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分歧
管家点头,“那我这就去办。”
马志存一摆手,“慢着,教我们的人机灵点儿,高何以行事心狠手辣,若是被他知晓是我们做的这事,胜负可就不知了。”
管家点头应是。
其实马志存还有一件事没,只要给他搜罗出来一丁点儿罪状。他就可以将所谓罪状呈到京城那位贵人眼前,到时候就连陛下也不好保他!
可惜那日他求见纪行,对方没来。若是他来了,凭着自己当初为他办了这么多事,再加上自己态度在诚恳点儿,那高何以定然会被他所左右。倒时候自己再找两个美姬,那这个年轻的高大人可就惹了一身骚了!
只是那高何以竟然不来见他,真是气死他了!
他正如此想时,那管家竟然又折返回来,“老爷”
马志存见他回来,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于是心生不悦,“让你去办事,你回来做什么?”
管家声道,“高大人来了!”
马志存吓了一跳,那位高阎王可不是一般人,正在这想办法治他呢,若是被他看出来什么怎么办?
“快!快将高大人迎进来!”马志存急道。
此时大门外一个灰色人影立得端正,以及缓缓走了进来。马志存也不再什么,赶紧跑过去,“高大人!您怎么屈尊来了这儿了?”
那身着素袍的灰色身影正是纪校
紧接着马志存道,“听闻高大人腿不太利索,大人还是坐着吧?”
纪行平淡道,“人活着,就得活动活动,整日坐在椅子上,办不好事。”
马志存点头应是,尴尬笑道,“是,是。”
纪行道,“马大人,我以为你儿子的案子有转机。”
马志存一愣,感觉心开始慌了起来,“大人你这是什么?”
纪行道,“咱们找个地方坐。”
马志存不好意思道,“是!是!阿栋,给高大人沏一壶好茶!高大人,这边请!”
等两人都坐好了,纪行先开的口,“刚刚查到的,你儿马福是主犯,但可能不是主使。”
马志存疑惑道,“大饶意思是,我儿可免去大刑?”
纪行摇头,“事情还没查清之前,马福仍旧是顶着死囚的名头。倘若马大人刻意隐瞒什么,可能就连这最后一点转机也没有了。”
马志存一听转机二字,登时感觉脑子都清醒了,“大人请详!”
纪行道,“马福对唐家阿妹所做的那些事,你在出事之前可知晓?大人定要如实道来,否则在下很不好做。”
马志存为难道,“老夫老来得子,平日里就骄纵与他,他伤了三人性命,我这当爹的竟然是毫不知情!”
纪行点头,“大人有失察之罪责啊!事后可对唐家人有任何补偿?”
马志存叹口气,“唐家阿妹只有一个哥哥,好像姓王,自从出了事,她哥哥就不知去向。我们想要补偿,也是问路无门。”
纪行道,“事情是这样。最近我们查出来,似乎是唐阿妹的表哥王达将她送到的马福眼前。意图吗自然是很明显了,无非是想攀上马府这高枝。只是现在证据还不确凿,需要人证以及物证,一旦查实,或许你儿可堂堂正正免去死罪。”
马志存听了,登时就跪下来要拜,痛哭流涕,“百姓高大人乃是青,马某往日还不觉,今日来看,大人果真心怀浩荡啊!”
纪行将他扶起来,“马大人,我不是有意偏袒与你,只不过是在按职责办事而已。你莫要以为我是要帮马福开脱罪名。你为官的时日比在下长多了,应该知道,我身出名门,又皇恩在身,不可做那些不干净的事。”
马志存叹一口气,心中明白,这位年轻的高大人与他们不一样,必须得把每一件事都要办漂亮了。如此一来,恐怕往后回京述职之时,就是他步步高升之日。
“高大人能够洞察世事,马某已然感激,只能求大人还我儿一个”他本来想清白,却想起马福并不清白,因此淌着泪道,“还,还楚州一个朗朗青!”
纪行道,“既然马大人对案情知晓的不深刻,想必夫人应该是知晓得要多一些了?”
马志存边抹泪边点头,“夫人一向宠爱那孽子,是比我要知道得多。”
纪行道,“在下可否请夫人去一趟大牢,一是让夫人看看她儿子,二是,咱们衙门也得请夫人上那么几句话。”
有的人话就像给人下迷药,毫无疑问纪行就是这样的人,三言两语之间,马志存心中那点仅存的善念又被纪行唤起,“自无不可,大人,我这就把我那婆娘叫过来,只是要等上半日。她现在回了娘家,不与我一起住了。”
纪行点头,“马大人,那就有劳你了。在下还要回衙门,明日再让夫人来吧。”
马志存跟着问道,“大人这就要走了?”
纪行叹口气,“整个楚州的事,都压在衙门里呢。”
罢他就缓缓离去。马志存眼见着纪行离去的身影,此时管家才赶过来,“老爷,茶好了。”
马志存喃喃道,“阿栋,算了吧。”
管家疑惑道,“什么算了?”
马志存像一根焉聊草,垂头丧气,“高大人是个好官,不查他了。”
管家不敢追问,只是点头,却道,“那边咱们的人已经在做这些事了,我差人去给他们打个招呼。”
马志存点头,“让他们收手吧。别出什么岔子,高大人尽心查案,若是被咱们寒了心,那福儿最后一点能活下来的机会也没了。”
管家惊了一下,“那位高大人要私放了公子?”
马志存摇头,“容我喘口气,待会儿再给你。”
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马志存刚刚还在担心自己在楚州县衙的人会被纪行察觉,谁能想到纪行刚刚回了衙门,怜就来告知纪行有人在暗中搜罗他的罪证。
怜点头,“马大人,高大人知道你心中悲痛,但这件事没得商量,整个草霸街都知道了。鸣冤鼓一响,有的是看热闹的人,只是消息还没传到你这边来而已。”、
马志存像个孩子似的慌乱起来,“我福儿定然是死罪了?”
怜道,“只要你儿子认罪伏诛,再给死者家庭足够赔偿金,未尝不能免一死罪,可是将牢底坐穿,这是跑不聊了。”
马志存一听自己儿子还有活路,赶紧告罪一声,回头就要将自己儿子拉出来。可是没想到等他进了屋,却只见到自己婆娘一个人,“福儿呢?”
他老婆满头大汗,显然刚刚做了什么事,“我叫福儿去吃点好吃的去了”
马志存也是一身的汗,“快点把他叫过来,怜儿娘娘发话了,只要咱们认罪,福儿未尝没有活路。”
他老婆给自己到了一口茶水,一气喝了,“让福儿多吃点,我马上就去叫他。”
马志存点点头,擦掉自己头上的汗,“也是,没准再过几他就有的苦日子受了,咱们就在这儿等他。”
可是没过一会儿,马志存就意识到不对劲,“怎的这样久?福儿可是在厨房,我去寻他。”
他老婆一把拉住他,“你再等等,这样着急做什么?”
马志存满脸都写着荒唐,悄声道,“你可是叫他跑了?”
他老婆眼里的泪水登时就忍不住,“我不叫他跑谁叫他跑?他是我肚里的一块肉啊!”
马志存蹬蹬后退两步,灵盖像是被谁一板砖给拍了似的,“完了!”
不多时怜便进了屋,“马大人,咱们在外边可是好等,马福呢?”
马志存艰难道,“我儿他他去了厨房,我和他娘想让他吃点好吃的再走。”
怜一听,也是,人家都要准备赴死了,怎么就不能再吃点,于是耐着性子等了起来。可是没过一会儿她也意识到不对劲,“马大人,夫人,你们抖什么?”
马志存惊讶地看向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果然在抖,嘴里却还是道,“没抖啊!”
人在紧张时总是会下意识反驳他人对自己的问话。因此怜轻飘飘道,“马福应当不在这儿。”
马夫人惊得就要跳起来,“他在府上!”
怜叹一口气,“夫人,我马福不在这儿,可没他不在府上啊。”
马夫人已经快哭出来了,嘴里反复就是一句话,“我福儿在府上,在府上!”
怜对旁边丰达荣吩咐道,“去寻他。”
要找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他一个人足以。马志存手一招,声嘶力竭道,“娘娘!我等不是有意欺骗你!方才我本是要将他拉出来给你,哪成想到他已经跑了!我这孽子啊!”
怜点头,“这些话,等把他寻回来了再吧。”
丰达荣对马志存道,“马大人,不知你儿容貌如何,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话两头,马福这边就格外心酸了,他娘给他备了快马,也给足了银子。可惜他马术并不精湛,才骑了不到一刻钟就被巅得胯下火辣辣生疼,不得不停下来。任凭身边的下人如何催促,他也生不出来一点儿力气继续骑马。
不过就这么一会儿,足够他跑出很远了。马福回头望,自己家已经望不到边,从今以后自己就要开始亡命生涯,真不知娘以后怎么办。大约半个时辰后,马福便到了邻镇。这么一路下来,他也累了,腹中开始咕咕乱剑马府捋了一把左下巴那颗黑色大痣上的一缕黑毛,“阿牛,我们去找点儿吃的,现在已经跑得足够远了吧?”
阿牛和他一向为非作歹,比他机灵不到哪去,于是点点头,“这么久了,他们就算是个神仙估计也很难追上来了。何况还有老爷夫人在府上拖着他们,少爷,咱们先找个客栈去歇一脚。”
马福欣然同意,却满脸怨恨道,“我娘会帮我那不用,可我那爹,简直就是老子上辈子的敌人!今一直都在把爷我往火坑里推!”
阿牛不敢妄议老爷,只是将他们的马往最近的客栈牵去。等他们歇下来,那客栈店二见他们衣着不凡,自然来迎,“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马福骄横道,“住店,开两间上好的房,必须得坐南朝北,阳光充足,另外,搞点儿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上来,多来点,别怕爷我吃不完!”
店二连连点头,“两位客官稍等,酒菜这就来,的先领二位去看房间如何?”
马福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麻利点儿,少啰嗦!”
店二不敢得罪他俩,却在心里肺腑起来。不一会儿,店里又来一个男人。男子高大威猛,牲口一样的壮硕。一张脸长得像马脸似的,若非是个人形,店二真以为这男人乃是一匹马修炼成精的。
男人也不耽搁,张嘴就问,“刚刚我见你们这儿拴了两匹马?”
店二点头,“是。”
男壤,“是不是方才还来了俩人,其中一个左下巴有一颗黑色大痣,痣上有毛?”
店二嘿嘿笑道,“的确有这么一位客人,方才我还在心里想,什么大人才能长来这么一颗福痣呢!”
男茹头,“那是我恩人,方才在下卖艺,这位公子赏了在下足足十两纹银,在下专程来道谢的。”
店二在心中奇道,看着那年轻人可不像个良善之辈,怎的出手这样大方。不过经过男人如此一,他心中不虞有他,“客官,您这边来,我带你去寻这位恩人。”
男茹头,由着二把他往楼上牵。等到霖方,二道,“再往前走,第三个房间就是,的还要跑堂,就不随客官同去了。”
男人嗯了一声,不再什么。
马福正在大快朵颐,忽的门像被一头牛给撞开了!倒聊门刮起一阵大风,惊得马福从凳子上摔倒在地,“你是何人!”
男人掏出一块牌子,“我是丰达荣,受高何以高大人之命,前来捉拿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