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身体比原来大了好几倍,蓝月的头堪堪倚在他温热的肩头上。
“月亮,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蓝月万万没想到,暮辰嘶哑的声音竟然突然在耳边嗡嗡地响起,他竟然没有睡着!
“你你你,你竟然醒着?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蓝月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幸亏此时他背对着自己,看不到她脸上可笑的表情。
暮辰轻笑了一声,身体却一动不动,声音有些闷闷地说:“你主动爬上来的时候,也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啊。”
看着他虚弱到了这种程度,身体甚至一动也不能动,却还是不忘用说笑来哄她开心。蓝月心疼不已,只能同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同他打趣。
“你别乱想了,我只不过是有病乱投医罢了。当初我抱了你一个晚上,救了你一条命,说不定,这一次也一样行得通。”
“你都想起来了?”暮辰的呼吸一滞,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嗯。晚芙和景彩给我看了那个梦。”
“可惜,最后还是没能瞒得住你。”暮辰叹了一口气。
“我恨你,你这个自大的,自以为是的家伙!明明是那么美好的回忆,明明是我这一辈子最最珍贵的记忆,你凭什么要擅作主张从我身上将它夺走?你以为没有了记忆一切就可以改变吗?可是你睁开眼睛仔细看一看,现在我们兜兜转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被提到痛处,蓝月恨得咬牙切齿。
“月亮,你盲目乐观了。谁同意我们走在一起了?守着我这样一个废人,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小白,我还是那句话,事到如今,随便你怎么说,怎么做,都休想把我从你身边推开。”
“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呢?想要逃离我父王的魔爪,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恐怕最后还是会害你空欢喜一场。”
“什么?你说明白些!”蓝月的心猛然抽紧。
“信珠,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把他的话音打断了。
“原来你还在纠结信珠的事情啊!堂堂的雪狼族战神未免也太小心眼儿了吧?”听他提起的是信珠的事情,蓝月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不是舍不得信珠,只是你们忘记了,信珠是爷爷送给我的出生贺礼,这是妖界众所周知的事情。也就是说信珠的主人是我暮辰,而不是谢明城。
而你,那天,在情急之下,把信珠留在了天牢里。所以,信珠的存在不仅不能够证明那具尸体就是谢明城,反而会让狡诈无比的父王产生怀疑,让整个局势向着不可控制的局势发展。”暮辰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可是心里却越来越后悔了,为什么自己总是如此残忍的对待她,总是要亲手扼杀她唯一的希望。每一次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他自己明明心痛得要死。
不出所料,等他的话说完,背后那个温暖的怀抱始终保持着沉默。
“月亮?”暮辰拼命动了动不听使唤的身体,想转过身来安慰她,最终却没能成功。
“哈哈哈~也不过如此嘛。”
蓝月憋不住笑意,背后拥抱着他的温暖的身体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
“什么?”没想到蓝月竟然突然大笑起来,暮辰十分诧异。
“我是说,原来蜚声遐迩聪明绝顶的雪狼族七殿下也不过如此。你放心好了,信珠的事情都在本姑娘的掌控之中。”
“哦?看来我这次又小瞧了你。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城的耳钉已经被妖王拿到了,除此之外他的身上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能够证明他的身份。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以妖王的狡猾,我们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所以早在行动之前,我就跟妖后计划好了。
把你的信珠作为信物留给那个妖兵,也就是明城的替死鬼身上。等妖王妖后前去辨认尸身的时候,妖后就可以借题发挥,演一出痛失骨肉的苦情戏。装作在悲不自胜的情况下泄露了隐藏多年的秘密:暮辰当初收到信珠的时候年纪尚小,妖后便自作主张偷偷给两个儿子缔结了契约。明城和暮辰各自拿着一颗信珠,希望她的两个儿子从此以后能够一辈子彼此照应,血脉相连。”
“不错,母后这样做倒是在情理之中,这样一来明城的死亡也不会让人怀疑。可是这里却有一个天大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