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沉默片刻,不由感叹一句,“这可真难。”
可是难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不可能放任苏将军的夫人不管,何况没有这位夫人,将军估计也早没了。看将军那么在乎夫人,如果苏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将军还能不能回来?
莫凡一脸沉重的骑马离开,苏怀意则连夜进了宫。
皇帝陛下才躺下睡着没多久就被叫醒,多少有点起床气。等他披衣服起床见着苏怀意,心下一惊,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他就没见过苏怀意这么惊慌失措的时候。
“快起来说话,怎么了?”一来就给他跪下,跪得那么沉重肃穆,他想了又想,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陛下,臣请陛下暂封城门,臣的夫人昨日晚上被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皇帝大惊,“又被掳了?”之前就被抓过一次,是在皇宫门口被抓,但幸好他们早做了准备,有惊无险,这次……“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怎么又让她被抓走了?”
“此次,是臣失职,没有跟着她一起回家,臣回去见她一直没回,这才让人四处找都没找到,至今仍不确定她出了什么事。但臣沿她回家走过的路查找,发现巷子口有她落下的一串手珠,这才确定她是被掳了。”
“你呀……”皇帝陛下无语,“你明知有人盯着她,为什么不警觉一些?现在倒好……只是,封城是多大的事,朕也知道你家夫人举足轻重,但普通百姓怎么想?这样,朕派两队宫中侍卫挨家挨户查找,就说抓朝廷要犯,你去找京都府尹,让他派人帮你严守城门,挨个去查,朕还不信他们能把人带出城。”
“陛下……”这本就是苏怀意要的结果,他知道皇帝陛下不会封城,他之所以那样提,不过是方便大家都各退一步罢了。“臣,谢陛下。”
皇帝无奈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肩膀,“你也别着急,你城外那些人也调动起来,咱们找人不要大张旗鼓,只需加派更多的人手,你如果觉得不够,再去城外调城防的人……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我们对苏夫人特别重视,否则他们会将她藏得更深,这些道理你应该都懂。你别慌,你家夫人是个有能耐的,如果对方只是想要挟我们,她会想办法保住自己。”
“是,陛下说得是,臣这就去准备。”苏怀意说完就走,皇帝陛下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叹气,轻声跟身边的大太监低语,“他啊,昨天肯定跟夫人吵架了,人家就盯着这空子呢,看他那么懊恼,但愿他夫人能平安归来吧。”
“苏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平安安。”大太监吉祥话张口就来。
皇帝陛下摇了摇头,苏夫人虽然聪慧,但到底是个弱女子,对方一直盯着她苏怀意不是不知道,所以一路都护得很紧,大晚上的居然被人逮着机会下手,所以他们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去让人查查,昨天苏夫人都去过哪里,发生什么了。”
“是。”大太监领命,又多嘴了一句,“陛下是怀疑……”
“你管我怀疑什么呢?”皇帝陛下瞪了他一眼,“不管我怀疑什么那都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你最好少给我乱传知不知道。”
“是是,奴才自然知晓,皇上放心,奴才怎么会乱说呢。”
皇帝陛下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有了各种猜测。凭他对苏怀意的了解,这人一向是很护着他媳妇的,能让他那么生气,应该是他那不省心的聪慧媳妇做了什么。只是若真做了什么传到他这里来,他要怎么处理?看方才那家伙要死不活的模样,大概也只能轻拿轻放了。
直到第二天上朝大理寺卿上了奏折,他才知道昨天大理寺大牢发生的事。但大理寺卿是个谨慎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把林若水跟那位做的承诺当面说出来,而是隐晦的写在奏折里。果然,下朝后皇帝陛下留他去了御书房。
“说说看,苏夫人去大牢帮你说服了这位叫什么来着,她是如何说服的?”
“臣正要向陛下禀报,这件事苏夫人做得略有些不妥,她跟那位做了个承诺,保证那位家人的安全,我和苏将军得知后都极力反对,但她已经跟人说好了,并说会尽力去保全……臣觉得以为苏夫人不懂刑讯,她所做的承诺当不值一提。”
原来如此。皇帝陛下笑着想了想,是这位能做出来的事。他不太懂苏怀意为何会因为此事跟自家夫人生气,就他短暂的接触来说,苏夫人是个豁达通透的人,仿佛万事万物她都可参与,但却不会沉迷,兴趣爱好许多,但说起来也可有可无。他还以为这姑娘对这个间的牵挂极浅,却原来还有一诺千金一说。只是就像大理寺卿说的,她似乎不懂这个世界的很多规则,但她自己却有很强的道德感,至少不会去触碰这些规则。她不理解诛连是怎么回事,她觉得一个人犯了错由他自己承担就好,所以才擅自跟人约定。
苏怀意会生气会在意,多半是因为他。他夫人不懂这些,他却是极懂的,倒也难为他了。“罢了,能交待出这么多也算不错了,就好好关着他吧,至于他的家人,也暂时不要动。他交待的这些仔细去查,等查出什么再说吧。”皇帝陛下冲大理寺卿挥了挥手,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苏夫人那边你也不用太在意,她要做什么随她去做,毕竟她昨晚失踪,要做什么也不太可能了。”
“苏夫人失踪了?”大理寺卿吓了一跳,“今日听说城里有人在搜查,臣还不信,前些日子才挨家挨户查过,原来是在查……这怎么会呢?苏夫人只是与那人做了承诺,审都是我们审的,他们早走了,为什么还会被劫?”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承诺之事,两个人吵架了,所以苏夫人单独从酒楼回家,却一直回家,昨天半夜苏将军就来请旨了,这些天你们也注意点吧。”
穿成农家小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