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画符成兵(1 / 1)杂花清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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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湘看到这名白衣女子出现,脸色一寒,对着宋宁宁冷声道:“你这妖妇活得不耐烦了,什么人也敢往本座府里带。”

“谢郎冤枉,妾对谢郎一往情深,哪里会想要带她过来。是她纠缠不休,妾弱质女流,怎么是她的对手。”宋宁宁一脸委屈道。

“半老徐娘就不要在本座面前扭捏作态了,平白令人作呕。还有你,本座与你已经说得再清楚明白不过了,你如此纠缠不清意欲何为?”

“我……”白衣女子露出难过的表情,低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来见见你。”

???

新乐一下来了精神,所以白衣女子钦慕谢湘,然逼谢湘的旧相好带自己来找他?难道又是一段烂情债?刺激~

谢湘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衣女子,“本座是你想见就见的?凭你也配?”

白衣女子刷一下子脸色惨白,泫然欲泣,轻唤道:“安流……我,我只是想谢谢你,谢谢你当初……”

话还没说话就被谢湘粗暴打断:“够了,本座没这工夫和你们这些无聊妇人闲扯,没事就快滚。”说完朝新乐暧昧一笑:“妙妙,刚才笑你是本座不对,你别生气,等下本座给你说个好玩的事算是给你赔罪好不好。”

新乐一懵,什么意思?怎么感觉他在祸水东引?

宋宁宁和白衣女子具是一脸震惊,谢湘向来眼高于顶,嚣张跋扈,皇帝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哪里听到过他服软道歉?

白衣女子从刚才一直把别人都当空气,现在才正眼对着新乐上下打量起来,“你是什么人?”

“放肆,我家主人的身份岂是你一介平民可以随便打探的。”不敢对谢湘发作的胧月早就积了一肚子火,一个两个都无礼至极,若是在宫里个个都够格杖毙。

新乐暗暗好笑,不过对方态度无礼,她本来也不想搭理,“胧月,随我回房吧。”说着起身想走。

“等一下。”白衣女子跨上一步,横剑拦在新乐身前。“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走。”

谢湘和宋宁宁就静静地看着白衣女子拦住手无寸铁的新乐主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空气渐渐凝结。

新乐叹了口气,转而朝谢湘道:“安流可是谢宗主表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令诸人都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谢湘点头道:“不错。”

“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谢宗主与我相识不过寥寥数日,尚未得谢宗主告知表字,今日一闻,却是蕴籍隽永,卓尔不群。

这位女郎似与谢宗主相交甚笃,我这个外客,就不阻两位叙旧了。”说到这里朝白衣女子莞尔一笑,“谢宗主龙凤之姿,女郎好眼光。”

谢湘在心里冷笑,到底是个半傻子小公主,兜了一大圈,就想告诉别人,“你看我都不知道他的表字,远远没你跟他熟啊。”

可是你也得看看对象是谁,不是每个人都是饱读诗书,也不是每个人都听得懂这种拐弯抹角故作含蓄的话。

果然白衣女子丝毫不为所动,皱着眉头道,“你说你是外客,可是我看你明明像是这里的半个女主人。你如果也喜欢他,明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的说这些让人云里雾里的话。”

这下捅破了窗户纸,厅内众人脸色各异,宋谢二人仍旧一副看好戏的神色,胧月面色愠怒,新乐面如寒霜,冷声道:

“你我素不相识,本宫喜欢什么人用不着和你交代。你对本宫纠缠不清,别人也不会因此对你多半分温柔,哪怕杀了本宫,人家就会多看你几眼了吗?论姿色你也不差别人,不如自己多想想为什么喜欢的人对自己不假辞色。”

谢湘从未见过新乐如此声色俱厉地训斥过别人,不禁微微讶异,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看来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宋宁宁却心下一惊,据她所见,新乐向来自带一种贵族子弟的矜傲之气,举手投足雍容大气,神情也少有普通少女的青涩,原本也猜是哪个贵族世家的千金小姐,现在听她自称,难道竟是皇亲贵胄?

那白衣女子柳眉倒竖,“你说的不错,似你这般相貌平平身材矮小的人,确实是比不上我的,所以你要是还有一点羞耻之心,就赶紧离开安流身边。

还有宋宁宁你这个妖女,安流是不会喜欢这样人尽可夫的放荡女子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这下连谢湘也觉得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了。

这白衣女子是正阳教吕秋元的亲传弟子周韵。

一年之前他偶尔遇见她被数十人围殴,刚巧对手是六极宗的死对头金龙帮的人,谢湘便顺手将对方一群人解决了,从此就被她一见倾心,苦恋痴缠。

不论谢湘态度如何冷淡,周韵总是不肯放弃,借报恩之名,追着谢湘跑遍大半个江湖,每次还都一副“名门正派的我不顾人言来寻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的可怜姿态,弄得谢湘头疼不已,听到她的名字就想远远躲开。

今日一看,没想到这女人非但喜欢自我感动,还异常善妒。谢湘不堪其扰,渐渐动了杀意。

但闻新乐长长叹了一口气,“确实本宫蒲柳之姿不值一提,但是以本宫身份并不需要用容貌去取悦男子,所以美不美貌并不重要。

本宫瞧两位女郎能孤身闯荡江湖,想必是身负绝学的人中翘楚。

女子赢弱,于世间本就难以立足,故而芸芸众生不得不为求自保,以色事人,可是两位既能以自己的一身本事行走于世,并不需要放下身段取悦男子,依附男子而活,又何需以美貌而沾沾自喜贬低他人?岂不是平白落了下乘。

天地之大包罗万象,若只是纠结于儿女情爱,眼里只看得见某一人,却错过身边诸般美好事物,及至垂暮再幡然悔悟,只怕会悔不当初。”

说完淡淡地看了两个女人一眼,绕过周韵,与胧月离开了偏厅。

谢湘目露激赏之色,“呵呵,周韵,你现在知道本座为何看不上你了吧。有生之年你若再次出现在本座眼前,胡言乱语,本座可就真要辣手摧花了。”

说完伸出两指在周韵双目上一点,阴阴一笑,转身离开。

周韵不疑有诈,未曾躲闪,没想到再睁开双目便一片漆黑,竟然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当下脸色发白,身体一晃,一把扶住桌子才堪堪站稳。

宋宁宁见状心下升起一阵恶寒,原本还想打探一下王泗的事情,现在也不敢再多做停留,生怕谢湘一个不高兴,连带着自己也遭殃。

可怜周韵目不能视,只能摸着墙檐慢慢离开,心中悲怆难抑,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谢湘是个冷血魔头,而不是她一直以来一厢情愿臆想中的救美英雄。

回想起新乐的话,更如醍醐灌顶,字字珠玑,不禁悔不当初。

不过谢湘这一指并未废掉周韵双目,只是令其暂且失明,以示警告。半月之后周韵双目便又慢慢恢复原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新乐莫名其妙被人鄙薄一通,心下不快。一连两日都躲着谢湘不再露面,除了给王泗治疗,整天都躲在房里打坐。

这一日傍晚,尹娘从厨房拿了食盒,回来给主人摆放晚餐。

一进房就看到房中香烟袅袅,新乐在榻上盘腿而坐,榻前矮几上摆着一个紫铜香炉,点着三支香。

新乐以手指在一张纸条上写写画画,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划过的地方留下红色痕迹,竟是以指尖之血所书。

尹娘一脸惊恐,刚想开口却被胧月制止,胧月朝尹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不转睛地看着新乐。

新乐画完,以二指夹起血符,置口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手指松开,只见这血符竟不落下,飘飘荡荡地浮于半空。

新乐并拢双指,至于唇下,默念咒语,血符猛地飞了出去,一下子撞上床框,掉落下来,又变回了一张软软的纸条。

尹娘惊奇不已,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新乐。胧月则十分高兴,拍手相庆,“殿下,这次比之前厉害多了,我去看看床框有没有被撞破。”

说完上前认真捡拾一番,又一脸兴奋地喊:“殿下殿下!真的有破!这里有一条划痕!”

新乐也面露欣慰之色,长吁一口气,对尹娘道:“本宫曾经对你说在修修仙之道,也不算完全骗你。虽然不能成仙,但有了法力,便可以耍一些这样的符咒小把戏,吓唬别人。

不过此事不宜为外人所道,若宣诸于世,恐为人所垢,你切不可与他人提及,知道了吗?”尹娘连忙点头称是。

“可是要用女郎的血来做符咒,不是,不是会,会很疼吗?”

“不妨事,现在法力低微,初窥门径,才不得不以自身精血催动符咒,只要修习得法,届时即可以朱砂画符,若是到了近登仙之境,普通的白纸也能随心所欲地催动呢。”

尹娘对新乐一脸拜服,毫不怀疑自家主子终有一日要飞升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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