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末怎么可能不怕?
蒋少爷何许人也?帝都四少之一,家财万贯。
重要的是,连言西公司的总裁都对这个人礼让三分。
得罪了他的姐姐,自己老公还能有活路吗?
而且,听完欧阳的介绍,她是彻彻底底的冤枉了王怡。
只是没经大脑的一时醋意,没想到竟酿成如此大祸,她在疯狂思考如何挽救。
可言西却格外从容淡定,牵着她就往外走:“事情说明白了,我们要去干正事了。”
“可是,可是……”她边走边回头,忐忑的看看欧阳和王怡。
欧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松一口气。
王怡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离开,脚尖在地上有节奏的轻轻敲着,心里盘算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言西带花末走出办公室,穿过门外趴墙上偷听的人群,进到空无一人的电梯,宽慰道:“别担心,她跟蒋少爷是同母异父,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她脑袋一震,缓缓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什么?什么同母异父?”
他把王怡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听完这些,她这才把肩膀上绷着的劲儿给卸下来。
“所以说,你们这个公司背后的老板其实是蒋少爷?”她似懂非懂的问道。
这样说好像也没有毛病,蒋少爷确实是背后老板之一。
他点点头,两人来到仓库,开门一看,四十多平的大房间,非常整洁,一看就是有人提前收拾过了。
不用猜,肯定是欧阳这个细心的弟弟安排的。
“哇!这么大?这要能堆满,够卖好几个月啦!”她非常满意,转身抱了言西一把,接着说,“老公,对不起,刚才冤枉你了,还有,等货送到这里,你替我抱一箱去给王总,表示我的歉意。”
“一箱够吗?人家可是富二代哦。”他弯起手指,在她脑门敲了一下。
她揉着脑门,重新回到焦虑之中:“那你说我该咋办?不然,送她两箱?”
“放心吧,我会送她一箱面膜,摆平这次的误会。”他信心十足。
他仔细观察过,这个王怡可不是通常想象中的富二代。
她的确是开豪车、穿名牌,可是她没有一个千金小姐该有的状态。
昨天在谈判桌上,一点蝇头小利居然就能让她晕头转向,最后听到三亿的时候更是连魂儿都飘没了,就像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样。
她亲爹、亲妈、继父全是大富豪,这点毋庸置疑。
可是她妈跟她亲爹离婚是因为生了她,一看就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被嫌弃。
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但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可兑现不了。
她就属于典型的妈妈不爱、爸爸不疼的那种孩子。
她亲妈要是真的爱她,还至于让她弟弟帮她解决工作问题?自己名下那么多家族产业,随便挑一个难道不比欧阳这个公司大上好几倍?
说弃儿有点过了,但说她在父母心里是可有可无的人物,应该还是比较贴切的。
穿得光鲜靓丽一些,也就是在人前保留点家族的面子罢了,而那辆r8甚至很有可能是蒋少爷的。
说穿了,这个套着一层顶级富二代外壳的王怡,可能跟个普通姑娘相差无几。
除非哪天一笔巨额遗产砸在她头上,不然想靠家里翻身是永远没有可能的。
哎,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言西又开了一间门面,说:“好事成双,这两个仓库都暂时归咱们使,你以后不用把家里堆得乱七八糟了。”
她呵呵呵的傻笑起来。
花末等在楼下,言西上去还了钥匙,两人便坐车回真正的公司。
一路上,她拿计算器仔细敲着未来的各种雇员和快递支出,自己一个劲儿的嘀嘀咕咕。
言西没有打扰她,只是专心的开车。
到了地库,也临近下班点了,她就留在车里等着,还督促他赶紧把海参送到领导手里。
好在她没指定到底送哪个领导。
言西直接拎着礼物来到了杨总的办公室,把盒子往杨总椅子的后面一塞,客套了几句。
杨总倒是没有推却,微笑着收下了礼物。
“杨总,我还有一事相求。”礼物可不是白拿的,有条件的哟。
“哦?”杨总坐着,一只手撑着脑袋。
“我现在是到了客户运营处,可是手里没个自己的亲信,始终觉得有点空荡荡的,俗话说上行下效,我怕自己会被处室的老员工们架空啊,所以……”
“嗯,接着说。”杨总搓着下巴上冒出来的一点胡渣,饶有兴致的听着。
言西往前凑了凑,认真的说:“我申请把晗晗调过来,她跟我是同门师兄妹,有一样的技艺和校风传承,而且有她帮我铺垫群众基础,新处室里的位置就不怕坐不稳了,您看呢?”
杨总放下搓下巴的手,又把弄起了桌上的钢笔:“晗晗这个女同志嘛,确实机灵会来事儿,连你都来亲自要人,我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提醒一句,同事之间的交往要把握好度,尤其在一个处室内部,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千万别犯什么低级错误哟。”
切,真要把持不住犯点低级错误,还能等得到今天?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早就给她办得妥妥的了。
“放心吧杨总,您担心的事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发生的。”
“那就最好了,行吧,一般员工的岗位调整还是很容易的,明天上班我就安排一下。”杨总答应了他的请求。
太好了,晗晗今天的要求算是全部满足了。
他见好就收,赶紧下楼逃回车里:“回家哇?”
花末却伸出一根手指摆来摆去:“n,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神神秘秘的,她能带着去啥好地方?
她指着方向,神车兜兜转转来到了牡丹园一家叫漫咖啡的店,看起来有点冷清,大概是这个时间喝咖啡会影响睡眠吧。
言西跟着花末进了店,沿着楼梯到了二楼。
二楼整体装修是黑色系的,黑的墙、黑的桌子、黑的灯罩,黑乎乎的环境把她的安排衬托得更加神秘了。
两人走到一个方桌跟前,她在桌上拍了拍,居然嗖的一下坐起一个人,把言西吓了一哆嗦。
这人穿着黑色的卫衣,帽子罩在头上,刚才正趴在桌上,所以跟黑暗的环境融为了一体,没能察觉到。
花末带言西坐下,介绍起来:“这个是摄影圈子里的小红人,网名路易,外号帝妹,这个是我老公言西,跟你说过的。”
“帝妹?”言西不是太理解这个外号,眼前这个横看竖看都是个男生,怎么会是妹呢。
“咳,咳。”路易摘下卫衣的帽子,一张二十三四岁的稚气脸庞出现在灯光里,又黑又厚的头发,微卷的刘海把眉毛遮了起来,狭长的眼睛里透露着高傲与冷漠。
他转了转脖子,揉揉眼睛,毫无感情的回答:“因为找我拍照的妹子太多了,我一个人拍不过来,就给小伙伴们分了分,所以大家每次想拍照了,就找我要妹子,久而久之,我的外号就成了帝妹。”
嚯,这哪里是帝妹,分明是妹帝啊!美妹绕膝的土皇帝啊!
“瞧见没有?想不想学?”花末挑挑眉毛。
如此撩妹神技,怎么可能不想学啊,技多不压身!
只是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能学得会吗?
上次三姐夫亲自授课,讲了半天也就弄明白了自动档长啥样。
摄影这个玩意儿太复杂了。
不过谁让今天是有求必应呢?花末想让他学,那就学吧,估计周末的行又得指望自己啪啪啪了。
“想,当然想!路大师,请问有没有速成的法子?”他期待的问道。
“叫我路易,女神,麻烦去帮我点个大雪山。”这人依旧面无表情,不会是面瘫吧?
花末起身,在言西脑袋上摸了摸:“乖,好好听课哟。”
路易从凳子上一个里取出一台相机,摆放到方桌的正中间,接着把手退回了桌边,就这样安静的盯着这台相机。
言西不敢插话,也只好跟他一样无聊的盯着相机,无聊得都想打哈欠了。
“想听一个小故事吗?”路易冒出一句。
哦?难道是拍私房的故事么?请滔滔不绝的往我耳朵里灌,狠狠的灌,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