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离气愤地敲打着顾水暮房间的门，因为生气的缘故，平日里说话的时候尾音很长的她，吐字也十分的清晰了：“顾！水！暮！”

恨离恨不得直接用术法把门炸开，她跺了跺脚，冰锥已经开始在手中凝结，但是门猛打开一条缝了，逼人的寒气扑面而来，恨离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你干什么呢？两天没去找我了，房间还被你搞成这样！”恨离猛地把门打开，看到了长发被打湿之后，又沾上尘土，顾水暮像是在大街上的乞丐一般，整个人显得有些落魄。

“怎么了？恨离大人。”顾水暮细声问道。

“你别装聋作哑。”恨离冷哼一声，巨大的水球在顾水暮的头顶炸开，把他淋了个遍。

原本被寒气沾满的房间也变得温暖起来，恨离鼓起了腮帮子，紧紧地咬住了下唇，盯着顾水暮的眼睛，似乎是在要求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顾水暮挠了挠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轻轻地叹了口气，朝着一旁让开了，身后藏着的少年暴露在了恨离面前。

少年感受到了恨离不友好的目光，拉了一下顾水暮的衣角：“师傅……”

顾水暮反手去摸了摸他的头，示意让他安心，然后长吸一口气，对上了恨离的眼睛：“这是我的徒弟——莫音……”

顾水暮话还没有说完，恨离就打断了他的话：“是鹰妖吧？你也是乱搞。”

“什么……乱搞？”顾水暮并没有明白恨离的意思，甚至有些觉得她还在生自己的气。

“人家明明是鹰妖啊！你干嘛教土和冰的法术！有没有常识啊！”恨离大声呵斥着顾水暮，“人家拜你为师就是信任你！你这么做一点都不负责任！”

顾水暮根本不知道自己把这个孩子捡回来之后，还要负什么责任……只是教授他一点低级的术法而已，说实话，对于教人术法这种事情他是一窍不通……顾水暮像是想要逃避这个话题一般地笑着，看着恨离涨红了的脸，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也捉摸不清看到恨离的时候，自己心里到底在想写什么，反正一直把对方当做妹妹来看。

“莫音，你能把你妖的特征在化形成人的时候释放出来吗？”恨离皱着眉头，看着已经把害怕二字写在脸上了的莫音，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说着。

莫音看向了顾水暮，顾水暮露出了一个：“放心，有我在，没事的。”的笑容，莫音看到之后，深吸一口气，漆黑的羽翼在他的身后张开，整个房间里的光都被莫音的翅膀遮住了。

恨离沉浸在莫音还未修炼，就已经拥有的强大的妖力之中，整个人显得有些麻木，很快，她就缓过了神：“小狐狸，您这是捡到宝贝了啊！”

“我说过请不要这样叫我。”顾水暮的眉头紧锁，已经成了汉字“一”了，正当顾水暮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穿来了星轮的叫声，顾水暮和恨离对视一眼。

“莫音，翅膀收起来，跟我们出去。”顾水暮招呼了一声，带上了面具，已经从房间中冲了出去。

恨离也皱着眉头，将自己的神力散发出去，金光浮现在空气中，远处也传来了妖兽的呼应声。

顾水暮到了大殿中，就看见大门已经被藤蔓堵死了，沐卿站在大厅中央，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顾水暮大人，请先不要动手，我已经用神力笼罩了整个四季神宫，我们五位的对话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五位？”顾水暮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也没有感受到其他的妖力与神力，只是沐卿提到的“四季神宫”让他很在意，恨离是双神位这件事情，就连她的兄长也不知道……

恨离很快就带着莫音走了过来，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憔悴的女声：“莫音！穹光呢？”

瑶出现在了恨离面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穹光在哪里，我真的……真的好担心她……”

恨离上前两步，搀扶住了因为情绪失控，整个人显得有些疯癫，而快要摔倒的瑶，顾水暮站在一旁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面，瑶从来没有这么软弱过，更不用说在别人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了。

瑶指着自己的心脏，不顾形象地嘶吼着：“万苍明，你简直就是一个骗子！说好了从此往后没有七情六欲，为什么……为什么慕风熙离开的时候我这里这么痛！”

安神的气息从四周聚集起来，侵入了瑶的身体，她整个人一软，睡了过去，莫音脸上也都是泪痕，整个人蹲在地上，蜷缩了起来，恨离看向了沐卿：“兄长……他？”

“风雷之神大人为了保护神力损失过多的是非之神大人，用了龙族的禁术。”沐卿脸上也挂不住平常的笑容了，整个人都比较颓废，看着恨离，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恨离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顾水暮，你把他们安置一下，我……”

顾水暮自然是明白恨离的意思：“明白，这些事情，其他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暂时先交给我吧，您应该休息一下。”

恨离看了一眼顾水暮，把话吞了回去，她也好想让顾水暮陪陪自己，也好想缩在他的怀里哭，但是现在事情还很多，她还不可以……

恨离离开了大殿之后，顾水暮又在莫音和沐卿的帮助下，安顿好了瑶，招呼莫音去房间中等着之后，看了一眼沐卿：“喝杯茶吗？”

“好。”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琴早就有意识了，所以瑶和慕风熙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