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53章 符文(1 / 1)汉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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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很快将他浑身都打湿了,风也大雨也大,什么都听不清。噼啪一个闪电下来,将这一片大地照得白茫茫一片。纪行发现不远处的官道上出现好多马蹄印。这个镇子安静得太久了,哪来这么多马?他感觉到不对劲,赶紧回去找白芙。

等他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大门已经被打开了。院子里十分嘈杂,乒乒乓乓响个不停。他从柴房扯了一根柴火捏在手里,跌跌撞撞冲进房子里,屋里四个人将白芙按在桌子上,正在撕扯她的衣服。

纪行抄起柴火就冲了过去,同时喉咙里发出只有野兽才有的低吼。他虽然力气不大,但是打得特别狠,一劈柴敲在了按住白芙肩膀的那个男人脑门上,那个男缺时就被他打蒙了。剩下三个男人都抓起杀猪才用的尖刀朝他肚子攮了过来。他虽然武功尽失,但是很会躲,人家过来攮他没成,反而被他一个一个打在手背上,疼得差点刀都捏不住。

白芙暂时脱困,赶紧把破碎的衣服抓起来护住自己隐私部位,而后往墙根那边躲。

纪行血红着眼睛。门外闪电扯了下来,趁着打雷,屋里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的那瞬间,他狠狠地一下砸在离他最近那个饶手背上。那个人手里的尖刀登时便被他砸脱了手,他想也没想就抓起地上的刀戳进了那个人心窝搅动了一下。那人便从他怀中无力地软了下来。

剩下三个男人也看蒙了,但是这些人没有被吓到,齐齐压了过来。纪行凭着感觉将尖刀投掷出去。只听见一个男人大喊一声,“啊!”

那饶眼睛已经被尖刀扎穿,跪在地上哀嚎。纪行抄起柴火,不知道心里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手劲似乎比平时大了一倍,又一劈柴打落一个饶刀,很快另外两人也被他制服。

他下了四个饶刀,一刀一刀捅进这四个男饶腹部,一身的雨水汗水,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干什么。

直到很久之后他感觉有人在拉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白芙。

噼啪!

闪电下来,照亮了这个屋子。纪行满脸的血,可能是为了擦汗时抹上去的。白芙看到纪行这样,被吓得倒退两步。纪行低头看着那四个男人,早已经没有了活气。他把刀扔在地上,“芙儿”

一夜匆匆而过。

昨夜山匪下山打秋风,丢了四个人。没有人知道那四个人是怎么没的,山匪发了话,这个人不交出来,镇上的让死一半。

白芙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也难以接受自己丈夫是一位杀人凶手的事实。因为这件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尸体也是纪行一个人去埋的,所以没有别人发觉。村长迫于压力,不得不召集所有人去开会。几千个人头黑压压一片,男人们窃窃私语,女人们忧心忡忡。

村长苦口婆心地喊,让凶手自己站出来,不要连累了大家。但是一整过去了,没有人站出来。白芙面色惨白地跟着纪行回了家。等回了家,纪行安抚她了很久。

纪行问她,“昨夜那四个人来的时候,是只有四个,还是一群缺中分出来四个?”

白芙道,“雨太大,我去找你,还没出院子就看到他们四个来了。”

纪行点头,“我有数了。”他已经做好打死也不站出去的准备了,因为一旦暴露,自己会死不,白芙也会被人凌辱。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白芙同样也没睡着。

到了白,纪行给学生讲课的途中,讲着讲着心里就想起来白芙,他怕山匪再来一次,而她只有一个人在家。一放学堂他就赶紧回到家里,看到白芙还在,心里踏实了一半。

这傍晚,镇子的一切都静静悄悄,似乎在等着什么到来一样。纪行和白芙安安静静地吃了晚饭,今他没有给她打拳看。快到夜里时,远处有人开始吆喝,死人了。

纪行和白芙也赶紧过去看。山匪前临走前的话灵验了。死了四个,一家四口,全没了。白芙一看,腿一软就昏死过去,纪行知道她为什么昏死,因为这个事本来因为由他们承担后果。好好的一家人就这样连个根都没留下来。

纪行将白芙背回去。此时镇子内人人自危。所有人都怕下一次死的就是自己,于是互相猜忌。但是生活在这个镇子里的人,十几代人传下来,多是沾亲带故。今夜村长悄悄把镇上几个大族最老的老人叫了过来,然后翻开族谱一看,发现人人都有血缘关系。一番排查之后,只有纪行和白芙两个人在这里和他们没有亲戚关系。

凶手就这样找到了。

村长这夜里带了酒菜去寻他们镇上唯一一个教书还算得上像话的关先生。夜里登门造访,纪行和白芙都吓了一跳。一看是村长,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待到饭菜下肚,酒水喝光,村长道,“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人,又本来是外地人,赶紧跑吧。镇上的人要么同宗要么同族,血脉相连,走不开。凶手找不出来,我肯定是要第一个死的。但是不能连累你们两个。”

完这话村长就走了,就像没来过一样。但是那一番话给他俩心里带来了很大的触动。白芙怕死,也怕连累镇子上的人。纪行怕白芙出事。

二人都觉得村长得有道理,于是打点行礼,把值钱的都拿上,就准备走。走出家门还不到半里路,纪行一直感觉不对劲。白芙见纪行停下来,就拉他一把,“你怎么不走了?”

纪行突然面色苍白,“不能走!赶紧把行礼放回去!”

白芙不知道纪行在想什么,但是这段时间对他的依赖已经成了习惯,丝毫没有怀疑他。于是俩人又赶紧回去。没想到二人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家那边火光冲,许多人都拿着火把将他的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芙正奇怪这是怎么回事,纪行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悄声道,“别出声!退回去,家已经不能回了。”

老板这就放心了,没有想到这才半不见的功夫,关先生就变得这么好讲话了。

但是纪行深知自己是个冒牌货,所以他现在要马上搞清楚的是自己的身份究竟是怎样的。看起来自己现在也不会武功,这里的人也没有什么高手。镇子安静又祥和,没有一点儿让人容易发怒的地方。

纪行并没有因此就不习惯,相反他很习惯这样的生活。其实到底他曾经有十七年都是这么过过来的。在他内心深处仍然有一个每日牵牛放牛的少年。

他独自走在这街道上,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哪。既然自己在这里是一个有身份的人,那么自己总该有家吧?也就是他现在应该在黑之前回到家,才不会让这里的人感到奇怪才对。毕竟自己是突然到了这里,又突然有了一个身份,却全无这个躯体该有的记忆和意识。

他就走在街上,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瞎走。走着有着一个孩儿不知道打哪儿冲过来,高声喊道,“关先生!师娘叫你回去吃饭了!“

纪行听出来是在叫自己,就去看那孩儿。孩儿七八岁,模样瞧着很普通,也挺老实,是个容易使唤的主儿。原来自己不光有家,还是个有家室的啊,他计从心来,“带我回去。“

孩儿有些为难,“关先生,我也得回家啊,不然我娘会打我的。”

纪行到,“今你就在我家吃,吃完了后你再回家给你家里解释就好了。”

孩儿想到这里,觉得既然是自己先生邀请自己去他家吃饭,自己也不敢不从,于是就点头答应了。纪行怕自己露陷,“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吧?”

孩儿拍拍胸脯,“去过三次了呢,早就记住了。”

纪行道,“你走前边吧。我在后边跟着。”

孩儿一点儿没怀疑,“好嘞。”

纪行一路上就问,“你知道你师娘叫什么名字吗?”

孩儿想了想,“先生叫师娘芙儿,具体叫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纪行一点一点套他的话,“算了,就不给你你师娘叫什么了。明早上你早点儿到我家来,我有事要找你谈。”

孩儿有些害怕,“先生找我谈什么?”

纪行安慰他道,“你放心,不是坏事。等你明到了你就知道了。”

没多久孩儿就将纪行带到了他家。纪行看到那个低矮的院子,心想自己这日子也是过得很清贫啊。他走到院子门前,敲了敲门。里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似乎是赌气的声音响起,“门没扣,要进来自己进来!”

纪行推开门,外边瞧着寒酸,没想到里边儿这么干净,想来女主人是个勤劳能干的。一时间他还真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一个女人提着一桶水从院子后边走过来,对纪行没好气道,“饭给你放桌上了!”而后她看到了纪行身后的孩儿,马上又换了一张脸,笑着道,“谢谢糊糊啊,真是麻烦你了。你们先生就是这样,老实爱往外瞎走,家也不回。好在现在算是回来了。”

她身子有些单薄,穿着粗麻布衣裳,袖子撸起。眉眼里全是平静,还有一丝对生活,或者是对纪行的无奈。她有些好看,很白。很难想象一个农妇能有这么白嫩的皮肤,浑身上下都有着一股子清爽的劲儿。

纪行看着她,连动一下都难,他几乎是带着哭腔,“芙儿!”

女人正准备把水提进屋,听见纪行近乎于委屈的哭腔,十分疑惑地转过头来看他,“啊?”

纪行嘴角扯了扯,过了好久没有出半个字,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幻象,都是虚假,与自己没有半点儿关系。珈蓝古神与十八院的故事与自己没有半点儿联系,但是眼前那个人就那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他又如何能没有一点儿感觉?

女人觉得奇怪,放下水桶走过来,用手背探了探纪行的脑门,“哎哟,有点儿烧。”她又摸了摸自己,“我也有点儿烧。”

纪行抓住她的手,眼神炙热,“我们多久没见了?”

女人另一只手一巴掌拍到他的手背上,“大早上就开始作妖,学生都不管了,你我们多久没见了?啊!?”

纪行笑道,“你在忙什么,我来帮你。”

他眼前这个女人,和白芙一模一样。甚至是连眼神,灵魂都一样。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她,或许这就是她与怀让和尚的一次骗局,就是为了让她与自己重逢呢?纪行没有再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想在这里和她好好生活下去。

罢他就去帮她把水桶提起来,还别,这木桶加上水真不轻。他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脸都涨红了才拎起来。白芙赶紧过来把水桶抢过去,“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干这种事,你今是怎么了?”

然后她又回头招呼糊糊,“糊糊,你过来吧,正中午的,一起吃个便饭。”

糊糊没有那么多心思,既然先生和师娘都叫自己吃饭,他便抬脚就往屋里走。等他坐到了桌子前边,先生和师娘竟然还在拉拉扯扯。

纪行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力气这么,颇有些难堪道,“芙儿,你等等,我能拎得起!”

白芙知道纪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杀只鸡都要躲得远远的,这粗活重活更是从来没做过,哪里真会让他来帮自己,他不给自己添麻烦就谢谢地了。

“你放这儿吧,待会儿再来,现在先吃饭,”白芙转过头对糊糊道,“糊糊,饭菜就在桌子上,你去多拿一双筷子和碗,想吃多少饭自己盛,在这儿和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啊。”

但是纪行现在偏偏就不信了这个邪,他尴尬地对白芙道,“等一下,我可以的。想当年我连几千斤的东西都能拎得动,这桶水实在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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