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小茴，还有别的人曾经做过出格的事吗？”苏染问。

秦素素撇着嘴说道：“其他人倒也不敢明着偷她的东西，也没有机会，但是暗地里使坏的却不少，有一次我就看到刘妈往她吃的饭里吐口水，幸亏被我抓住了，后来我问姐姐是怎么回事，她叹息着告诉我，刘妈把她最心爱的一件衣服给洗坏了，她只是问了一嘴，没想到刘妈就记恨上了。”

苏染点了点头，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没想到堂堂一个小姐，也会被下人欺负。不过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太不可思异的事，倒也可以理解。

秦素素又继道：“我就是怕重走我姐姐的老路，才对她们严加调教，下人们见了我，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苏染问道：“你时常跟你姐姐在一起吗？她有什么心里话都跟你说吗？”

秦素素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说道：“虽说我们是亲姐妹，但是性格不太一样，她是比较闷的性格，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不过府中就这么大，她的事我都知道，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瞒人的。只是有几次我去找她的时候，发现她在偷偷地哭，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沙子迷了眼，我见她不想说，也就没有追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苏染连忙问。

秦素素想了想，说道：“她死前不久的事，我想也许她是受了什么委屈，也许就是那些下人气的。”

苏染感叹地点了点头，心想看起来这个秦绵绵属于内向的性格，而且心地很善良，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跟人结下大仇，对方到底为什么要杀她呢？

她又看了一眼小钗，心想小钗是秦素素的丫头，跟秦绵绵就更扯不上关系了，如果人真的是小钗杀的，又是为什么呢？

秦素素见她半天不说话，感到有些无趣，说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没有我可走啦！”

苏染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这次靖王爷先妃，你姐姐是自愿还是”

秦素素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她那种性子，又怎么会有自己的主意呢，这件事完全是我爹作的主。”

“这么说她本人并不了解靖王爷了？”苏染问。

秦素素挑起眉头说道：“当然，像我们这种深闺小姐，又怎么会了解男人呢？不过我们听说过靖王爷的一些传言，说他不近女色，而且喜怒无常，姐姐知道后有点担忧，可能是怕嫁过去后当不好这个王妃吧！不过她也只是担忧一下，并没有反抗过，只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苏染点了点头，心想这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现在你姐姐死了，这件选妃的事看起来要泡汤了。”苏染漫不经心地叹息着说。

秦素素张了张嘴，好像有话要说，但是她却并没有说出口，只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接着就把目光看向了远处。

苏染见问不出别的了，就站起来对她有礼地说道：“谢谢你秦小姐，我现在要回去复命了。”

“我陪你一起去！”秦素素也站起来说。

苏染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说道：“好啊！”

这时候，一阵风刮了过来，把秦素素坐在屁股下的手帕吹走了。小钗连忙伸手去抓，在她抓的过程中，她的袖子垂落了下来，露出了葱白一般的手臂，苏染定睛一看，她的手背上并没有抓痕。

她的心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奇怪，既然她的手没有问题，她为什么不敢露出来呢？

既然她的手上没伤，是不是表示她并不是凶手呢？

她想着的时候，秦素素已经当先向亭子外走去，她只得收敛心神跟上。

秦家的花园甬道曲曲折折的，甚是难辩，幸亏有秦素素陪着，苏染才顺利地回到了大厅。

此时，季昀和秦万年早已经等得不耐烦，茶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能说的话也说尽了。

看到她们一起走进来，秦万年吃了一惊，说道：“素素，你怎么跟季小姐在一起？”

秦素素先对季昀施了一礼，然后才娇声道：“爹，我们是在后花园碰上的，我就充当了一回向导，带她去看过姐姐，又回来这里。”

秦万年赞许地点了点头，又看向苏染，问道：“季小姐，不知你看过尸体，可有什么发现？”

苏染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尸体的指甲缝里发现了皮屑，证明她曾经跟凶手搏斗过，并且抓伤了凶手，抓伤的部位有可能是手背，也有可能是胳膊，只要排查一下家中所有人，这两处有抓痕的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哦？”听了她的话，秦万年惊讶地跟季昀对视了一眼，说道：“季小姐果然有本事，一看就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之前仵作也看过了，却没有说出这点来！季小姐果然了不起！”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季昀面有得意之色，说道：“现在可以把范围缩小了，秦大人，这抓凶手的任务你是打算自己做还是交给程捕头？”

秦万年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先自己查吧，如果有什么困难，再劳烦程捕头。”

季昀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只是可惜了，令爱在这个时候香消玉殒，选王妃的事，看来得花落别家了。”

秦万年一愣，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瞒季宰相，我们已经有了候补人选。”

“哦？！”季昀听到这里，满含疑问地看着他。

秦万年揽过自己的二女儿，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既然绵绵死了，也只能让素素代替她了。”

他此言一出，苏染也惊讶地看向了秦素素。之前她还试探过秦素素，她并没有说自己要代替姐姐去选秀，现在看来，她的嫌疑也增大了。

秦万年见他们都错愕地看着自己，面色有些尴尬，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季昀回过神来，说道：“也好，我看二小姐的年纪也有15了吧！”

秦万年点头道：“她比绵绵小一岁，正好是16。”

“嗯。看起来我们又多了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啊！”季昀捋着胡子笑了起来。

“哦？”秦万年讶异道：“难道宰相大人也报了名？”

季昀叹息了一声，说道：“是呀，靖王爷可是棵好乘凉的大树，我们不抱，也有的是人去抱，何不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