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轻轻笑了笑,一动就扯到后面的伤口,闷哼了一声又靠在枕头边笑。
沈吟瞪了他一眼,坐在床边看剧本。
这是他们刚刚那一场的剧本,沈吟刚刚只是粗略看了一下,反正到时候又不是自己演,所以她没仔细看。
现在有时间她又来翻着看。
顾轻轻和江承遇到鬼之后,江承为了保护顾轻轻被女鬼抓伤。
看到这里的时候,沈吟眯起眼睛,剧本里是抓伤,可是到了真实情况下,那个女鬼把指甲插进秦砚的身体里。
如果不是导演的声音,可能秦砚受的伤更大。
所以他们没有办法阻止吗?
因为是第一场戏,所以前面会对整个故事有大概的介绍。
沈吟盯着那个除女主和男主外配角全死的标注,脸上有些凝重,眉头皱在一起。
如果只有女主和男主活下来,那说明很凶险,真实情况也会这样吗?
只有她和秦砚能活下来吗?
接近凌晨的气候是最低的,坐在椅子上看剧本的沈吟缩了缩脖子,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可能。
这只是个初级副本,不可能死那么多人。
而且这是剧本,不是他们的副本,如果剧本是和副本对应上的,那秦砚就不会在导演还没喊咔之前醒过来。
想了一会儿她算是想通了,轻轻勾起唇角,这副本想让他们以为只有两个人能活,然后早已知道结局的玩家就会产生抵触情绪,抵触她和秦砚,抵触他们为什么能活,从而不能完成这个副本。
啧,生死局还是一样阴险。
沈吟合上剧本,发现秦砚已经睡着了,因为背后有伤,所以他侧向沈吟这边,被子掩着精致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脆弱。
她看了一下时间,快六点了。
窗外已经有点蒙蒙亮的感觉,鸟叫声逐渐清晰变吵,似乎一切都在醒来。
仰着头打了个哈欠,她趴在床边蜷着腿,将头埋在被窝边,上面有股淡淡的味道。
是秦砚身上的味道。
还挺好闻。
沈吟轻轻呼了口气,耸了耸肩闭上眼睛,昨晚真的太累了,睡觉吧。
小姑娘的头发盖在她脸上,虚掩之间能看到她微微张开的嘴巴,鼻间在轻轻呼吸着,屋子里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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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秦砚被一阵鸟叫声吵醒,他的下颌线微微抬着,在阳光下闪过一丝弧线。
刚想动一下身子就发现自己的身子有些重,他低头一看,一个埋在被子里的小脑袋静静地靠着,能听得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在这里待了一晚上?
手指轻轻弯了弯的秦砚眉眼间带着一丝温润,眼角微微翘着,在光下轻轻闪动。
小姑娘的头发有一撮翘了起来,他悄悄抬起手把不听话的那一撮按下去,刚放开手就又翘起来了。
秦砚有些疑惑地张了张嘴巴,紧接着又把头发按下去,小姑娘的头发很软,搭在上面像是摸着一块质量很好的丝绸,又凉又软。
他的嘴角微微勾着,细长的手指搭在沈吟头上。
“秦砚,你醒了吗?”
饰演场务的蒋乐一边说话一边推开门走进来,被吓醒的沈吟一下子抬起头,秦砚的手还放在沈吟的头上。
一道黑影在自己头上,沈吟脑袋还有点懵,声音十分沙哑,“呔!妖怪,你想害朕!”
眼睛还有些睁不开,惺忪地眯着,嘴巴翘起来像是撒娇一样。
秦砚有些心虚地放下手,沈吟完全没有发现她说串台词了,深深呼了口气。
站在旁边的蒋乐被沈吟抖乐了,“沈吟,你这孙悟空怎么还能和皇帝扯上关系呢?”
刚刚睡醒脑子嗡嗡的沈吟根本不知道蒋乐在说什么,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干了坏事的秦砚清了清嗓子,眼睛看向站在门口的蒋乐,“出什么事了吗?”
经秦砚那么一说,蒋乐这才想起来要来干什么,他身子偏向一旁,露出外面蒙蒙亮的天。
“天亮了,他们说趁还没演戏,要去村里找找线索。”
沈吟这下清醒了,她看着站在外面的一群人撇了撇嘴,一群人在一起怕是找不到什么东西吧。
躺在床上的秦砚看到沈吟的小表情轻轻扯了扯嘴角,“你们去吧,我现在怕是不能动,沈吟要留在这里照顾我。”
情况确实是这样的,蒋乐朝他点了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去了。”
蒋乐关上房门离开了,外面穿来了蒋乐的声音。
“秦砚伤还没好,所以沈吟留在那里照顾他,我们去找线索吧。”
没有人有什么异议,没一会儿外面就没有了声音。
沈吟坐在椅子上,腿搭在椅子腿上晃悠,看着其他玩家离开她打了个哈欠,“你说他们能找到什么线索?”
原本躺在床上一脸虚弱的秦砚掀开被子坐起来,脸上完全没有之前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沈吟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有些无奈地吐槽。
“你昨晚就应该用药的,还亏得我在这里守了你一晚上诶!”
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秦砚十分不舒服,他拿着衣服走进里面的小屋子,一边回答沈吟的话。
“昨天我积分还没到账。”
过了几秒钟,他又说道,“而且受伤才能让那个人放松警惕。”
沈吟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晃悠,说话时带着一点鼻音。
“上个游戏的积分吗?你玩了那么多游戏积分还不够兑换药?”
她有些疑惑,不过像是想到什么又撇了撇嘴,“不过这和我没关系,那个人是谁到时候也会知道的。”
换好衣服的秦砚推开虚掩的小木门走出来,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本来就很白的脸上现在看起来像是白玉一般,耳根有些晶莹。
修长的身体掩着巨大的黑影向她走过来,他换了件黑色外套,长裤的两侧还挂着银色的吊坠,走路时随着晃动,一闪一闪。
“我不会害你。”
聪明如秦砚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沈吟。
他的眉眼间带着一点清冽,声音淡淡的,唇色很淡像是伤口还没好一样。
沈吟看着他,睫毛长长地盖着眼眸,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