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没有着急走,只是坐在那里思量以后的经商计划,这酒楼嘛,肯定是首先要开的,民以食为天,开饭店是在哪里都行得通的。
醉红楼里的菜品的确不错,味道也好,只是阿九发现一个问题,这里所有的菜都很清淡,没有辣椒,估计是这里还没有辣椒这种东西,正好,她带了一包辣椒种子过来,想到这里阿九已经快笑出了声,仿佛看到银子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几位可是要结账?”
阿九的思绪被跑堂的伙计拉了回来。
“结账结账。”
小伙计拿着算盘一针拨弄,“几位客官,总共是四两二十钱。”
阿九心下一通乱骂,这顿饭吃掉她半块地皮啊,这饭店必须得开,尽快开!
二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贵的饭,一时之间为自己刚刚没有拦着阿九懊恼不已,阿九手上就一百两银子,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刘旺盛却没多大反应,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来这醉红楼吃饭,以后回去能跟儿孙们吹嘘好一阵了,总归不是让他付账,没什么心疼的。
阿九付完账便拉着二狗跟刘旺盛往杏花村去了。
虽然那地方被刘旺盛说的无比的邪乎,可是阿九已经去过几次了,身体上没有丝毫异样,反而对那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感觉是冥冥之中,有人引着自己去的。
而刘旺盛就不一样了,他是打死也不愿意靠近那里的,隔着一块水田,远远的站在田埂上望着那两人。
阿九摇摇头,如此也好,都不敢过来,以后少了许许多多的麻烦,自己一个人过日子,清净啊~
……
来到这里已经十天了,阿九回想这十天的日子,觉得好像过了十个月一样,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做了好多以前从来没做过的事情,比如卖豆腐,再比如……光明正大的出去逛街买衣服,虽然没有手机,可是日子却过得无比的充实。
阿九一路不再说话,二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开口。
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在蓝天中自由自在翱翔的白云,也将二人身后的竹林染成了血色。
阿九和二狗的影子在身后被拉成长长的两道阴影,平行而过。
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倦意,缠绕在阿九身上,不远处的村落的烟囱里开始飘出缕缕炊烟,鸡鸣狗吠之声三不五时的传来两声。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岁月静好吧,在这里当个农夫种田其实也挺不错的,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养只狗,养点鸡,种种菜,养养花,与世无争,日子多么美好呀。
向二狗再三确认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之后,阿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回城的路上,阿九一直在想,那地方被传的那么邪门,谁愿意去帮她建房子呀,伤脑筋。
“二狗哥,我突然想到件事……”阿九愁眉苦脸的拉住二狗。
“啥事儿?”
“咱们买的那块地,对咱们没有影响对吧?可是你想想,村里的人不相信啊,那咱们以后找谁给我们建房子啊……”
“就这事儿啊。”二狗松了口气,以为阿九要说什么大事儿呢,吓得他心头一跳。
“嗯?你有办法?”阿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二狗一愣,阿九的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样子,突然心头一跳,耳根子不着痕迹的红了。
“请……请个道士来做场法事不就行了嘛。”二狗悄悄的别开眼。
“哈哈!”阿九一巴掌拍在二狗的肩膀上,“死马当作活马医,就这么办!”
二狗心下懊恼,他这是怎么了,对着一个男人害什么羞。
……
翌日,阿九跟着二狗往城北郊外十里的道观走去,听说那里的香火特别旺,连漠城的县令都去拜过呢。
莲花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面有十来个道士常驻,偶尔会有一些游方道士来。之所以香火旺,还是因为这漠城的县令。
据说这县令以前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后来就是这莲花观里的道士做了场法事,才驱走那脏东西。
那县令有个小妾经常来这道馆供奉香火,有一次不小心说漏嘴了,结果第二天就弄得人尽皆知。从那以后,来这里供奉香火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也不知道是那小妾说漏嘴,还是那莲花观故意为之呢,阿九暗暗想到。
不是她不往好的一面想,只是这事太过于蹊跷,仔细一想便能发现很多漏洞。
这县令小妾来供奉香火,身边肯定是有丫鬟跟着的,要说什么话之前,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会摒退吧,更何况,能成为县令房中的人,更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而这小妾来莲花观第二天这事情就闹的满城风雨,这就更不合理了。
不说别的,单说这传播速度,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那简直说不过去,那小妾八成是被人当枪使了。
那县令八成也猜到了这事的原因,却怪罪不到他莲花观的头上。
人啊,为了一点利益杀人放火,烧杀抢掠,什么都做的出来。
……
二人离道馆还有一段距离就闻到了香火的味道,提着香火前去道馆的人还不少。
“哎呀呀,我看这位小哥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是个……奇才呀。”
阿九嘴角一抽,这熟悉的台词,这居然被她碰上真的了,扭头一看,一个用一只黄玉冠歪歪扭扭的束着头发,胡子拉碴的只看得到那两只眯眯眼的黄袍道士盘坐在通往道馆的小径边上,身前还摆放着一些符纸道具之类的东西。
“哎哎,就你,说的就是你,看谁呢?”黄袍道士睁开眼冲着阿九道。
阿九勾唇,“让我拜你为师?跟你出家当道士?”
“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道士笑眯眯的看着阿九。
“不好意思,我娘不让我当道士。”阿九站起来转身欲走。
“姑娘,我看透这俗事,为何却看不透你,你到底从何而来?”那道士突然正色起来,眼睛似乎透过阿九想要看出点什么。
阿九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道士的眼平静无波,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半晌才道“自然是从来处来。”
那道士脸上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改变主意了?要当我徒弟啦?”
阿九摇摇头,“不,找你做点生意。”
这黄袍道士看起来油嘴滑舌,可刚刚那句话却让阿九生出了警惕,这道士不知道是真的能看出点名堂,还是坑蒙拐骗,她都得拽着好好的琢磨琢磨。
再者,坑蒙拐骗更好,她这趟来本来就是想找个人帮她骗骗杏花村的人而已,一切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说明科学发展的还不够,骗骗古人还可以,骗她,那可就不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