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的是,此时士兵们都杀红了眼,杀声震天的战斗中,谁会在意几个士兵的叫喊。
很快,叫喊的士兵被割下头颅,充血的眼睛死不瞑目地盯着兵器库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战场的血色。
“锵!锵!锵!”震天的锣声终于让士兵们清醒了过来。
虽然大秦已经统一六国,但是士兵们的操练从来没有懈怠过。
此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鸣金收兵的指令管用。
众多士兵此时听见锣生,不免恍惚了一瞬,而就是这一瞬,让他们清醒了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竟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起来。
而领头的俊俏后生,正是战神白起的后人——白仲。
白仲冷着脸,清冽的声音夹杂着杀气直击众人的心扉。
“所有人缴械投降,妄动者,杀!”
……
咸阳宫内,秦始皇面色阴沉地看着跪在阶下的爱子。
他有很多儿子,但他最疼爱的,其实只有长子扶苏和幼子胡亥。
长子扶苏宽厚仁爱,幼子胡亥顽皮率真,不出意外,未来继承大业的人选,就在他们之中。
但是他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手足相残!手足相残!
高要万人之的秦始皇阴沉不定的脸色,心中不由得叹气。
又是粮草又是兵器,再加手足相残,被这么连番打击,估计那长寿丹也快顶不住了。
果然,秦始皇气血涌,直接吐出了一口心头血。
“父皇!”
“父皇!”
“陛下息怒!”
众人皆被这场面震慑,百官瑟瑟发抖地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两位公子心急如焚地看着秦始皇,扶苏顾不礼数,连忙看向高要,“求仙人为父皇探脉。”
胡亥虽然没有吭声,但眼中的焦急之色不似作假。
高要心知,经过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秦始皇恐怕命不久矣,但心里知道归知道,嘴却不能这么说。
“公子稍安勿躁,陛下气血涌郁结于心,这口血吐出来反而好受一些,只是长寿丹恐怕就没什么用了。”
众人的心情随着高要的话一波三折,一时间不知道敢说什么好,只得连连叩头谢罪。
听闻长寿丹失效,秦始皇不由得皱眉,暂且压下心中的不满,他冷哼一声,“失望了吧,寡人暂且还死不了。”
“父皇,儿臣知错,求父皇息怒。”扶苏连忙磕头认错。
胡亥却仍然不忿,“父皇,儿臣接到线报,扶苏与高要合谋打兵器库的主意,这才……,说不定那粮草也是他们偷的!”
“嗯?”
秦始皇威严的声音,猎人般的视线并没有吓到高要。
高要惊讶地看向胡亥,“公子何出此言呢?在下乃是世外之人,要这些俗世之物又有何用呢?”
“你不需要,但有人需要。整个咸阳城,谁不知你与扶苏走的近?”
胡亥看着高要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更加生气。
凭什么?自己贵为公子都只能老老实实地跪着,他却坐的这样稳。
“整日装作世外高人的样子,谁知道背后竟合谋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看你这仙人,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公子,东西快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为何要与扶苏公子合谋?”
“这……谁知道你们的肮脏心思?”
为何皇位这种事,好说不好听,胡亥明知秦始皇不喜,哪敢直说。
但即使胡亥没有直说,在场的所有人仍然听懂了他的隐喻。
听完胡亥的话,再偷眼瞧着面那人的神色,百官恨不得自己立刻聋了。
此刻所有官员都不由得懊悔,早知如此,今日哪怕是把腿摔了,也不该朝!
只是,其他人可以装死,唯有一人不能装死。
那就是扶苏。
觊觎皇位,这可不是普通的罪过,如果不洗清嫌疑,恐怕他以后,就再也进不了这朝堂了。
“父皇请息怒,儿臣也是前几日偶然发现,身边有跟踪的暗探,因此……”
“因此?因此怀疑你弟弟?”
锐利的目光恍如实体,将扶苏逼到了绝路。
“儿臣,儿臣担心弟弟也被人跟踪,所以才派人保护。”
“呵。”
扶苏低着头不敢往看,冷汗湿透了后背,冷冰冰地贴在身很不舒服,但他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知道,父皇是真的怒了。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其威力可见一斑。
“儿,儿臣今日得到探报,说,说胡亥弟弟调集人手,往兵器库方向,所以才……”
秦始皇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个人竟然都说对方对兵器库有企图……
到底谁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