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离开后的第二日

顾水暮帮助恨离与莫音打理完妖兽神宫的大小事务，战旗在神宫外的广场上飘扬起来。

“顾水暮，你当真要背叛我，背叛神界？”恨离将羽箭搭在了神宫上，身旁站着的莫音张开了巨大的羽翼，拍了拍飞到了空中。

顾水暮没有回答恨离的问题，妖纹在顾水暮身上随着妖力的涌动显现出来，在顾水暮身边凝聚的不再是冰锥，而是狐火。

“起手的攻击方式的改变……莫非他把某些能力也给了那个兔子，不仅仅是妖力……”恨离松开了弓弦，金色的羽箭带着紫黑色的光芒射向了顾水暮，随着一团狐火冲了过去，羽箭被烧成了灰烬。

黑色的羽毛从天空中飘落下来，莫音补风为刃，利刃刮向了顾水暮，血色的爪印划过，风刃一分为三，失去了控制，胡乱地朝着四周飞去。

顾水暮张开了腰间的扇子，几支普通的羽箭与漆黑的羽毛，从四周飞向了顾水暮，清脆的铁器碰撞的声音在空间中不间断地穿了出来，燃烧着火焰的羽箭被恨离搭上了神宫：“洗涤罪孽吧，世间的妖鬼，我命你臣服于我！”

强大的神力伴随着弓箭的射出，冲向了顾水暮，另一旁的莫音也开始吟唱术法，顾水暮的扇子上燃起了漆黑的火焰：“为世间的罪孽拉开篇章吧！”

灭世的魔焰燃烧着，象征万恶之源的力量在扇子上涌动着，羽箭与扇子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一时间竟然无法分出上下。

“世间的万物，遵循我的神召，向妖王顾水暮发起进攻！”金色的光在恨离身上散发出来，天地间似乎要崩坏了一般，正在以可见的速度改变。

强大的妖力从顾水暮身上迸发出来，天地间的崩坏停止了，羽箭也被顾水暮弹了开来。

莫音完成了吟唱，四周的狂风卷起了尘土，在空中飘舞着。狂风呼啸着，似乎是要撕裂眼前的敌人，恨离又在神弓上搭上了两只羽箭：一支散发着阵阵寒意，一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天空中睁开了一只眼睛，正在窥探着恨离与莫音，一神一妖都感受到了阵阵寒意，顾水暮笑了笑：“接下来才真正开始战斗。”

……

沐卿离开的第三日清晨

顾宅门口响起了微弱的敲门声，时有时无，梵洺警惕地看着大门，虽然还是清晨，但是顾水涂却感受到了妖力的牵引，醒了过来。

顾水涂麻木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梵洺看到顾水涂径自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拦在了她的面前。

顾水涂看了一眼梵洺，眼中充满了疑惑，下一秒，四个冰锥在顾水涂的身旁凝结：“让开。”随即冰锥射了出去，梵洺拔出长剑悉数挡了下来，剑灵在她的身后具象化。

顾水涂从原地突然消失，或者是已极快的速度移动到了梵洺的面前，一拳直接打在了梵洺的腹部，梵洺被强大的妖力震飞了出去，剑灵稳稳地接住了梵洺。

“顾水涂，你如果想害死我们，你大可以开门。”梵洺擦去了嘴角的血，脸上还有一丝震惊的神色。

“外面的力量……很熟悉，请务必不要妨碍我。”顾水涂在空气中一挥袖，一道冰刃凝结出来，直接飞向了剑灵，剑灵拿着剑挡，却还是被击退了些许。

整个院落里因为被顾水涂的妖力影响，都结上了冰霜：“必须，开门。”

梵洺的手腕因为贴在地上，瞬间冻得通红，就算是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地面的极寒气息，“这个力量……和顾水暮展示出来的……好像……难道！”

顾水涂在梵洺短暂的思考的间隙，已经到了大门门口，拉开大门的那一刻，顾水暮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还好你来了……乖孩子。”

……

沐卿离开的第三日傍晚

顾水暮从床上做了起来，看到身上包扎的绷带，又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顾水涂，整颗吊着的心放了下来。

顾明夕从房外端了一碗汤药进来：“醒了？”

“呃……嗯。”顾水暮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顾明夕的视线，才发现自己躺在顾明夕的房间里，谁在了顾明夕的床上，“所以这几日有什么人来找过你吗？”

“找我？能有什么人找我？”顾明夕没好意地瞥了一眼顾水暮，“你被恨离带走之后，我就去找了梵洺，后面宅子被袭击了几次，她都解决了，但只是一些低等的小妖。”

顾水暮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气温下来了？”

顾明夕点了点头：“是有些，但是可能是要下雨了吧？我感觉最近的天在变色。”

“不是下雨，是下雪。”顾水暮从床上跳了下来，接过了顾明夕手中的碗，“你去和梵洺说一下，一个人十二个时辰，换班守着，这样子她太累了。”

顾明夕点了点头：“也是。”便朝着房外走了出去。

顾水暮咳嗽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汤药，苦涩的味道瞬间从他的舌头上蔓延开来，但是心里却甜蜜地很：顾明夕原来一直都在关心自己。

……

顾水暮坐在屋檐上，从怀中掏出了箫，悠扬的箫声在夜晚中打破了沉寂。

“这首曲子有名字吗？”顾明夕靠在墙上，长发散落下来，月光洒在了顾明夕的身上，修长的睫毛也在月光的铺洒下凸显出来。

“没有。”顾水暮正要把箫收起来，却听到顾明夕在底下嘟囔了一句：“我想再……听你吹一首。”

“你想听什么？”顾水暮又将箫送到了嘴边。

“《送别》吧，下次我希望你给自己的曲子取一个名字。”顾明夕看着顾水暮笑了笑，一丝红晕浮现在顾水暮的脸颊上。

晚风吹走了两个人的浮躁，吹起了两个人的长发，顾水暮偷偷笑了笑，然后故作正经地说：“取名字这种事情，我可是真的不擅长，所以……还是要交给夫人你了。”

“那回头我想想吧。”顾明夕推开门回到了床上，在顾水暮悠扬的箫声中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