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针剂的副作用有的可以维持一个星期,有的可以持续三天,最短的也只有一天半。
她好了,隔几天就会有护士对她重新施药。
逐渐的,她从反抗,承受,隐忍,到麻木。
最后她变得不像自己了,觉得是别人占用了她的身体,在她快要精分的时候,她出院了,她以为她解脱了,并没有,只是换了家医院。
痛苦一直伴随着她。
她每天与恶魔相伴。
生不如死。
她也想过自杀,跳楼。
可窗户是封死的,房间里不透一丝光亮,也不开灯,黑暗无比。
自杀,除了病床,被子跟病服以及厕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墙上都被装上厚厚的海绵垫,她就算撞墙,也根本对生命造成任何威胁。
慕斐彦将这一切做的面面俱到,丝毫不给她任何机会。
是啊,把她绑架,折磨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可不就是她之前放在心头上的白月光男朋友,慕斐彦吗?
夜商做了个梦,梦里都是黑暗,黑暗里,她在永无止尽的接受折磨,精神上的摧残,梦里,全都是慕斐彦的声音,还有,于子然亲手剜掉她双眼的一幕,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比清晰,就好像,自己正在经历中。
她想逃,想远离他们,越远越好。
“夜商,你跑不掉了,路空已经死了,没人会带你离开的,你就乖乖接受现在的一切吧。”
路空死了?!不可能!她见到他了,路空没死!
于子然手里拿着刀,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夜商,路空是被你害死的,你为了斐彦将路空逼上绝路,还把他退下了山崖,夜商,你好狠呐,路空死的不明不白,活着为了你,死了,还是因为你。”
夜商疯狂地摇着头。
不可能!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推路空掉下山崖,于子然一定是在骗她,一定是在骗她!
“至于夜家跟盛暄,也是因为你,盛暄因为你被好几个野男人毁了,不堪屈辱,跳海自杀。夜家嘛,我呢,把他们都给活活烧死了,我托人在他们的饭菜里下了三倍量的安眠药,他们不知道,等他们醒了,早已经归西了。”
“至于夜权,斐彦已经打断了他的双臂,砍了他的双腿,最后,连同他那些被剁下来的肢体一起扔进了夜家的大火里,你哥哥在大火里痛苦挣扎,撕心裂肺地喊着,却还不忘记担心你。”
“夜商啊夜商,你害死了这么多人,你怎么敢的啊,你真是狠呐。”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吗?
一口腥甜涌到喉间。
“不可能的…你骗我…他们都还活着…他们都好好的,一点也没事…你骗我…你骗我!”
∽
“周护士,快给病人打镇定剂!”
被点名的那位护士手里推着针管,“徐医生,病人现在根本无法控制,镇定剂怕是没用!”
徐医生当然知道,可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哪怕只有百分之三的机会都要试试!
“打了镇定剂还能让她缓下来一点,再让她这么疯狂下去,会出事的!”
手术室外,夜权跟盛暄现在两边,靠着墙壁,低着头,两个人一声不吭,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