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舒某就将启程前往江北处理这桩案子,焦大人是否有兴趣随我一同前往?”舒衍询问她的意见。
焦娇想到她爹的碎碎念,头就有点痛,“我跟你一起去,舒大人。”
“好,那明日辰时,我们在城门口见面,焦大人可不要迟到了。”舒衍柔声细语的嘱咐道,彬彬有礼的站起身来,他做任何事都是斯文有礼的,一派君子风范。
焦娇想起了玩世不恭的舒白。
虽然他跟舒衍是兄弟,但他俩从相貌到行事作风都差别很大,如果说舒衍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那舒白大概就是令人头疼的坏孩子了。
“舒大人,冒昧的问一句,您和舒白是亲兄弟吗?”焦娇心里一直很疑惑,看着自己哥哥坠马都不管,他们的关系应该挺差的吧!
舒衍愣了一下,摇头,“不,他的生母是青姨娘。青姨娘原是奴籍,从家乡流落到了这里,被我母亲收留,后来做了我爹的妾室。”
焦娇感叹道,“你母亲挺善良的。”
舒衍苦笑了下,“可惜她去世的太早,不能让舒某在床前敬孝。”
焦娇无意打听这么多,提起了他人的伤心事,焦娇有些抱歉,“对不起,舒大人。额……那个……我送送你吧!”
舒衍没有拒绝,跟着她往屋外走,“焦大人跟家弟很熟?”
焦娇犹豫了下,“不太熟,有过一面之缘,之前找狗他帮过我忙。”
“那倒是稀奇,他竟会帮别人的忙。”舒衍眼中露出一丝惊奇,随即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说道,“家弟因为前几日在楚馆砍了王大公子的手,被我父亲丢进了大理寺,这些天你大概都见不到他了。”
焦娇小声嘀咕,“我不找他,又没有新剧情……”
舒衍似乎没听清,微笑着跟她道别,“焦大人留步。”
焦娇自然也不送了,“舒大人慢走。”
舒衍前脚刚走,后脚君浩就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焦大人,话本子又出新一章了,因为漓王的处处针对,暗中陷害,您和舒小少爷决定去江北避避风头……”
江北,避风头,她和舒白!?
看来,这宗密室杀人案竟是“赎”给她布置的谜题。
明天,她大概就能看到舒白了。
————
一夜无话,翌日。
焦娇准时出现在了城门口,没想到舒衍比她去的还早,看样子已经在马车上等了很久了,“焦大人,您来了。”
舒衍朝她伸出手来,想拉她一把。焦娇却纹丝不动,反被起双手摇了摇头,“还有个人没来,等一下。”
舒衍默默的收回手去,看着站在门外的少女,一身橙黄衣裙,长发梳成辫子垂在背后,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小太阳一样活力四射。
这是一个无论何时都让人无法忽视的少女。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舒白骑着马过来了,“所以我们要一起去江北了,姐姐?”
焦娇点了点头,“等他安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焦娇一直坚信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可是我刚从大牢里出来,还没换衣服,还没吃早餐,不如你们先走吧。”舒白挠了挠凌乱的头发,神色慵懒,头上一根杂乱的稻草平添了几分风情。
一群前来护送的官府大老爷们儿看的目瞪口呆,如痴如醉。
美人儿你为何生的如此好看?
舒白脸色一黑,“滚!”
人群瞬间做鸟散状。
焦娇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实不相瞒,我也有点饿了,你要去买什么好吃的?我也要去!”
她回头吩咐车夫,“请你先送舒大人出城,待会儿我们就赶过来。”
马车吱吱呀呀的离开了。
舒白也从马上下来,牵着缰绳往前走,“姐姐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吃的可多了。”焦娇扳着指头数,板鸭,烧鹅,烤鱼,糖葫芦,桂花糕……也不知道以后去了漓王府,还能不能吃到这些地道的苍蝇小吃?唉……
焦娇只顾着数数,不自觉的挨到了舒白肩膀,只见他微微一愣,居然躲开了。
焦娇只当他是有洁癖,并未在意。
“姐姐你不要离我太近。”舒白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我身上脏。”
在大牢里待了三天,呆在到处是老鼠和爬虫的环境,他感觉自己脏透了,浑身上下都是潮湿腐烂的气息,可明明之前他都不在意这些的。
呃?原来是这样?
都怪她平时大大咧咧惯了,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焦娇尽量照顾他的情绪,“今晚应该就能到城外的驿站,到时候你就可以沐浴更衣了。”
舒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焦娇又追着炸春卷的贩子跑了,让她再多吃一点吧!毕竟那个天杀的冯妙露写她到了江北后,经常因为躲避追捕而吃不上饭。
也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会用什么卑鄙手段戏弄她!
焦娇扛起一大包吃食走了。
天快黑了,她和舒白才赶到驿站,舒衍站在驿站门口,披风上沾满了飞雪,似乎等待很久了。
焦娇从包袱里掏出已经冷了的烤红薯递了上去,“舒大人,让您久等了。”
舒衍微笑着接过,“屋里已经生好了火,焦大人先进屋吧。”
同行的人这么体贴入微,焦娇搓着双手,心情愉快的进屋去了。
舒衍的笑容定格在了后面的红衣少年身上,“看在你是我二弟的份上,奉劝你一句,不要跟她走的太近……”
“哥哥嘴里说着劝我,但哥哥现在又在做什么呢?”舒白依着门框,饶有意味的说道,“哥哥为什么要邀请姐姐一起去江北破案?你不需要我了吗?”
舒衍的笑容更僵硬了。
“这样也好,这次就看大理寺少卿如何断案如神了!”舒白勾起的嘴角更弯了,“外面天寒,舒大人还是不要久呆才是。”
说着,他也走进了屋里。
独留舒衍一人在雪地里徘徊成雕像。
“舒大人怎么不进来?”焦娇好奇的往门外张望,还来不及等舒白开口,她就自我解答,“我懂了,他是想进行耐寒训练吧?”
说完,她开始吩咐差役,“我们要帮帮舒大人,给他带床被子出去吧,他今晚肯定会睡外面。”
差役抱着枕头被子刚走,焦娇就起身锁上了门,打了个哈欠,“真是难为舒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