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人派吴勇和吴谋去,是保护吴大人了吗?”今天下午她巡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两兄弟,现在祁玉又如此说,应该多半是了,再者叶徽和他曾经也是同一个县的,依着卷宗时间来看,他们还是同一届考子,那么他定然是叶徽的儿子,叶瑜,曾经说漏嘴他们贿赂几百两银子又位居高位的官员,只是此案的所有涉案人员都或多或少和当年的柳将军谋反灭族有牵扯,现在只有吴川还活着,所以综合所有,凶手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他。
祁玉淡淡应声,眸光继续盯着手上的卷宗,“也许此案,不久就会有答案。”
天色渐晚,车壁上的琉璃灯闪耀着灼灼其华,打在他身上时不时留下点点暗影,花月有点看不真切他的面容,也许他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深,不觉开口,“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他一向是一个戒备心极其重的人,他义父又是大宦官余有为,现在朝堂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老皇帝年事已高,各个皇子,妃子,大臣明里暗里都在较量,如果此时他们掀起大波浪,难免动摇有心人在朝的根基。
时间良久,他抬眸直视她的眼睛,彷如要直达她的心底,“我信你。”
因为信你所以告诉你所有,那么你会信我吗?
眼波流转中,花月不留痕迹的撇开眼,复又看向卷宗,只看到仵作一栏竟然是空白,她脑袋有些蒙了。
一般人死了,官府都会让仵作过来查看到底是否正常死亡,再盖棺定论,这里若没有仵作,那么只要家属不闹,还不是所有都只凭县令的一句话。
她手按着那空白处,久久不语,祁玉察觉到她的失态,递给她一杯热茶,“你知道的,仵作一职,好多人都觉得晦气,再加之仵作是贱籍,后辈子孙也是,往往好多有识之士都会避开这个职位,所以这样一来,这行人才更是吃紧,同时也导致有的县没有仵作,而有了案子非要用仵作的时候就去请屠夫和三姑六婆等人。”
花月紧了紧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喝了一口热茶,心底舒服多了,平淡回应,“大人,卑职明白。”
之前她已经问过里正,结合当地村民口供,死尸的年龄和特征都和梅氏的丈夫,公婆相符,另一方面,由于梅氏和吴川相识且有利益关系,她才会明目张胆的杀了人,才没受任何惩罚,但现在还是有些不和常理。
“到底是谁,会在近期把梅家坟地挖开,偷出三具已经入土为安的尸体呢?目的又是何在?”
窗外重重暗影转换,却总有片刻的亮光闪现,祁玉眸色明明暗暗,“也许这只是凶手的开始。”
漆黑的夜幕降临,花月他们没有如约回到清水县,而是被安排到了当地县衙,毕竟明天还要去王家和叶家旧院,两县距离还是有点远,来回折腾也是麻烦,索性听了付山安排。
夜凉如水,花月李贤所在的房间还亮着灯,灯火通明处,他伏案而作的身影是那么明显,鬼使神差中,她走了过去,正好遇到前来送茶水的追云,两人对视一眼,他就对里面嚷到,“大人,花仵作给你送茶来了。”
花月一愣,手中已经多了一个托盘,眉心跳了跳,无可奈何的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