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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阿萝还以为此香不好她生气了,连忙道:“这是谢郎君命人送来的的息神香,知晓您夜中睡不安稳方才如此的。”

“熏香也是婢子换上的,却忘了征得女郎的许可,请女郎责罚。”

说完她便低下了头去。

裴无衣眉目平静而淡漠,她淡声道:“我何时说过要罚你了?”

两人俱是一愣,

阿萝抬头,见她深色平静淡漠与往日一般无二,便知晓是自己太过紧张,妄自揣测了裴无衣的心思,呐呐道:“……婢子……”

“好了,”裴无衣又出声说,“阿萝,你方才说这香是谢郎君命人送来的?”

阿萝不敢隐瞒:“确实如此。”

裴无衣神色微颔,她不知谢岑突然此举有何用意,却见阿萝突然接口道:“不仅如此,女郎您吃的杏子也是郎君送来的呢。”

“谢郎君还送了药膏,说是能消除疤痕用的。”

熏香,杏子,药膏?

等等,谢岑何时送了她如此多的东西,裴无衣心下讶然,暗自揣测着他的用意。

难道是另有所图?不对不对,裴无衣陡然想起自己不小心为谢岑挡了暗器而中毒失明的事,便料想应是对方的谢礼罢。

回想起那日危急的情形,裴无衣心下也是一哽,她没想到竟因为不小心踩到裙摆而硬生生的受了伤,说实话,为谢岑挡暗器并非她本意。

然而当她挡了暗器受伤中毒后醒来时,心下虽懊恼却也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就当是为那日露华园她从墙上跌下来谢岑接住她救了她一命相抵罢,裴无衣在心底如实去想。

可这东西在她不知晓的情况下收了并用了,裴无衣想了想,对她们二人说:“日后若是谢郎君再送东西来可莫要再收了。”

毕竟既然对方为她解毒去寻了不少珍贵药材,又特意暂缓了行程,同她一道去白马寺取药,再收他的东西便不太好了。

阿蔓同阿萝齐声道:“婢子记下了。”

半晌过后,阿蔓轻声试探相问:“女郎不若用用谢郎君那药膏?若是同上回那般再留了疤总归是不好的,说不定这药能淡化疤痕呢。”

她说的是裴无衣上回后背受伤的事。

清河郡主也曾命人去寻过治疗疤痕的药来,却始终没有太大的效果,阿蔓想的,假使谢岑送来的药膏真的有奇效呢。

女儿家哪个不是爱美的,更何况这是一个以美为荣的朝代,世人追捧的美男子哪个不是有一身白玉无瑕般的肌肤。

裴无衣自然也是肌如白雪,自幼精贵养出来的,此番后者因此留了疤痕,若真能淡化甚至去除,心下自然也是期待欢喜的。

于是她便点头应允了,“好。”

再次见到谢岑,是修整了几日后动身前往帝京洛阳的路上。

裴无衣被阿萝引着,慢慢的来到了车架前,日光很好,阿蔓则跟在她身旁为她撑着伞。

谢岑早就在那里侯着了,他出声唤道:“裴娘子。”

裴无衣脚步一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他微微颔首致意,“谢郎君。”她虽看不见,姿态还是那般优雅从容的。

各自入了车架,一路向帝京洛阳的方向而去。

上了车架后,裴无衣低声向阿蔓:“风池等人可都回去了?”

由于不便暴露凤影卫之事,裴无衣便让阿蔓偷偷传消息,让他们别跟着自己了。

“禀女郎,一大半的人都又各自隐于市内,风池,花影等人都已先行去了洛阳侯着您到达。”

阿蔓亦是压低了声音道:“据风池所搜集的消息,这绛仙草确有此物,且藏于解忧道人的手中,世人也不知其物到底如何。”

“若是上门求药,可有何条件?”裴无衣又问。

解忧道人前世她有所耳闻,只知是一佛法高深的道人,然而却避世不出,很少露面于世人而已。

“未曾听说过。”

“佛家讲求的是慈悲为怀,若是诚心上门求药,料想定会伸以援手而不会见死不救的,”阿萝接话道,“不过女郎也不必忧心,谢郎君既然应了女郎医服解毒之事,婢子认为必然不会食言的。”

“再者,揽月堂主说,文定公生前的遗物留了一卷珍贵的佛经,此佛经世上难求。若是旁生枝节便以此物相抵便是了。”

文定公裴定,乃是裴俭之父,裴无衣的祖父。

路上,由于实在是无聊,她又看不见,裴无衣便让阿萝去拿了山水游记,以轶事奇闻来念给她听听。

一路同行,裴无衣所在的马车里阿萝的读书声便传到了谢岑所在的车架里去了。

谢岑正在车架里敛目歇息,闻声去唤空青:“裴女郎可是再让人给她读书而听?”

空青的声音透过车帘进来,他早就听了许久了,无怪他习武之人耳力太好,“主子,确实如此。”

谢岑听罢,眉间微动,他道:“方才不是说前方过不了多久便是今夜要露宿的地方么,到时候到了便将裴女郎请过来罢。”

空青不明所以,只是恭敬的答道:“诺。”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暗,便是到了一处露宿的平地,白及早一步探路并在这里守着了,见到他们的车架到达,便上前汇报谢岑去了。

“主子,便是此地了。”

谢岑从车架上下来,环顾了四周一阵见到没什么异样后便道:“让人取火,然后去猎些野味来准备晚饭罢。”

白及连连应是。

于是空青将平坦的地面铺上软垫,又从车架里搬出来一个小案摆好了,谢岑施然而坐,道:“去拿棋盘来。”

不一会儿,乌木铸成的棋盘拿来了,谢岑又道:“去请裴女郎来罢。”

裴无衣此时还在车架里待着没有出来,阿萝已经念了许久的书了,不久前裴无衣才让她不念了歇下来。

空青的声音在车帘外响起。“裴女郎,我家主子请您过去。”

裴无衣猛的睁开阖上的双眼,问:“可有何事?”突然请她过去,莫非是有什么事不成。

只听对方又说:“您过来便知道了。”

“女郎,谢郎君这是要作甚……”阿萝有些懵,轻声问道。

裴无衣思考了一会儿,道:“无碍,下去看看便知晓了。”

裴无衣被阿蔓牵引着过来时,谢岑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了。

他见了裴无衣,微微一笑,“谢某料想此时女郎定是百无聊赖无事可做。既是如此,在下便让人去请女郎过来了。不知女郎可愿同谢某再弈上一局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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