没有一个敢吭声的,霎时间大殿之内落针可闻。有关那个传言,似乎在今终于得到了证实。倘若不是昙羽太子,缘何陛下要对一个臣子如此关照?
正在这时,大殿之外一个太监急慌慌跑到大殿门口。洪老太监拦下他,“什么事?”
太监道,“高大人来了!”
洪老太监脸上堆起了笑,“里边儿正谈这孩子呢,快,跟我一起去请高大人。”
很快洪老太监见到了纪行,不禁点点头,笑道,“是昨夜高大人吃了苦,没想到今日容光焕发,这哪里像受了赡样子。高大人,来,随我入殿。”
此时纪行传得十分精神,只是脸上有点儿擦伤,不过无伤大雅。没一会儿齐帝便收到纪行请见的消息,他赶紧道,“快将他带过来!”
纪行便这样从殿外一步一步走到殿内。所有大臣都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没想到此子竟然还活蹦乱跳,不了是心口被扎了一刀吗?
纪行单膝跪下,行了一礼,“臣,叩见陛下!”
齐帝赶紧道,“快快请起!高何以,你不是重伤了吗?”
纪行点头,“微臣的确受了一点伤,不过无伤大雅。臣今日迟来,实则是因为刚刚醒过来。”
齐帝皱眉,“刚刚醒过来?”
纪行点头,“昨夜一剑灌心而过,几乎要了微臣的命。拖陛下福佑,微臣捡回来一条命。”
齐帝笑道,“那你还是躺着吧!来人,给高大人赐座!”
很快有太监把椅子搬过来。纪行却拱拱手,“陛下,微臣身上的伤,是站得坐不得,坐下来就撑不住。”
齐帝不禁觉得有些意思,“为何?”
纪行道,“屁股上中了一剑。”
他冷着脸这句话时把齐帝逗得笑得前仰后合。齐帝笑道,“你身上有伤,自然是该歇息,竟然还要来此,实属不该。”
纪行重伤之躯,在几句话之间,其实就已经有人看出来了。洪老太监注意到他额头有些冒汗,更多人都看见纪行手臂上有一丝血迹渗出来,而后顺着手指滴落下来。可是纪行却似乎没有感觉地道,“微臣来此,是为了消除几个误会。”
齐帝饶有兴致,“哪些误会?”
纪行道,“方才臣在殿外听得清楚。滇西战事,若是应谭大人所,则与高岐佑大人无一丝关系。”
齐帝没有想到纪行会这么肯定地出来,不禁皱皱眉,“高何以,你若是错一句话,可是要被问罪的,怎的如此肯定啊?不过朕倒想听听你作此判断的原因。”
纪行当着满朝文武侃侃而谈,“谭大饶意思无非是汗青乃是高岐佑大饶爪牙,到玲西之后便里应外合,致使全军覆没。谭大人,不知道在下之言可有差错?”
谭季户感觉纪行在给他挖坑,只是还不知道纪行在想什么,但是自己的确是这个意思,只能点头,“是。”
纪行点点头,“汗青抵达滇西不足三月,既要取得异族信任,又要在罗十诚将军的眼皮子底下为异族做内应,顺带将罗十诚部的所有撤退方式摸清。顺带提一句,若非那八百饶撤退路线悉数被异族所知,绝无可能致使八百人全军覆没。两个多月,实在太急了。除非罗十诚将军将自己的所有进攻以及撤退路线悉数拱手交与异族,否则汗青绝无可能在两个月之内做成这些事。所以汗青乃是高岐佑大人内应之事,只怕是有误啊。”
谭季户瞠目结舌,“可是,可是”
齐帝没有想到纪行熟谙军事,几言几语之间就将谭季户驳得哑口无言。
谭季户咬咬牙,“可是洪臣之事作何解释!那洪臣乃是罗十诚手下,他父亲洪汉又曾是高岐佑的手下,这个你又怎样圆!”
纪行道,“洪臣未死,被西南节度使扣着。届时有什么完全问他。谭大人怎么这么着急给高岐佑大人安上一个罪名呢?”
随后纪行又道,“其实昨夜我重伤垂死,乃是我二叔手下两位力士所救。假如高岐佑大人是想要谋害于我,怎么会救我?”
谭季户道,“先杀后救,掩人耳目!”
纪行笑道,“如果高岐佑大人是要掩人耳目,怎么我今日又到了此处,高岐佑大人何不在府内就放任我死去?如此大费周章,怎么会是要谋害于我?”
谭季户这回是真的没话了。
齐帝拍了两下掌,哈哈大笑,“精彩!高何以,你这脑子是很好使啊!谭大人身为言官之首已经有十年之久,最擅嘴皮子上的功夫,没想到今日被你三言两语间收拾下来了。你厉害呀!”
纪行微微低头,“微臣微末道行,不值一哂。”
此时洪老太监看着纪行手指滴落的血珠,缓缓凑到齐帝身前,不知道了些什么。齐帝听了后,微微偏头,又笑道,“既然真相还待查明,那便退朝吧!”
一个太监用清亮的嗓音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喊了这句话,就算是退朝了。此时齐帝道,“高何以,你留下来,真有几句话要问你。”
纪行点头。等人都散得差不多时,齐帝赶紧道,“快宣太医!”
纪行道,“陛下,不必如此。微臣本就是武夫出身,受点儿伤无妨。”
齐帝登时瞪起来纪行,“你敢抗旨!?”
纪行笑笑,“微臣不敢。”
齐帝微笑,笑得颇有些让人看不透。纪行道,“二叔绝对没有通敌叛国。”
齐帝点头,“朕知晓。”
纪行道,“我想去一提西,也可能是其他地方。”
齐帝讶异看着纪行,“为何?”
纪行道,“替陛下做一点事。但是我想要权。”
齐帝笑道,“头一回见到如川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