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至大堂时,长公主已经命人摆好饭。萧晏坐在一旁,脸色不甚好看,撇着嘴,给了楹月一个白眼。萧何在前作揖,给母亲问好。楹月站在身后行礼,完毕长公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楹月跟萧何入座。
楹月一顿饭吃的战战兢兢,公主府里的菜本就小而精致,她面前的菜都被捡光了,就着吃了一碗米饭。关键吃的不能太快,不然吃完也不知道去哪儿,因而全程跟着其余三人的速度调整。在长公主吃完以后,楹月成为第二个吃完的人。放下碗筷,长公主做什么楹月就做什么,在洗完手,漱完口,喝完茶以后,一顿饭方歇。
长公主跟楹月说了些话,其人本就威严,说几句话除了关心之类就没其他啥了,又见楹月紧张,也不问多余的话,就离席了。
看着长公主离去楹月的心里欢喜极了,毕竟她在时候的气场就压的楹月喘不过来气。此时楹月起身,丝毫也没有跟萧何与萧晏攀谈下去的想法,毕竟萧晏不喜欢自己实在是太明显了。楹月行了个礼,然后缓缓开口:“臣告退”。
“站住”萧何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然后起身,楹月此时转身,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惧怕的,毕竟公主府还是萧何的地盘。
萧何起身,气场也是相当强大。奈何楹月只能表面强装镇定。
“我送你”然后与楹月擦肩而过,自己先出门去了。楹月看向萧晏,希望从萧晏的表情里寻到点蛛丝马迹,可惜她的眼里也只有迷茫。没有办法,楹月只能跟着萧何的脚步往出走了。
萧何走到半路又不往前走了,突然转过身来,楹月撞向他坚硬的胸膛,下意识的往后一跳,仿佛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吓。然后往周围望去,黑黢黢的,一个人也没有,楹月被吓坏了,盯着眼前的萧何。
“郡主还是觉得我很卑鄙啊。”萧何看穿楹月眼底的惊恐,不屑说道。
“郡主觉得我会光明正大的把你掳走然后行凶吗?”
“你上次在学堂不是这样吗?”楹月犹如惊弓之鸟,话说起来颇有鱼死网破之意。
“我会傻到对他们做什么然后让别人抓把柄吗?”萧何没好气的说道。
“倒是郡主,出门就去报信,萧某的五十鞭还是拜郡主所赐。”眼里一点也不避讳那股子狠劲。楹月心里想他定是来寻仇的。楹月正想跑,谁知萧何上前抱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楹月挣扎的厉害,萧何力气太大,把楹月死死禁锢在怀里。
“我不是说过我不会对你行凶吗,你要是敢叫出来,我有的是方法让你神不知鬼不觉消失。”楹月估计是被吓怕了,眼泪刷刷往下掉,粘了萧何满手。一想萧何第一句话确实是不会对她行凶,然后慢慢放松,萧何也感受到她心绪平静,放开手。萧何拿起帕子擦擦手,转而丢给楹月。
“擦擦吧,别出去都以为我欺负你。”楹月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然后拿帕子揩了揩鼻涕,声音倒是挺响,萧何一脸嫌弃,心里想这帕子是不能要了,转身就走了。
楹月坐上了马车,闷闷不乐的一句话也没跟萧何讲,只低着头。本来她心里盘算着,上了马车就不需要看见萧何了,谁知萧何又要送她回家。此时只觉得马车行的太慢了,时间也太难熬了。下了马车楹月就飞奔回了府,把萧何跟马车都留在后头。
只待萧何回了府邸,回去给长公主复命。长公主一身华服,纵使在自家府邸依旧是满头金钗,一身的威严。长公主听见萧何的声音转过身来。
“那丫头走了?”声音一如以前那般不急不缓。
“嗯,已经送回郡主府了。”
“这丫头学东西快,也肯学,以前教礼仪的嬷嬷还跟我夸过,教养好了留给你也是一把利剑。”此时公主看着窗外出神,见萧何无话便叫他退下。
萧何眼里复杂,退出阁楼,转头却碰上了萧晏。
萧晏一脸委屈样,眼神凶巴巴的看着萧何。
“哥哥,那小贱人真的要和我在一起玩吗?”纵使语气委屈,也能听出其中的撒娇意味。
“既然是母亲安排的,你就受着吧。”萧何这次也不惯着她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晏在后头气的直跺脚。
第二日,楹月果真收到了萧晏的邀请,在床上叫苦不迭。心里想想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萧晏肯定不会给好脸色,不去也不行,长公主的面子不能拂。皇后那边倒是一早就来了信,让她多跟同年龄段的姑娘们多玩玩。
于是楹月果真赴了这鸿门宴。
楹月来到皇宫,跟太监走在小径上,那边传来女孩子的笑声,一阵一阵的。小太监做了个请的手势,楹月就自己上前走了。绕过一片菊花花圃,只见一群女孩子簇拥着萧晏,萧晏也极爱红衣,在一群人中间格外醒目。当然他们正在玩的,是楹月极怕的——踢键子。
萧晏一个人拔得头筹,踢的极好,旁边的女孩子还在给她计数,计数的节奏把握的很好,还是萧晏踢键子的节奏把握的很好。越数萧晏越来劲,一踢好几十个。楹月看了很久,萧晏也注意到这边来人了,踢毽子分了神,朝楹月这边看过来。
众人也跟着萧晏的眼神看过来。此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来人是谁。萧晏脸上没了踢毽子那享受的神情,多了几分不屑。众人只看萧晏的表情就知该怎么待这位不速之客了。
萧晏走近,把毽子丢给楹月。
“端阳郡主甚得祖母疼爱,想必是个一等一的可人儿,且让大家看看妹妹的实力吧。”说完笑着开了个路,周边的人很识趣的让开一片空地。
楹月拿着毽子,心里只想逃,因为她真的一点也不会。所以踢了一个,毽子就飞了。众人都拿起帕子捂嘴笑。萧晏找到了让楹月出丑的法子,一点也不吝啬用。因为楹月实在是不会踢毽子,每次都只能踢一个两个,身边的人又得了萧晏的指示,所以她在一群人中混的实在是太差。
还有一次,众人分成两组,两组人比赛踢毽子,两组都不想要楹月参加,实在是太尴尬了。最后只能那组少个人楹月就去那组。果不其然,那组输了,然后全组的人又把责任推到楹月身上,虽然她没来的时候他们也没赢过。
于是楹月只能把其他的时间挤出来踢毽子,练了好久,终于从踢两个到踢五个......
楹月自知踢毽子没救了,与这群人又只有踢毽子这一种娱乐方式,实在是太尴尬了,硬着头皮上又没别的法子。与女人相处起来太麻烦了,楹月只想去找文照萧景清还有曲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