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早晨的村庄一片吵闹,早起找虫的小鸟吱吱地叫着飞过屋子。
光打在树叶上,绿油油的树叶变得有些泛黄,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偶尔听得到对面山上的牛羊叫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
“趁他们找线索,咱们去片场吧。”
沈吟站起身来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小姑娘的腰很细,这样一往上就露了出来,一把就能掐住。
细的让人发颤。
低了一下眉眼的秦砚淡淡地眨了眨眼睛,弯腰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剧本,“走吧。”
沈吟转身往木门走去,秦砚紧随其后。
清晨的露水有些凉,在草叶间晃荡着,微微一颤就落到了地上晕开一圈水圈,湿润的泥土透着新鲜的味道。
林间郁森森的,叶片像是在水里洗过一般干净透亮。
“昨晚下雨了?”
沈吟走在路中央,两边的草叶把她的裤腿都打湿了,她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自己说完之后又摇了摇头否认,“我六点才睡的,要是下雨我肯定知道。”
秦砚四处张望了一下,微尖的下巴轻轻扬着,阳光斜斜地洒在上面,眼睛顺着从左到右看过来。
“不是下雨,你记不记得昨晚被地面吸进去的水?这些是地下蒸发出来的。”
他的声音清响,和早晨的阳光一样明媚却又不刺眼,温暖却不**。
沈吟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凑到他旁边,“真的?”
秦砚手指着远处的群山,背脊挺得很直,“这个村子四面都有山,而且它的地形是凹下去的。”
似懂非懂的沈吟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其实片场离他们那个小屋不远,走路三四分钟就到了,静悄悄的片场一个人都没有,机器摆放在原地,没有人动过。
昨晚上的威亚还没有拆掉,那是吊起扮演女鬼的人,可是昨晚的女鬼完全不用威亚,她是树林里飞出来的。
“我去屋子里看看。”
沈吟朝他打了个招呼,自己一个人去了今晚上要拍戏的屋子。
今晚第二场戏,女二男二出场了,还有一些村子里的人,为了保持真实性所以都请的是村里的人。
沈吟想起这个问题挑了挑眉,来了一整天她一个村子里的人都没见到。
就算片场离村子有点远,但有人来拍戏村里应该会有人感兴趣过来看吧。
有点奇怪。
她走进屋子,屋子不算大,但可以住三四个人,还有古朴的高木桌,上面还放着一个木牌,有些反光。
透过破烂的窗子透进的光,沈吟看清了上面的字。
先孝张公讳敬言府君生西莲位
是儿女给父亲立的排位,她盯着那排位看了一下,随即便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屋子里没什么东西,除了桌子上的排位就只剩平常的一些生活用品,没什么特别的。
过了一会儿,她离开了屋子,秦砚不知道去哪了,片场里一片安静。
因为这里今晚才是片场,所以现在东西很少放在门口,她一走出去就看到了落在门缝里闪闪的东西。
“哦?”
她弯腰从门缝里扣出东西,擦了擦上面的泥放在手心里。
是一个银白色的耳饰。
上面还镶着几颗钻石,很小但又很精致,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这是谁的?还挺好看。”
她随手将东西装在兜里,手揣着兜兜走了出去。
太阳逐渐升起来,远处像是传来了一阵笑声,她在屋子周围仔细地搜寻着,嘴里小声地嘀咕。
“笑得还挺开心。”
.
“秦砚!”
又一次推开门的蒋乐看到秦砚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沈吟则坐在一旁,双手握着水杯微微有些颤抖,脸上十分凝重,眼睛则是直直地看着床沿。
听到开门声,她像是被放了慢镜头一样缓缓地抬起头,嗓音十分沙哑,像是哭过一样,“你们回来了啊。”
蒋乐被他们两人的气氛给弄得有些不敢进来,半个身子躲在门后,只将头露了出来,“我们发现了一点线索,你们…你们怎么了?”
沈吟头依旧低着,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秦砚的伤又恶化了,可能这个游戏都不能好了。”
蒋乐瞪大了眼睛,身子往前伸了一点,“不会吧,那么严重吗?”
沈吟吸了吸鼻子,像是很委屈一样,“对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严重。”
蒋乐有些慌,他神情凝重,“反正照顾好身子,那这个游戏你躺赢就行了。”
说完之后他又点了点头,“我去和他们说说。”
脚步声渐行渐远后,一直低垂着头的沈吟猛地抬起头,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趴在床边笑的前俯后仰。
“他人还挺好,想着让你躺赢。”清了清嗓子的沈吟把手握成拳放在秦砚嘴边,“秦老师,作为带别人躺赢的人被别人说要带你躺赢是什么心情?”
小姑娘的模样很娇俏,声音很软,像全家含在嘴巴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小公主。
秦砚轻轻弯了弯唇角,配合着她的动作往前靠拢一点,嘴巴就搭在沈吟手的上面一点,一低头就能碰到。
“感觉还不错。”
沈吟眯着眼睛笑了笑,“那你觉得我演技好不好?我觉得我刚刚演的好好啊,那种楚楚可怜的小白莲,那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一夸起自己她就停不下来,“怎么会有我那么聪明的人,如果你一直卧病在床就没人会多分注意力给你,到时候你就可以查更多线索了,我想这个计策实在是太妙了!”
“确实很聪明的。”
秦砚的声音很轻,但又像是砸在她心里,缓了缓神的她轻轻扯了扯嘴角,“那到时候我就和他们一起,看看到底是哪个NPC比我快到让我被怀疑!”
两人相视一笑,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
刚刚还笑语盈盈的沈吟立马耷拉着耳朵,眼睛里水润润的,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一群人蜂蛹而进,小小的屋子里一下子就像是站满了一样,一屋子的人让沈吟低着头轻轻笑了笑。
“秦砚,你没事吧?”
苏皖灵脸上带着些急切,像是很担心他一样,说话时还一直都是带着些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