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0章 捡了个好东西(1 / 1)凉凉公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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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要走,阑休有些急了,用密音与我传话道:“流锦,你不许走,我还是没办法让你爱上我么!”

见我要走,阑休有些急了,用密音与我传话道:“流锦,你不许走,我还是没办法让你爱上我么!”

他当然无法强制挣脱我的决。因为听父尊说,我与其他魔族有些不一样,大抵是母上灵力的缘故,使得我能捏魔族所不能的术决,连身上的魔气也与一般魔族有些差别。阑休他被我施了法术,奈何不得我。

我用密音回阑休道:“我当然爱你,但就是不想现在成婚。你先回魔界,等我不抑郁了就回来嫁你。”

两个人说什么爱不爱,爱来爱去麻烦。但阑休说过,若是他听到我说爱他会很开心,于是我也跟着他一样,嘴巴上时常挂着爱了。

可我问过魔界许多人,却谁都没办法给我解释清楚,爱要怎么个爱法。

我趁着阑休动弹不得之际,急急忙忙跑出了包子店。身后只听得见他一声隐忍的低喝:“流锦!”

不应该,委实不应该。

我不应该心疼阑休,怕他一个人坐在包子店内动也不能动有些寂寞,于是只给他捏了个能维持一刻功夫的缚身决,使得我自己没能寻到个绝好的时机摆脱他,以至于在大街上还要遭受他的围追堵截。

我在前头跑,阑休便在后头追。

若是动起法术来,阑休那厮定是跑不过我。奈何这大街上凡人多得很,我与阑休秉承着我们魔族的矜持,未在凡人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举动来。

阑休不断地用密音传话与我:“流锦,你跑什么跑,你就那般惧怕于我?”

我认真回他道:“我不想生孩子,我不晓得会生出个什么东西来,若要是生出一颗绿色的琉璃亦或是一条五彩的蛇来,岂不是万分丑陋?”

阑休叹道:“你我今日只是成婚,生孩子还早得紧,若是流锦害怕生孩子,那我们不生便是。”

我问:“果真?”

他道:“果真。”

我忙道:“那你先停下来,莫要再追我了!”

阑休依言在我后面停了下来。

我脚下未停,只草草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跑得更快了些。

阑休颇有些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流锦!你给我站住!”

恰逢此时,我将将一转过墙头,急于匿身,不想却看见对面街上正不急不缓地走过一位着青蓝衣袍的小哥,因隔得有些远,看不清面皮,但那如墨地长发是用一只白玉发冠给高高束了起来,迎风柔软若流苏。

我一眼相中那白玉发冠,来不及多想立马隐去身形化成一颗珠子,飞了过去。继而稳稳当当地镶嵌在了白玉发冠上。

戴着此发冠的小哥,脚步闲适地停了停,往对街望了两眼。随即继续往前走。

我恰好也能顺带着望两眼,只见阑休自巷子里钻了出来,正四处张望。他定然是不晓得我已然变成了一颗珠子。

一时我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暗喜不已。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白玉冠上,任小哥载着我进了茶楼。小哥这品味委实好,在二楼靠窗处捡了个座,随后让送茶水的小厮外带摆上一碟糕点。

将将食了几大碟肉包子,我一看小哥伸出手指拈起糕点有事没事地往嘴里送,我就有些上胃。

还好茶楼没有太无趣,里面有个说书的老头儿说得忒好,没一会儿就听得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一直待听到一声惊堂木拍响,我才给震醒了过来。

这一醒过来,人家老头儿的书就说完了,下边响起了疏疏落落的鼓掌声。我揉了揉眼,见桌上的的糕点碟子已然干干净净,外边的天色渐黑。

后来小哥又载着我出了茶楼。这夜一来街上就冷清了许多,只有沿街的几家店铺门前燃着大红灯笼,热闹非凡。

这做生意讲究的是行道,有些店懂行道生意就自然做得好,有些店不懂行道那生意就自然冷清了些。眼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挂着大红灯笼的那些店老板委实有见识,晓得拉些抹得红红艳艳又热情奔放的凡人女子来招揽顾客。

这不,小哥载着我一往那些店路过,一楼站着二楼倚着的女子皆冲我们招手挥手绢,还娇笑道:“来嘛大爷进来玩玩儿嘛包大爷您处处满意”

更有甚者,竟直接将手里的小绢子自二楼抛下,随之掩嘴娇羞道:“哎呀奴家的丝帕掉了,能劳烦公子替奴家拾起来么”

小哥遭遇此等状况不经我细数就有了个三两回。可惜小哥却似是个傲慢的人,丝毫不理会,径直往掉下来的手绢上踏过,惹得女子们一阵娇嗔。

嗳,该怎么说好,怪只怪此小哥不懂人间情趣。

这光景若要是摆在我们魔界,哪个姑娘手绢掉了,尤其是那些单身的魔族个个还不赶紧蜂拥而至围上来抢个头破血流,好在姑娘面前献个殷勤。运气好的,就能牵个媳妇回家。

因此我突然福至心灵生出了一顿悟。此种招揽生意的手段经我传播到我们魔界,效果必定火爆之至。

以往我不是没跟父尊提及过做生意的行道,彼时父尊只道了一句:“锦儿放弃罢,老子没有家底能再让你败。”于是迫于父尊的n,我不得不放弃。

如此一想,我觉得心里头颇有不甘,被人小瞧的滋味不好受。下回我回到魔界,定然要将今日所遇的生意行道在我们魔界也试一试。不过我不大喜女人家站在楼上楼下揽生意,该把女人统统改成男人。

魔界的男人属我父尊生得最好看,其次是阑休。届时就让我父尊如今日这些女人一般穿得凉快些站在二楼,让阑休亦穿得凉快些站在一楼。我想,店里的生意会因此兴隆永盛。

想着想着,我难免会激动得有些忘乎所以。待我回过神来之际,却发现小哥不知何时已经走过了那些热闹的店,越往前走越是漆黑冷清。

是个凡人就该有点常识,夜里不出门关好门。偏生这小哥专往黑处蹭,一时我不禁替他生出几分叹息来。大抵是他嫌命太长了。

很多没有管束的东西都喜欢在夜间肆虐,比如鬼族和妖族,尤其是我近来听说妖族在内乱,怕是趁机出来为非作歹者更甚。

当然我说鬼族和妖族,绝对不是我恶意诽谤那两族,实在是他们太过不安分,丝毫不如我们魔界懂矜持。连天界都屡次派了几批神仙去镇压那两族。

小哥这还没走多久,脚将将一落在某个巷子口,我就听见了巷子里边的人声,似有女人家酥骨的娇笑声又似有男人家厚重的喘息声。

然而小哥只顿了顿,随即竟往巷子里走了进去。这真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能在这夜里叫唤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深刻觉得我应该及时警醒小哥两句。

但转念一想,若我此刻当真现身警醒小哥了,还真有将小哥当场吓死的可能性和危险性,这也太不人道了点儿。被我当场吓死和被妖怪吃了害死,我还是觉得后者能让小哥死得其所一些。于是我忍住了。

果真小哥越往里走,将将的人声听进耳朵里就显得越为清晰。眼下就是我捂着鼻子也能闻得到一股子妖气,还夹杂着浓重的狐骚味儿!

瞧瞧小哥这运气,瞧瞧我这运气,莫不是还当真遇到了货真价实的狐狸精儿了不成?!

狐狸精显然被小哥所惊扰到,停止了娇笑,喝了一声:“谁?!”

这委实不应该啊。我见她边上的那个男人似已经停止了喘息,精气该是给这狐狸精吸干净了,眼下又有一个小哥主动送上门来,她应该高兴才对,怎的反而却似很警惕?

难不成凡人种类太多口味各异连带着口感高低也参差不其,竟让她一只小小的狐狸精也学会了挑嘴?

只听小哥用不急不缓声无起伏波澜的干净的嗓音说道:“原来是只小狐狸。”听他那口气,似在他情理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一般。

我愣了愣,下一刻狐狸精就瞠着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毫无风度地就向小哥扑了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然摇摆了,救不救呢?到底救不救呢?

然我还未考虑得过来,忽而我眼前华光大振,我都来不及看个清楚明白,就听到狐狸精一声惨叫。随着光消散之后,已再无狐狸精的影子。

小哥转身出了巷子。

我一阵肝惊肉跳,老久都回不过神来。继而我就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载着我的此小哥,不是个凡人。

出了巷子,小哥又往其他地儿走去,反正是哪处漆黑便往哪处去。

而后他又相继在一些小角落里收拾了几只其他的小妖。无非是一些狗妖啊猫妖啊,差点连夜半路上晃当的人妖也一并收拾了。

我不禁有些怀疑,这小哥不似那些专门捉妖的道士,莫不是跟妖族结下了什么不能化解的仇怨,怎的一见妖族就暴露了其凶残的一面将那些小妖打得魂飞魄散?

唔对了,最近妖族内乱,小哥想来一招内忧外患也说不定。

此等境况一直持续了有三五日。白天时小哥要么喝喝茶睡睡觉一派闲适,一旦到了夜里他就会对城里潜伏的小妖精伸出魔爪痛下杀手。就连他栖居的客栈房间里的一幅画内藏着的美人妖精,也被他揪出来杀了。当然,这里的魔爪不是指我们魔族的爪,纯粹是用来形容小哥的狠厉手段用的。

害人的小妖精固然留不得,可我还是对小哥颇感失望。

有一天夜里,小哥在城郊的树林里逮住了一只蛇妖,欲杀之。这让我十分不满。

虽说这蛇妖存有几分害人之心,可他好歹是个男妖。我不是对妖族存有什么性别歧视,关键是我一瞅见那蛇妖我就忍不住想到阑休啊,他怎么能随随便便被人捏在手里折磨得欲生欲死呢。

隧小哥对蛇妖下毒手时,我终于忍不住躺在他的发冠上捏了一个决,关键时刻使得小哥施在蛇妖身上的术法偏离了要害。

小哥愣了愣,蛇妖反应还算快,当下就变成蛇身夹着尾巴缩进了树丛里不见踪迹。

小哥许久才道了声:“胆子倒挺大。”随后离开了树林。

我心想,还好蛇妖胆子够大,若是胆子不够大跑得不够快,只怕是有来无回了。

后来在我意料之中,小哥在城里杀妖之举,激起了潜伏在此城的妖族的集体愤懑。于是小哥一人,遭到了群妖的围追堵截。

此等状况,想必凶险至极,是个明白人都晓得要避嫌。虽说我已变成了一颗珠子躺在小哥的发冠上,一般妖族发现不了我,但若是万一那些妖族看不惯小哥连带小哥的发冠也一并看不惯了呢,那他们随随便便往小哥的发冠上戳一戳,何其凶残。

于是我想我还是早早离开小哥这座大佛的好,我不想太快超生。

但转念一想罢,离开小哥的发冠又颇有几分危险。且莫说我会单独遇上妖族,就是我自小哥的发冠上现个身,说不定小哥就会立马将我当做妖怪宰个现行。

思来想去思来想去,我最终错过了最好脱身时机,还是不可避免地随小哥一起被妖怪团团围住了去。

小哥口气不先沉幽幽对妖族放狠话道:“这么快,个个都赶着来送死么?”

这下我是不承认也没办法了,这几日见小哥恃强凌弱惯了,眼下见着了几个稍稍厉害一点的妖族,我竟不自觉地有点畏缩了起来。

这不,围在我们前头的就有两个高级别的妖族。

一只猴子,一条蛟龙。

大抵身上虱子有些多,猴子不安分地全身挠,挠了之后方才斥问小哥:“吾等与你素无恩仇,为何要伤我众多妖族?!”

小哥明言不讳道:“妖族内乱,凭白生出些祸乱人间的叛妖来,不除何以得苍生安宁。”

唔小哥虽说手段干脆狠厉,但不得不说心迹却是好的。就是忒不圆滑了些,面对如数众多的妖族也不知捡点儿好听的话说,一会儿这些妖族一涌而上,还不知他会有如何一个死法。

果真小哥的话赤条条地激怒了骚痒猴子,猴子呲了呲牙再狠狠给自己身上挠了几番,这才要冲过来与小哥互掐。

若要是一会儿小哥寡不敌众我想我还是尽早撤谁让我们魔族有操守呢,一般不以一敌众,懂知难而退。

所幸的是,骚痒猴身边的蛟龙比较淡定,适时地制止住了骚痒猴,寒涔涔地问小哥:“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死咬我妖族不放!”

小哥临危不乱道:“何方神圣一群叛妖还不配知道,今日你们尽数凑齐倒好,省得我再一个一个地找。”

此话再一次十分成功地挑拨了敌人。于是小哥如愿地成为了众矢之的,被妖族围攻。

但凡妖族的任一小妖,皆可或多或少地使一些妖法,再加上此时是夜晚,一片打斗的场地那叫一个妖光大振乌烟瘴气。

不过小哥委实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那些妖光似一道道锋利的箭一般密密麻麻,只管往小哥招呼过去。乍一看去,不留神的还以为小哥被那些数不清的妖光给刺中了变成了刺猬,只可惜我就站在小哥的发冠上看得最为透彻,小哥身形变幻莫测竟无一道妖光能刺中其身。

真真让我大开眼界的,还在后头。这小哥居然如此厉害,竟还能召唤业火!

小哥一面对付骚痒的猴子和淡定的蛟龙,一面还要对付众多小妖,有些忙。随后就听得他哼了一声“不自量力”,继而抬手念着咒语捏了一决,单臂一摆,霎时四周就燃起了业火,惨叫声一片又一片!

这样继续下去可有些糟糕了,当然我是替我自己有些着急。

不想这小哥性属火,当真乃我水琉璃的克星,他施出的业火即使是离我好几丈远,我也仍旧是立马就感觉到了身体逐渐脱水变得虚弱起来。

还好还好,着急归着急,但我还是如初淡定的。

小哥能召业火,他定是想不到我能唤玄雨。我们魔界中,除了我父尊就只有我有这行本事。

这本事忒实用,女魔嘛难免会缺水,缺了就召一场玄雨来补一补。多补多滋润,多补多健康。

可父尊不这么想。有段时间我们魔界因为我时常补水,洪涝不歇,父尊还惩罚了我三个月不许动法术。

眼下我干得很,也不管那些妖族有没有被小哥一把火给燃烧殆尽,便捏决召来一重黑压压的乌云,眨眼的功夫一场瓢泼玄雨就落得酣畅淋漓了起来。

结果业火一点一点被我的玄雨给浇熄,那些还未被烧死的小妖小坏顾不得自个的肢残体败,能跑的就跑,不能跑的就努力跑。

小哥使了最后一决,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带头的骚痒猴和淡定鲛,也颇为难得地没再去追那些妖族败寇。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白玉发冠上,沐着玄雨补充水分。小哥一身青蓝袍子,自我躺的白玉发冠看下去,湿了。

后来我补充好了充足的水分便挥手散去了玄雨。恰逢此时山间的朝阳缓缓升起。

小哥一路往山颠走去,然后让我倍感诧异的是,他衣裳装着边走就边发生了变化,一直待他稳稳地站在了山颠上,一身青蓝衣袍已然褪换成了一袭飘然黑衣,迎风而起的衣摆上还绣着一朵又一朵祥密的火红云纹。

倏地一下,我来不及反应,小哥头上的我栖身而用的白玉发冠居然松落了,他的长发如墨一般晕染在肩上。而我,自然也就随着发冠自他头顶摔了下来。

看来此小哥灭了妖族叛孽功德圆满了,于是现出了真身。青蓝衣裳变成了黑色锦袍,发冠他也不要了,我也要跟着被抛弃了。

我心中不住地呐喊,抛弃我罢快抛弃我罢,我成功地摆脱了阑休,又跟着小哥增长了见识,眼下正是我重获自由的伟大时刻!

不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注重矜持,我不能忘乎所以以致于让小哥发现了端倪。他极为不好对付,万一发现了我将我当作那些妖族之辈将我杀之,划不来。

一阵晨风拂过,吹得我亢奋的身体瑟瑟发抖,几欲自那发冠上先跳下来。

然而可恶的然而等待着我的并非是大地的亲热相拥,而是一只温润且白皙的手掌。

小哥伸手竟接住了发冠。随后他对着发冠上的我半眯着眼瞧了许久。

我这才得以头一回看清小哥的面皮,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倘若说阑休一尾青蛇清清润润,那此小哥必定算得上是如火如荼。

细长的眉目半垂,硬挺的鼻梁下有一张似挑非挑的薄唇,整张面皮完全当得起“俊美非凡”四个字。若要将其撂在我们魔界,恐怕是继阑休之后又会掀起一波崭新新的高浪潮。

就在我神思游离之际,忽而发冠晃了两晃,我亦跟着晃了两晃。只听小哥似笑非笑道:“本君下凡来除妖孽,不想却捡到一个好东西。”

咦调小哥何时捡到了好东西,我为何不知道?理应我双目比小哥明亮,若有好东西该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才对。

我还未思量出个所以然来,竟惊悚地眼睁睁看着小哥向我伸出修长纤美的两指来,只见他两指轻轻一挑,我就给毫无疑问地夹在了他的指尖。

霎时我肝肺一哆嗦。

小哥口中的好东西莫不是、莫不是说的就是我罢?!我的魔尊亲爹嗳,虽说我也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我委实不是他捡来的!

我在小哥手指间挣了挣以示我无声的抗议,随后小哥就将我摊在手心里掂了掂,竟放进了他的腰间绑着的宽大腰带里。我刚想往外钻一钻滚一滚,只见他手指往我头顶毫不留情一摁下来,我又立刻给摁了下去。

这般从容不迫悠然自得的神态,这厮原来一早就已经发现我在他的发冠上了吗?他究竟是哪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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