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吟休养了好几日,这期间二皇子知她不愿见人,只写信关怀,并未上门打扰。她知道二皇子心不坏,只是行事总有些莽撞,也回信感谢了他的帮忙。同时说明自己现在无心儿女感情,请他莫要再提纳侧妃的事情,以免给彼此徒增烦恼。
谢家现在,的确有更棘手的事情处理——不能再由谢灵筠的腹中孩儿长下去了,初期长得快,不久后就会显怀。虽然是极丢脸的事情,但谢老爷和谢夫人不得不为了女儿上苏府商议。
马车到了苏府,谢夫人深呼吸后,央求谢老爷:“我知道老爷心里没有我,但灵筠是我的命,一会儿若是苏府对娶她之事有所刻薄,请老爷莫要顾及颜面,务必站在我这边。”
谢老爷本想反驳心里无她一事,可想想自己这些年的确心有偏颇,也许正是他的偏心让谢灵筠走上了这条险路。他心中愧疚,握住谢夫人的手点点头。
苏右相听他们讲了来意后,沉着脸,命下人速速请苏宁远来,又让所有下人退到院外,屋内只有两家长辈、苏宁远、苏宁晞。
没想到苏宁远听后,在父亲面前对天发誓,自己绝没有与谢灵筠有肌肤之亲。若父亲不信,可以等谢灵筠生下孩子再滴血验亲,如果是他的他任由谢家二老处置。
谢夫人气得半晕过去,谢老爷冲过去打了他好几巴掌,指责他敢做不敢当,卑鄙无耻,自己女儿绝不会用这种事构陷他。可谢府怎么能等到滴血验亲,那时全京城都会知道她未婚生子,这辈子就毁了。一个家里出了这种丑闻,大小姐和三公子的婚事恐怕也再难说亲了。
苏宁远也在赌,赌只要他死不承认,谢家就只能自行处理。虽然他早就腻了谢灵筠,但若是以前,尚会看在丞相府的颜面和谢家财产上,娶了她;如今谢老爷于他仕途没有助益,又听闻谢家在将产业都盘出去,这门亲,他得不到任何好处。
无论谢老爷和谢夫人如何力争,苏宁远始终咬死与他无关,且在苏右相跟前装得着实无辜,苏右相没办法相信两个外人的话,去逼儿子就范。请他们要么生下孩子滴血验亲,要么自行处置。为防止谢家夫妇再在府里闹,苏夫人着人将他们赶了出去。
回府时,谢老爷已身心疲倦,谢夫人也泣不成声,不用问,谢晚吟就知道如她所想的那样,苏宁远巴不得跟她们家撇清关系,绝不会认。
谢灵筠求爹娘相信她没有撒谎,这孩子就是苏宁远的,谢晚吟无奈:“我们相信有什么用,苏家不认,这孩子生下来也是处处遭人嫌弃,你别再继续造孽了,落胎吧。”
谢夫人一把护住女儿:“老爷,落胎有多伤身您知道吗,灵筠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怀胎了。求您就让她生下来吧,送去乡下亲戚家说是捡的弃婴,这孩子将来所有的花销,都从我嫁妆里出,绝不给谢府添麻烦。”
见谢老爷有所动摇,谢晚吟及时提醒他:“爹,她不是省油的灯,绝不会甘心将孩子送走再也不见,她一定会带着孩子再去苏府闹,到时候人尽皆知,苏府即便是认了,入门也是入得难看,这孩子还是会被世人耻笑。他未必想出生在这样的环境吧?”
谢老爷看着啜泣的母女两,想起谢灵筠往日为了苏宁远那些疯魔的行为,不得不担忧谢府的未来,自己的小儿子本就平庸无才,若是再摊上一个身负丑闻的亲姐姐,将来好人家的女儿都不会许给他。于是,默许了谢晚吟的做法。
“来人,拉开夫人,按住二小姐。”
此时祠堂内仆人皆是谢老爷院内的,自然听从得到默许的大小姐,谢灵筠双手被缚住,死死闭紧嘴不愿喝下落胎药,谢夫人在一旁又是咒骂谢晚吟狠心,又是祈求谢老爷。下人好不容易掰开谢灵筠的嘴,那药就要灌进去时,外边传来婢女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