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九】火莲情缘(1 / 1)望君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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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许久毫无困意,反而越躺越难受,越躺越精神。温萦索性起床,打算下楼找点吃的。

扶着楼梯慢慢下楼,向店小二要了一碗阳春面。此时听雪会武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客栈里食客寥寥,面上得格外快。

这两天生意好,不知是不是食材不够,原本在面里放的两片腊肉不翼而飞。温萦抱着热气腾腾的素面坐在窗下,外面的街道行人不多,应当也去听雪阁看热闹了。

一想起听雪阁,温萦一个头三个大。囫囵着吃了一碗面,热气从舌尖滑进了食道,烫的她半天没喘第二口气。

人倒霉了连吃面都不顺。温萦将筷子一摔,趴到了桌子上。

“月报月报,新鲜出炉的江湖月报!”门口街上传来呼喊声。听雪会武是大事,这几日听雪阁会连着出特别版来报道情况。不知道李长泽有没有写出关于寒苏的稿子,是不是也登上了报刊。

一想到寒苏,她心情更差,仰天长啸一声:“啊!”吓得正在擦桌的店小二一个激灵。

楚明心正从门口进来,听见这一声吼,脚步顿了顿,快步走到温萦身边,将佩剑“啪”得一声扔在桌上:“大中午的抽什么风。”

“你怎么回来了?”温萦有气无力地爬起来。

“奉宫主之命,带你去找他。”

“不去!”温萦一听就喊了起来。

楚明心皱了皱眉:“你跟宫主闹什么脾气,吃错药了?”

“我就吃错药了,说了不去就不去。”温萦仰起头,一副您奈我何的表情。她显然错误估计了楚明心对她的容忍程度,楚明心一拍桌子,点了她的穴:“这可由不得你了。”说着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扛了起来。

背上的伤被扯得一阵刺痛,温萦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

一个年轻女子扛着另一个年轻女子的画面在大街上实在不太美妙,路人纷纷驻足议论,楚明心就跟没长眼似的丝毫不在意,扛着她往火莲池走去。

白日的火莲池全貌清晰,岸边纤纤几株垂柳,轻拂池中晚莲。寒苏坐在池边亭中,头靠在抱住上,望着亭外摇曳不止的柳叶。

手边,摆着一卷今早出炉的《江湖月报》。

楚明心将温萦扔在地上,温萦出了一头的汗,扶着抱柱慢慢站了起来。

“我是断袖?”寒苏拿起《江湖月报》晃了晃,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可捉摸,“我很变态?”

天杀的李长泽,竟然真的将这些词原封不动地写了进去。听雪阁的手脚真是快,昨晚的稿子今天便登了出来,许是为了应寒苏忽然露面的景。温萦怔了怔,歪头道:“你在说什么,谁说你是断袖了?”

“你别装了,我昨儿瞧见你和听雪阁的主笔讲话,还跟着人家走了,不是你还能是谁。”楚明心抱着双臂冷哼一声。

“据银月宫某弟子透露,寒苏宫主未婚娶,疑有断袖之癖。”寒苏轻轻念着《江湖月报》上的字,捏住温萦的下巴,声音温柔地有些可怖,“我是不是断袖,你难道不知道?”

温萦的心忽然跳漏了半拍。楚明心见状,很识趣地退出了亭内。她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你是不是断袖,我怎么知道。”

寒苏站起身,慢慢靠近温萦。忽然他伸出手,迅速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吻住了她的脖子。温萦吓了一跳,使劲推着他,寒苏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一把甩开她的手,直接将她推靠在抱柱上,眼中跳跃着欲望的火苗:“那本宫就让你见识见识。”

“这是在大街上,你...你疯了!”丝毫不顾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寒苏的吻如密集的雨点般落在她的唇上、脖子上,双手紧紧箍着她,让她在炽热的呼吸中动弹不得。

后背的伤被衣服摩擦地阵阵疼痛,温萦脑子里像是灌满了浆糊,没有一刻是能够清晰思考的。

寒苏摸到了她身上缠绕的纱布,愣了一下,将手抽出来,白皙的指尖染上了一层绯红。他眉心蹙了起来,双臂也放松了力气:“这是什么?”

“啪——”温萦抡圆了手在他脸上打了一记重重的耳光。寒苏错愕地看着她眼中渐渐浮起一层水光。

“你就是个人渣!”温萦吼了一声,想着他昨晚或许也是这么亲洛婉君的,用刚亲过别人的嘴来亲自己,胃里一阵恶心,转头跑出了亭子。

后背因为巨大的拉扯动作,渗出了刺目的鲜血,日光下如盛开的一朵腊梅般鲜艳。没跑两步,寒苏追了上来:“你怎么了?”

寒苏扶着她,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风轻云淡,语气有些焦急。

“我怎么了,关你什么事,你和你的妹子劈情操去。”温萦闭着眼缓了许久,眼前都是旋转的金星,嘴上却依旧咄咄逼人。

寒苏皱了皱眉:“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逢什么场,做什么戏,跟我说得着吗。”温萦想甩开他的手,却没什么力气。把自己害成这副模样,再来解释误会有屁用。

寒苏打横抱起温萦:“先不说这个,疗伤要紧。”

温萦痛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阎王告诉她,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活下去,当然不该折腾自己的身体。

寒苏抱着她飞了起来,踏过长安城鳞次栉比的屋檐。回到银月宫时,温萦觉得一阵阵发冷,背疼麻了。绛梅轩里轻雨和软云两人被她满背是血的样子惊呆,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去打热水找衣服。没过多久,大夫张延年跨着药箱来到绛梅轩:“见过寒宫主。”

“免礼,”寒苏坐在床边,指了指温萦,“快看看她。”

张延年伸出手来探了探她额头,将背上的衣服拿剪刀剪开,一片血红色晕染开来,皱了皱眉:“这伤口谁处理的,处理不好,有些发炎了。”

温萦抱着被子面朝墙壁侧躺,咬着牙一声不吭。寒苏将手放在她大腿上,轻轻地来回摩梭着,沉默片刻,道:“谁干的?”

“罗子桐。”温萦擦了擦眼角,“你不在的那个晚上,她偷袭我的。她打得也没错,她哥的确死在我手里。”

“你承认了?”寒苏皱了皱眉。

“怎么可能,我还没那么视死如归。”

张延年道:“老夫要给温姑娘重新换药,再开两剂清热的药服用。是皮外伤,不打紧,只不过发了炎这两日需吃些苦头。”

“对不起。”半晌,寒苏低声道。

温萦咬了咬下唇,对着墙说:“你和....洛婉君,是什么关系?”

寒苏顿了顿,慢慢道:“从前胡闹罢了。”

从前胡闹。简简单单四个字,不知道隐去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温萦叹了口气:“你的白月光,挺妖艳的。”

“什么意思?”寒苏没听懂。

“心头白月光,放不下的人.......嘶——”话没说完,张延年不知往背上伤口涂了什么药,瞬间一片刺激的冰凉。

“我放不下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寒苏轻轻说道,捏了捏温萦的手,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好好养伤,我出去一趟。”

药没上完,他就不知去了何处。温萦懒得理他,闭上眼睛假寐。轻雨打了热水来,坐在身边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姑娘,再忍忍。”

张延年上药的技术显然比自己好很多,或许早就疼过劲了,并没感觉到太疼。张延年拿出纸笔,唰唰写下一个方子并两个药瓶交给软云:“一日三次,七天还不好就来找我。一天换次药,保持伤口干洁,结了疤就是快好了,就不用上药了。”

“多谢张大夫。”软云小心翼翼收起药方,“姑娘,奴婢去药房煎药。”

轻雨帮温萦换上衣服,担忧道:“姑娘,感觉如何?”

“背上凉飕飕的,”温萦的脸因为发热涨得通红,身上却一阵阵发冷,“好难受,有点冷。”

轻雨从橱子里拿出一床毯子加在温萦身上:“这样好些吧。”

“嗯。”迷迷糊糊中,房门似乎又被推开。江微澜走了进来,皱了皱眉:“好浓的药气。”

听雪会武这几日,江微澜留守宫中照看,一袭水红绫裙楚楚动人,头上更罕见戴了一枚红玉蝶簪,但脸上的表情却不甚明媚。温萦艰难翻过身来道:“看不出来吗,负伤了。”

“我听明心说了,”江微澜摇了摇头,在茶几旁坐下,“温姑娘你既没有上台,却弄成这样。”

“我也不想。”温萦将被子掖在身下,捂得严严实实,“江护法,你别告诉我你是来看笑话的,这样就和楚明心那个大八卦篓子一样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对宫主是怎么回事?”

楚明心一定是把她“出言不逊”的场景也添油加醋地告诉她了。“什么怎么回事?”

“你似乎对宫主约见洛谷主的事情很不满,”江微澜眯了眯眼,“你应当知道宫主他至今未婚娶,约见女子并不算什么。”

“他爱见谁见谁,”温萦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微澜默默片刻,眼中忽然出现一抹诡异的笑意:“温姑娘,你该不会是在吃宫主的醋吧。”

“我吃他的醋?”温萦垂死病中惊坐起,“有没有搞错,我和他什么关系,吃哪门子醋?”

“是么,”江微澜一手撑着下巴,一边笑盈盈地看着她,“明心给了我一份江湖月报,我看了,这断袖之语要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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