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弄深深,小院静静,来到大宋王朝的第二天,王浩便有惊无险的拿到了户口本和身份证,对,现在他的名字就叫王浩,根据穿越守恒三大定律:融入,创造,征服。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吴军决定先代入这个身份,王浩,男,18岁,民族汉,居住地开封府雍丘县瓦子巷,有破旧瓦房三间,职业木工,成份贫下中农。
家有老母一人,童养媳一人。一想到自己的那个便宜媳妇,王浩便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偶尔竟然会有一种又惊又喜的念头,这太可怕了。
这怎么可以,在社会主义温暖雨露滋润下健康成长的吴军因为自己内心这一丝龌蹉的想法而感到深深的自责。封建主义腐朽的空气侵蚀人心的速度竟恐怖如斯,绝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会被打死的……。
不知道老婆女儿现在怎么样了,明天先出去探探路。
“咕噜咕噜”,肚子在发着严重的抗议,王浩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差不多两天粒米未进了,看天色也差不多该开饭了吧。果然,耳房中传来翠儿清亮的叫唤:“浩哥哥,吃饭了。”
一碗豆腐,一碟腌菜,一碗清粥,两个发黄的馒头。清汤寡水淡而无味,尽管如此,王浩仍是三两下就给解决了,还厚颜无耻的假装推辞下接过了老娘和翠儿递过来的馒头。没办法,太饿了嘛。
吃了饭跟老娘和翠儿闲扯了几句就回房睡觉了,王浩不敢多待,一来的确没啥好聊的,信息来往极不对等。二来翠儿老是喜欢抓着自己的手臂,那双灵动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停留在自己脸上,那甜腻腻的浅浅微笑,小鸟依人般的款款神情以及若有似无的淡淡处子幽香。令王浩有种莫名的负疚感。
房中空空荡荡,并没什么家具,除了一张简陋的床。联想到刚才的晚饭:“唉,标准的古代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啊。”
王浩叹了口气。心想,现在手艺也没了,为了以后的生活,至少得想个法子弄个稳定的收入来源,看目前的情况,找到老婆孩子后肯定是要逃跑的,这样攒一点钱也是必须的。
或者逃到南京去,不行,南京不能去,刚刚打过仗,不稳定因素太多。要不逃去杭州,不过现在杭州还算国外,不知道过境会不会遇到阻力,要不干脆逃去开封,大城市,上百万人口,俗话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与市。现在的科学技术约等于零,生活到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去才不容易被人找到。
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还是经济问题,身无分文,靠些什么手段谋生呢?
看前辈们穿越后赚些所谓的阿渎之物貌似是信手拈来的事,什么玻璃肥皂,香水火炮,王浩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并没有金光闪闪。
看来还是得从小打小闹做起,玻璃香水这玩意即使造的出来,现在也没能力守得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古代社会毕竟不是文明社会。据说臭豆腐是朱八八发明的,现在可以搞一搞,材料做法也比较简单,冰糖葫芦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弄出来。
另外古代没有味精,谷氨酸钠显然不是现在的技术能够提炼的,海肠粉可以替代味精,但是海肠子长在海边,最近的山东江苏沿海还不一定会有,暂时也不作考虑。
还有蒸馏高度酒,这个活倒是不怎么难,但是成本较高,暂时也是无法实现。那暂时就只能卖卖臭豆腐,煎饼果子,羊肉泡馍。甚至来个宋朝版的送德基也是可以的。
在一幅徐徐展开的大宋第一家综合型美食小吃店的宏伟蓝图中,王浩沉沉睡去。
…………
次日一大早,王浩随便喝了碗稀粥便在翠儿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门而去。目的地直指县衙…………的后院。
尽管天还很早,但街上已经很热闹了,各种店铺也已经开门营业,王浩特意观察了一下街边的各种小吃铺子,种类还是比较多的,馒头包子自不必说,还有烧饼,千层饼,芙蓉饼等各种饼类,还有粥铺,面馆。不过没有后世常见的茶叶蛋油条。
另外街面上卖吃的店铺之中最多的并不是上述种种,而是一碗碗的各种茶汤,可以说是遍地都是,而且种类繁多,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各色各样,看来宋人喜茶的传闻果然名不虚传。
顺着昨日回家的路,王浩来到了县衙大门前,要直接进去里面显然是不现实的,古时候的官家小姐哪能是说见就见的。
幸亏王浩前世的时候参观过某个依古时原貌复原的古代县衙景点,尽管是明清时期的,但格局应该差别不大。
正前是大堂,左边一般是各种皂吏办事的地方,右边一般是班房和监牢,那里王浩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也算是吃过牢饭的人了。县衙后院一般就是县老爷及其家眷生活居住的地方。后面也是有出入的门的。
当然想要进去也是不可能的。即便趁夜翻墙而入最终的结果八成也是被殴致残。所以王浩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没错,就是守株待兔!
因为他相信未未肯定也会想尽办法用尽一切手段出来寻找自己和女儿。
县衙后院是一条相对冷清的弄堂,王浩找了棵大树席地而坐,鬼鬼祟祟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直等到昏昏欲睡……
“难道是被软禁了?”眼见时至正午,王浩决定先回家一趟。早上出门太过匆忙,没跟老娘打招呼,一直不回去恐怕家里人又要去县衙喊冤了。下午再来守,就不信守不到兔子。
一天……两天……
第三天……由期待,到气馁,再到抓狂……。王浩开始怀疑人生。
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王浩苦思冥想。
“有没有可能传个书信进去?貌似可能性不大,要不直接把书信从墙外扔进去?刚好让未未捡到的可能性也不大,万一被旁人捡到又是一桩冤案。
对啊!我可以用他们看不懂的字写上一捆像洒传单一样无差别投掷啊,总有一封落入未未手中吧!简体字不行,英文只会一点点,摩斯密码不懂,剩下的唯一选择就只有拼音了,似问这世上拼音这玩意除了咱一家三口还有哪个人能看懂。
哈哈哈,老子简直就是个天才。”说干就干,王浩风风火火地回到家中,翻箱倒柜找起了纸笔……
“这家中咋会没个纸笔呢……娘,娘……咱家有纸笔没?”
“纸笔?”翠儿跟王浩的母亲孙氏茫然地看着最近两天举止怪异的王浩,心想浩哥哥并不识字啊,要纸笔做啥?
“浩儿啊,你要纸笔做啥?这两天你出去干啥去了?没发生啥事吧?”孙氏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几天前在县衙大牢遭了打,儿子像是换了一个人,对过去的事也全然不知了,李郎中说浩儿的情形乃离魂之症,往往是由头部遭钝器重击所致,并无良药可治。
“哦,是这样的娘,我不是得了什么离魂症嘛,以前的事也想不起来了,木匠的手艺也忘记了,所以这几天我就在街上打听,想着咱要不去外面租个铺子,卖些吃食点心啥的。娘,你说这样行不?”王浩顺便把这几天的想法抖了出来。
“嗯,也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是该找个活计了。”孙氏赞成的点点头。
“那……娘……能不能先给我几个钱,我去……买些纸笔?”王浩极度尴尬的伸手向老娘要钱,羞耻心瞬间爆表,我去,这太尴尬了,这都多少年没跟父母要过零花钱了。
“好勒,娘这就给你去拿。”孙氏乐呵呵地去了里屋,心想,儿子开始有主见了,长大了,难道挨的那一棒是给打开窍了?
“浩哥哥,我也去。”
“你在家呆着,听话,我马上回来。”
“好……吧,”看着浩哥哥迅速远去的背影,翠儿嘟囔了一句,心想浩哥哥这几天怎么像是故意躲着自己的样子……
买来纸笔将自己关在屋里,王浩开始泼墨挥毫,过不多时,再次夺门而出……不过不是去投信的,这次他是出去找鹅的。
因为王浩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了毛笔,写出来的毛笔字又粗又大,速度还奇慢。好在这个世界,鹅并不是稀有动物。
“咦,原来浩哥哥是在练字。”噗呲……翠儿见王浩又急匆匆的跑出门去,好奇的偷偷溜进他的屋中偷看。发现浩哥哥竟然在练字。“练字就练字嘛,偷偷摸摸的干嘛,真是的。”
“好了,搞定。”看着手中的可能是华夏历史上第一支鹅毛笔,王浩有些志得意满,看,创造有时就这么简单。
“lap,zaiqiangai…………”
一连重复地写了几十张,每一张里面包着一粒小石子,然后捏成一团。
不久之后,王浩提着一篮子书信直奔县衙后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