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怎么好!”鲁九顺忙摆起了手。
屈少冲便也笑笑:“咱们的文书都下来了,因着开济递铺大部分的活儿是跑北方的,官府便给了不少贴补的福利,也有些惠生递铺没有文书,这是官府对咱们的特殊照顾,咱们这里不比鲁团练那里差,因着这表面上的负责人是书手,书手的上头又是杨县令,咱们行走方便呢!放心吧,书手不缺银两,只缺人手!”
“哎呀,这可多麻烦书手了……这多教我等不好意思,回头团练问起来,我们这不得臊进地缝儿里面去呀!”鲁九顺涨的满脸通红。
“九顺哥哥不必有负担,咱们这碗饭不好吃呢!你问问有几个人愿意往北边跑的?都是怕丢了性命的,我是真缺人手,实际上咱们还是惠生递铺的分支,还得靠着惠生递铺呢,不过惠生递铺里可一个跑北边的人都没有了若不是咱们把那些英烈的尸首往人家的老家运,咱们也得不了这些补贴,这些都是苦差事,九顺哥哥不说什么,只怕你那边的兄弟还不肯做呢。”袁定珊也摇摇头。
“他们不过也就是个脚力,有什么挑拣的!我知道书手承揽的是什么活儿,是个男儿心里多少都是有那么一腔热血的!这活儿别说是让咱们拿着银子做了,就是不拿银子,咱们该做了还得做!”鲁九顺也忙道。
袁定珊便又笑了,她抬眼看看屈少冲道:“十六,这事儿交给你了。”
“没问题书手。”屈少冲立刻应了。
袁定珊又看向了鲁九顺:“九顺哥哥,我还有一件事儿得和你说明白。”
“书手且说。”鲁九顺忙坐直了身子。
袁定珊咽了口唾沫道:“咱们开济递铺的工钱比惠生递铺高很多,是有缘由的。”
鲁九顺怔了怔,没说话。
“咱们发工钱的机制与别家不一样,别家是死工钱,咱们是根据往北边跑的次数递增的,你可知道为的是什么?”袁定珊问。
鲁九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就比方说十六吧,他要跑北边儿,可能这便是他最后一次跑了,所以这次的工钱在他上次的基础上会再加多一些,他总共的工资,其实就包括他的棺材钱和家里老少的保险钱,若是兄弟们有意来开济递铺,九顺哥哥要同他们讲清楚,这活计儿,可不是那等稳当的活儿。”袁定珊又解释着。
鲁九顺郑重地回答着:“书手,小的明白!这等工钱,就是把命折上也是值得的,还能落个英烈的名声!这不比一辈子碌碌无为,遭人白眼强的多?”
袁定珊便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说好了这事儿,鲁九顺人也轻松了许多,他和屈少冲喝酒去了,袁定珊起身进了屋子里。
放好的帐本上面有吴代蓝给自己写的信,袁定珊提了那信坐在了窗子边上。
信很厚,袁定珊烦吴代蓝有的没的和自己说一大堆,可,她还是会认真看完。
信上说,杨蝉要来看她,因着杨蝉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他会偷偷来,但具体什么时候来,吴代蓝没说。
如果杨蝉做了这个决定,楚年又没有反对,那说明北边是出了小事故了,恐怕是杨蝉要回来与自己说清楚。
袁定珊的心里有些烦燥,她提着破蒲扇给自己扇着风,压着眉看向了不阴不晴的天。
泻湖寺。
自从姚愉心知道了袁定珊的打算之后,她便放肆了起来,来泻湖寺的次数也多了。
袁定珊的饭量已经从五碗面涨到了七碗面,姚愉心的饭量也渐长,可姚愉心还好,尤其是同坐在一起看袁定珊吃饭的,人家看她的眼神儿便有些奇怪了。
侧面跑过来了两个少女,两个少女坐在了袁定珊与姚愉心的对面袁定珊是不认识她们的,不过她却是听到她们提到了自己认识的人。
就听一个道:“哎,听说那时家的新妇终于是受不了,被气的哭回娘家了!”
另一个也道:“是吧?谁能受那气!要是我,我直接在时家养起来!”
姚愉心抬眼看那两个少女,袁定珊忙碰了碰她,示意她不要多事。
对面的两个少女接着聊:“那个秦姑娘是真的有了身子吗?”
“当然是真的,那时家公子都把她接到时家来了!秦家老两口虽说生气,可他们也不能过份责备自己的宝贝女儿呀!”
“时家新妇的公婆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是有意思!”
“难道时家与那姚家要和离?”
“谁知道呢!”
姚愉心碰碰袁定珊,袁定珊忙把最后一口面吃了,和她起身了。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姚愉心才道:“刚才那两个人什么意思?姚亭香在时家受欺负了?”
袁定珊啧啧道:“去她家看看不就明白了!”
“现在?”姚愉心问。
“你想明天也行啊。”袁定珊还打了个嗝儿。
“不行,我现在就去!若是那些婆子传闲话也就算了,这两个小姑娘都知道了,可见姚亭香是受了大委屈的!”姚愉心又道。
袁定珊叹了一口气到底都姓姚,姚愉心平时不喜欢姚亭香,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向着她的。
两个人往马车那里去,不过等袁定珊到了马车旁时,那里已经有一个挺拔的少年在等着她们了。
“小妹!”杨蝉笑的灿烂。
袁定珊又打了嗝,她冲杨蝉挥挥手,姚愉心怀疑地看看袁定珊道:“找你的?这小哥是何许人也?”
“人家可是公门中人,在双鱼城做事的,可不是奴才,你可别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儿。”袁定珊立刻警告着。
“啧!说什么呢!别吓着人家!”姚愉心立刻道。
杨蝉牵了马道:“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怎么就你们俩?只狼在附近,还是月将在附近?”
袁定珊看向了侧面的大树,杨蝉立刻懂了:“啊,只狼呀,我说呢,若是月将,他见了我定是要与我打招呼的我在这儿站了半天没人理我,那定是只狼了。”
“你还挺了解他。”袁定珊笑笑,和姚愉心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这位女书手又能反伤又能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