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山向北三百公里左右便是河南省会郑州,背靠黄河,殷商古都,小和尚不敢开车,便由张明明开着鲤鱼给的那台斯巴鲁轿车一路疾驰,傍晚时分两人进了郑州北口的收费站。
华灯初,天边的城际线把天边咬的参差不齐,滚滚乌云从东边压过来,天气闷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起来,此情此景倒是符合两人的心境。
小和尚指路到了北三环外的一条小路,又开了三十分钟到了一处铁皮围栏圈起来的小路,车再过不去,两人下车沿路向东走去,这小路越走越窄,就当张明明觉得再过不去的时候却又突然豁然开朗,像是进到桃花源里的渔夫一样面前的一切都规整了起来,水泥路整洁白净,路两边的花草修剪出简单的几何形状,停车区里的自行车停的整整齐齐,车头摆向一个方向,眼前的变化让张明明惊叹不已,身前和身后像是两个世界,路的尽头是一间观音寺。
“我跟师傅游方的时候经常在这过夜,你看这尊韦驮像,他手里的降魔杵平端在手里,这就是可以容纳游方僧人吃住一晚的佛寺。我跟我师兄救下吕颂彦的时候,当时我们就住在这个观音寺里。”小和尚合掌说,带着满脸过往。
张明明一脸惊讶,合掌对着韦陀不伦不类的鞠了一躬,低声说:“我们可是来郑州行窃的,住在佛寺里不太好吧。”
小和尚朝着张明明腰间拧了一把,低声道:“你声音小点,我们行窃是为了救人,佛祖会原谅的,仪琳为了救令狐冲不是也偷过西瓜,心里别有邪念就行。”
此时正是寺院里过堂的时候,廊下排着长长的队伍,男僧站一队,女尼姑和女游客站另一队,小和尚带着张明明跟在男僧这队后边,敲完钟两队人鱼贯而入。
每人到了自己的位置,桌都摆着一张空碗,张明明余光看着小和尚有样学样,跟着端正的坐了下来,大师傅看人都坐定,清脆的敲了三下钵,众僧和游客们一起唱诵《供养偈》,唱诵完毕,两个寺里的和尚端着铝盆过来分饭,分了饭,张明明斜眼一看,不由得暗自叫苦:面前的碗里摆着清汤寡水的水煮白菜,两片菜油煎过的土豆和四五个拇指大小的胡萝卜丸子——怎么可能吃得饱!
张明明狼吞虎咽的用光了面前的晚斋,回味回味觉得也只是打了个底,意犹未尽,可是四下看去众人都埋头吃饭,觉得自己张嘴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只端着空碗愣在那里,一旁的小和尚则是早知道张明明窘迫,一大早就被自己拉进鲤鱼的沙洲别墅,从开始谈判到结束,两人总共就在鲤鱼那里讨到了一杯茶喝喝,一天没进食别说张明明了,就是游方的时候挨饿已经习惯的自己也有些嘴馋。
小和尚端起碗把手伸到桌子底下,用胳膊肘碰碰张明明,张明明立刻明白了小和尚的用意,也把自己的空碗伸到桌子底下,小和尚把碗里厚实的两片白菜和油滋滋的三个胡萝卜丸子放进张明明的碗里,张明明的饭碗刚刚端来就又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的狼吞虎咽,转眼又精光。
晚斋刚刚用完,刚才还在远天边的乌云就压到了头顶,眨眼功夫一阵大风扫过,天一道闪电从浓厚的乌云里劈下来,一阵暴雨瓢泼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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