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也一张脸拉得老长,
他当即喝道,
“将韩旷嘴巴捂住,免得他胡乱攀扯!”
“不必了!”
天启猛然起身,他看向了韩旷,
这位东林党重臣,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于是大声喊道,
“微臣确实冤枉,谋害圣,这等事微臣没有胆子,也没有……”
“韩旷!”天启只说了一句道,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听到这句话,
韩旷的脑袋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重重地垂了下去。
站在朝臣班列中后位置的秦昊,
冷然一笑,
天启这句话,分明就是要韩旷替信王受过。
谁让韩旷是个信王府里面的侍读呢?
看着韩旷面如死灰,四肢无力地从自己身边被脱了下去,
这位未来的大学士,
今日之后,怕是难以重见天日了。
谋逆之罪,很少有不死的。
这韩旷也是在下赌注,
他身为兵部尚书,当然想要入内阁,成为大学士,
所以选择了信王府的侍读一职,
要知道当初这职位,多少东林党的人,抢都抢不来。
成功了,信王登基,
他韩旷身为信王老师,
也就可以效仿当年嘉靖朝的裕王王府三位侍读老师,
徐阶、高拱、张居正三人,
先后成为首辅!
成就一段君臣佳话!
但现如今,事情败露,
怎么处置信王是后话,那是皇家的家事,
但怎么处置你韩旷,
这便是板钉钉的死罪!
一场早朝,将东林党的重臣韩旷给拖了下去,
朝堂之的东林党们,脸纷纷拉得老长,
就好像是死了爹一样,
但随后,魏公公又亲自颁布了一道圣旨,
“锦衣卫以后独立衙门办事,不归东厂管辖,同时兼顾宫中防务!”
那些刚刚还想要退朝之后,庆贺一番的阉党群臣,
这下也哑火了,
锦衣卫独自办案?
这就等于卸掉了阉党的一条胳膊啊。
但看着魏公公一副阴沉的脸,
众人就知道,这回,阉党也吃瘪了!
如此,宝船案就算是两方都吃了大亏。
等到退朝之后,天启又单独将秦昊留了下来。
“爱卿,朕最近问你的,如何振兴大明的举措,”
“你可想到了一二?”
秦昊谦虚地说道,
“通过这起宝船案,陛下心中也明白了,”
“东林党用心险恶,实非治国能臣,”
“阉党虽能压制东林党,但能力不足,不能改变我大明现状,”
天启点点头道,“因此朕通过这起案子,敲打了他们两方,”
“但爱卿也需要办出一点实事来,不然只是朝堂之有所成效,”
“朝堂之外还是有所积弊,那就难了!”
天启如此一番话,倒是有些明君的觉悟。
他也是见到了秦昊武力通天,又有一番理政的见识,
才将其引为肱骨之臣,期待着秦昊能为他的天启朝带来一些新气象。
“微臣当然想到了!而且这件事,就派锦衣卫去做再合适不过了!”
“哦?”天启眼前一亮,身体前倾,期待地问道,
“是什么事呢?”
秦昊口中吐出了两个字,“削藩!”
……
“靖忠啊,你今天也在朝堂之,”
“看清楚了秦昊是谁了没有?”
魏忠贤的面前,
站着一名低着头的紫衣太监,
他面容白净,没有半点胡须,
长着一枚鹰钩鼻,两道剑眉直插入鬓,
整个人像是一柄挺拔的长枪一般,英武非凡。
此人名唤赵靖忠,是魏忠贤的义子里面,
爬的最高的,
现在已经是司礼监的正二品紫衣太监了,
所以身穿紫袍,
只差一步,就能成为东厂西厂各大档头一般的红袍了。
“看清楚了!”
赵靖忠低眉顺眼地说道,
“此人虽然没有任何的谈吐,但靖忠以武人的角度去感受他的气息,”
“发觉秦昊之气息,如日天中,不可直视!”
魏忠贤伸手抓起桌子的两颗纯金骰子,滴溜溜地在手掌中转动着。
“这就是中阶武圣的可怖修为!”
“我们东厂,遇到了这样的一位对手,”
“真是百年未有之大灾!”
赵靖忠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
这偌大的偏殿,
以前鼎盛时期,东厂西厂的高手,站的人满为患,
可现如今,
魏忠贤从司礼监进宫,
都只敢带赵靖忠一个人,
连多余的几个小太监也不敢多带。
魏忠贤继续说道,“皇现在十分倚重这位大明武圣,将他看成是中兴的希望,”
“靖忠呐,你觉得他接下来会有哪些动作啊?”
赵靖忠略加思考后,沉声道,
“目前靖忠只是知道,他的武道修为,超凡脱俗,但他的理政才能,我就不得而知了……”
魏忠贤手中的金骰子滴溜溜飞转道,
“总之现在一切都要小心点,”
“我们豢养的那些江湖侠客,支持的门派,也都让他们散了!”
“江南制造局、矿务、盐场的咱们的人,都注意下,”
“不要又漏了把柄,让秦昊这厮抓住了!”
赵靖忠嘴角勾起,冷笑着说道,
“义父放心,孩儿今儿一早就已经行文,用快马急递,通知各处,”
“这秦昊虽然武道修为高,但若是玩弄朝政,”
“孩儿有一万个办法玩死他!”
“那就好!”魏忠贤拖了个长音道,
“眼下我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不想着这几年还被年轻后生弄得跌个跟头,”
“所以靖忠啊,就指望着你替我遮风挡雨了,”
他故意将那块代表着东厂最高权力的,白玉玉牌放在了桌子道,
“秦昊对我们的威胁一消失,我这位置,也就该到你手了!”
赵靖忠听闻大喜,当即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义父放心,孩儿一定全力以赴,将秦昊的威胁,消弭在无声无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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