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珠这一声质问她不懂规矩,让她措手不及。
“姑母?”
刚刚还得意的贾凤,一时不知该如何。
贾姨娘也正得意着呢,郑珠一声贾氏,她还以为郑珠叫她,吓得她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松手。
“怎么?贾氏,即使你是舞姬出生的,不懂规矩,但妾已经提醒你了,你还反应不过来?”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郑珠轻哼一声,不屑道:
“这种女人,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郑珠说着,目光看向秦可。
秦可此时,酒已醒了一大半。他从郑珠的目光中,看到的,却是娇弱和求救,很是让他心疼。
“贾氏,你还不过来给我的妻子敬茶?”
秦可的喊声,让他的老爹秦真,哆嗦了一下。
自从秦可的母亲死后,秦可因没了母亲的管教,叛逆得不得了,个子拔高后,秦可更是无法无天,因为他老爹已经打不过他。
“姑母?”
哪怕到了此时,贾凤仍然没有动。
贾凤到这里来,就是来给郑珠下马威的,怎么到最后,她还得跪着,给郑珠那个不懂事的小孩敬茶?
一向自以为能迷住男人的贾凤,高估了秦可的耐心。
贾姨娘,只给贾凤强调了秦可是秦家唯一的财产继承人,没有告诉她秦可的个性。
“贾氏,我的话你敢不听?你敢不来给我的妻子敬茶。”
秦可的声音变得阴沉,秦真眼皮跳了跳,当着这么多客人,他真怕秦可胡来。
秦真正要示意贾姨娘,让贾凤过去给郑珠敬茶,忽听秦可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贾氏,怪不得你给贾姨娘敬茶,不用来给我的妻子敬茶。
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爹和贾姨娘,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乘在我去迎亲的时候,把你抬来秦家的。”
秦可说到这,笑着看了看贾姨娘和秦真,大声道:
“原来你是我爹纳的妾室。”
秦可这话,不仅把郑楚儿吓了一跳,在场的人,包括秦真,都差点被雷倒。
“秦可………”
贾姨娘发出了尖锐的叫声,装出的端庄贤惠,面具自己掉落。
“贾姨娘,我的名字也是你这个舞姬出身的人叫的?”
秦可的眼神,让贾姨娘惊慌。
秦可对着秦真眨了一下眼睛,笑道:
“老爹,今日进门的贾氏,比人老珠黄的贾姨娘年轻,就让她们姑侄伺候你吧。”
他这是再打击贾姨娘,让贾姨娘心里生疼,瞬间怀疑自己真的老了。
秦可说着,拉着郑珠就走。
留下呆若木鸡的贾凤,羞愤难当的站在那里,她感到贾姨娘向她看来的目光,已经不再和善。
郑楚儿再淡定,再预知未来,也被秦可的话砸懵,前世可没有这一着。
其他宾客,更是被雷得外焦里嫩。
郑楚儿最后跟着郑珠离开,看着郑珠乖巧的靠在秦可的肩膀上,脚步轻快,郑楚儿觉得,她两世为人,其实都不了解自己这个堂妹。
郑珠扯下红盖头的那一瞬,郑楚儿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珠珠。
“珠珠,我的做法,可还满意?”
见坐在喜榻上的郑珠,小脸一本正经,没有了娇憨和羞涩,秦可凑近问。
“夫妻一心,其利断金。”
嘟着嘴的郑珠,小嘴一张,出口成章。
“嘿嘿,这才是我秦可的夫人。”
秦可说着,伸手就去捏郑珠的小脸蛋,平时最爱害羞的郑珠,并不躲闪,含羞的双眸,迎向挑逗的秦可。
郑楚儿此时觉得有点多余,想回去自己的男人独守空房,她在这里看别人腻歪?
“夫人,大将军府的人来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翠柳来了。
翠柳怀里抱着一件披风,笑得有点怪怪的。
“女郎,姑爷让婢子来送披风给女郎。”
郑楚儿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披风,总不能让她披两件披风吧?
“姑爷说,在别人家睡,总是不好的,姑爷让婢子劝女郎,最好还是回去睡,明日一早送女郎来。”
翠柳说着,脑子里却是想着高长恭睡不着觉,出来让她哄郑楚儿回去的画面。
那么一个高贵冷傲的人,为了搂着自己喜欢的人睡,低下头来求她这个婢子。
“行,我们回去。”
翠柳没有想到郑楚儿答应得这么干脆,任务完成的太顺利了。
还没有到大将军府,郑楚儿忍不住就掀开了车帘。
夜色中,一袭白狐披风,在夜风中轻轻飘动,而人如玉雕,默默的等在月光下。
周身笼罩着银辉,如画中仙。
那张祸害人间的脸,见到暮色中,缓缓驶来的马车,嘴角微微一勾,夜色便醉了。
马车在大将军府外面停下,高长恭迎了上去,扶着翠柳跳下马车的人,便如一只暮归的小鸟,欢快的飞扑过来。
“还怕你贪玩不回来。”
床榻上,高长恭搂着郑楚儿,好像离别了很长时日一样。
“妾想四郎了。”
郑楚儿说着,拱进高长恭的怀里,一张小嘴贴在温暖的胸膛上,小鼻翼使劲的吸了吸。
当那甘冽的松针香味,吸进去时,郑楚儿的心里,才安静下来。
“我也想你。”
迷惑人的声音未落,人已经压了上来。
“妾明日还要早起………”
郑楚儿用两只可怜的细臂,撑着压下来的人。
“明日一早会送你过去………”
沙哑的声音,已经让郑楚儿知道,她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翌日,当郑楚儿睁开眼睛,发现阳光早已经射进卧房。
“天哪,已快中午了。”
说好的一早送她去秦府,看看,折腾得她睡过了头。
“醒了?”
穿戴整齐的某人,望着累得委委屈屈的郑楚儿,轻轻的掀开了被褥。
用一件大氅,把郑楚儿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抱着去浴房洗澡。
热水已经备好,丢掉大氅,把玉体轻轻放入水中。
看着郑楚儿身上点点红晕,某人心虚的轻轻擦拭。
待郑楚儿乘着马车赶到秦府时,郑楚儿看了一眼天空高挂的太阳,慌忙就要跳下马车。
“你忙什么?”
高长恭掀开车帘,把挣扎着的郑楚儿抱下了马车。
“我就不进去了,我让马车在外等着你,我有事要出去一躺。”
“嗯,要回来早点。”
高长恭点点头,望着披着薄披风的郑楚儿,蹁跹跨过秦府的门槛,才转身离去。
“珠珠要说妾来迟了。”
郑楚儿自个嘀咕着,随着秦府的下人向正堂走去。
一对新人相携而来,郑楚儿看到郑珠和秦可,才从新房过来。
“呵呵,俩人竟敢睡到这个时候才起来?”
望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