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她与许洋呆在山洞,许如意在附近猎了些野物。因着地理位置原因,他收获太丰富,每日有荤有素,有汤有肉,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陶坚强觉得还是挺幸福的。
一日中午,王唤寻来了,一声声叫着许如意与陶坚强的名字。
许如意听到了,一番解释后让王唤带着些猎物下山了。
又过了几日,王唤前前后后上了三回山,才将许如意猎着的野物带下山。而他也给许如意送来了一个背椅。陶坚强走不了,只能让许如意背着下山。
虽然她挺想在山中多呆几日的。但许如意猎着的那些猎物要早些处理。
而许如意,他毕竟生活在人间了。
风车村许多村民围在许如意门前,王唤上下了几次山驼回来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值钱,这几日怕有人来偷东西,王唤他娘陈氏一直宿在他们家。
也知道他们今日回来,特意做了好些饭菜。
站在人群中,林丽远远就看见了许如意,还有他背上的陶坚强。想走上前与他说两句话,可是人太多了,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不合适。等吧,再等等,就陶坚强以前的作派迟早将许如意这么好的男人给作没了。
叹息一声,拘着手与母亲一同站在人群中候着。
王唤背着许如意一行人带上山的背篓,许如意背着瘸了腿的陶坚强。
远远的陶坚强就看到了一群人,她个残废哟。抓好自己身上的大披风整个脸都盖住,她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眼红那些野物,但看着丢了半条命的陶坚强也都唏嘘不已。山中凶险,这都是拿命换的钱财。寒暄几句,知道他们家还有伤患要照顾,众人也都散了。
三人回了屋,陈氏迎了出来。手在围兜上胡乱擦了两下笑着对许如意道:“许家兄弟,将许娘子交给我吧,你们去泡个澡休息会就可以吃饭了,水我备好了的。”
“谢谢陈婶子,麻烦您了!”许如意歉意道。
陈氏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家小子给你添麻烦才是,不用那么客气。快些去吧!”
陶坚强掀开披风,露出脑袋冲许如意道:“人散了吧?快,放我下来!”
“王唤,去寻把宽凳过来。”又拍了拍陶坚强乱动的手:“小心摔了,等一下。”
王唤拿来凳子,许如意蹲在凳子前将背椅放稳在宽凳上才将两条肩带取下。随后转身给陶坚强解绳子。怕她摔下来,也为了好背些,他将陶坚强捆得结实的很。
长长地舒了口气,陶坚强全身僵硬的很。接过木棍,单脚立着由陈氏扶进了房间。
正吃饭间,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王唤去开得门,是林婶与她女儿林丽,手中还提着些药包。
“哎呀,王唤呐。可是扰着你们了?”林婶不好意思地说,略显风霜的脸上露着一丝歉疚。前几日王唤驮了一头百多斤的大野猪下山,虽不是新鲜的,但冬日里也不容易坏东西。三只腿的野猪分了一半多,独他们家拿了半扇猪肉,那是许如意特意吩咐的,要用这换些药材。
这哪要的,他们刚回来,见着陶坚强还难受的模样,她又回家取了好些药来。就怕扰了他们休息,毕竟山里头哪休息得好,还不得回家睡着暖和的床才舒坦。
“无事无事,我们刚吃饭哩。林婶子林姐姐快进来!这是给许娘子的药吧?给我,我让我娘煮药去。”
两人进了灶房,房里就陈氏与许如意坐着吃饭。许如意一头长发半干半湿地搭在脑后,换下了山中脏破的衣服,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布衣坐着。灶里还烧着柴火,屋子里暖和极了。
“娘,林婶子给许嫂子送药来了。”
陈氏赶忙扒拉完碗里剩下的一口饭,放下碗筷,嘴里的饭菜还没完全咽下去,接过王唤递过来的药冲林婶子笑了笑,顺了口气道:“真是太及时了,我现在去煎,许娘子吃过饭就可以喝了。”
“应该的,应该的。”林婶子灿灿笑着,她是拿人手短。
林丽则走到了许如意身边,拿出一盒活血化瘀的药关怀地道:“许大哥背了陶姐姐一路,定是肩膀肿痛,这药有一定缓解作用,你,你留下吧。”
许如意抬头看着林丽,黝黑的眸子里冷沉的有些可怕,将药推了回去。“陈婶子与我备了一些,够用。谢谢林妹妹了。”
林婶子看向那药,出门时她并没发现女儿拿了一盒药,如此才发现女儿的不正常。又见着许如意的拒绝,她是过来人,自是看得明白,而许如意的态度,她亦是清楚的。
走到女儿身旁,拉往欲再次开口的女儿,歉意地对许如意道:“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带她先回去。药不够了记得与我说!”
“嗯。谢谢林婶子,我娘子还未吃饭,我先失赔了。”淡淡地应下,转头拿了个空碗去添饭添菜,一看便是给陶坚强准备的。
林丽不甘心地被她母亲拉走了。
陶坚强一路颠簸,虽然被许如意护得很好,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还是难受的紧。到了屋子就乖乖躺在了床上,胸口有些不舒服,怕是被那绳子勒的,也或许只是心理作业,毕竟那绳子只勒了她的腰,也不知腰被勒成了什么样子。唉,怀念山中的日子。
怀念那张暖玉床。
许如意推开门进来,正看见陶坚强侧着头盯着油灯出神。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夭夭,吃饭了。”
陶坚强扭头看向他,眼中含着期盼依赖还有丝小脾气?
许如意轻笑一声:“先用过饭等会我打水给你擦下身子,你现在没好利索不宜沐浴。嗯?”
“哦,啊……”张开嘴,她就是个残废,她就要当残废,她就看看待会他敢不敢给她擦身子,哼!
夜渐深了,陈氏收拾好屋子,将药温在炉子上交待给许如意后带着王唤也回家了。
大木盆里装了大半的热水,许如意将帕子搭在盆沿作势要去解陶坚强的衣服。
陶坚强闭着眼毫不害臊地任他解着,嘴里还嘟囔着:“快些,等会水凉了。”
瞧瞧,什么虎狼之词!
正拖着玉床的许洋觉得他来得十分不是时候!
“将床放门外,我来取。”放过陶坚强冲着钻头的许洋传音道。又对陶坚强说:“我出去一会。”
“嗯嗯,嗯嗯!”正七上八下的陶坚强似被得到了解散的口令,小脸泛红,激动的点头。
快点放下手中的动作,老娘要……要……吃了你!
许如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