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从发现探子到跟踪胡亥到发现兵马异动,一切行动都有迹可循。
而胡亥……他为什么觉得扶苏与高要合谋呢?
这么想着,秦始皇也就这么问了出来,“胡亥,你说扶苏与高仙人合谋,可有证据?”
胡亥一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证据?哪有什么证据。
赵高那奴才的猜测可以当做证据吗?
“那么多粮草怎么会说没就没了?肯定是他施展了什么妖术!除了他,谁有这样的能力?”
“而且明明有人看到高要一大早赶往兵器库方向,他闲的没事往那边去干嘛?”
胡亥的一番话,让不少人开始打量起高要。
那批粮草消失的确实蹊跷,一般人哪有这样的能力?
而高要,不是一般人。
各种视线围剿过来,其中最锐利的一道视线,恍若实质般,几乎要刺穿高要的皮肤。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无形中化解了位者施与的压力。
“胡亥公子刚才还说在下招摇撞骗,现在又说在下有能力让那么多粮食凭空消失,难道这是非全凭公子一张嘴?”
“对于我而言,五谷杂粮可有可无,在下又何必为此做那梁君子呢?”
“至于今日,在下为了寻找长生药的最后一味药材,一大早就前往九嵕山,哪里知道城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长生药?”秦始皇听闻长生药有了进展,神色立刻好了很多,“仙人果真能炼长生药?”
高要忽略众大臣的窃窃私语和胡亥杀人般的目光,坦言回答:“陛下,相信用不了多久,长生药就能炼成了。”
“寡人记得仙人曾说,等仙姑回到仙府之后,才能……”
“在下已将仙姑送回仙府,现在留在凡间的,只是仙姑的一缕神识,仙姑被大秦的物华天宝所震撼,留一缕神识体验人间繁华盛景而已。”高要忽悠起秦始皇毫不手软。
“好!好!”秦王大喜,“仙人替寡人好好招待仙姑。”
“这是自然。”
“恭喜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咸阳殿内一扫阴郁,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高要看着仍然愤恨难平的某人:“胡亥公子不必担心,在下不会站队任何一位公子,因为,陛下将获得长生,在下也只为陛下效力。”
“你……”
“公子不满?对什么不满?难道……公子不希望陛下长生?”
“胡亥,不得无礼!”
秦始皇的呵斥果然管用,胡亥立刻低下头,冲高要行了个大礼,“仙人,请,原谅小儿言行无状。”
秦始皇见高要丝毫没有理会胡亥的意思,不由得紧皱眉头。
这高要,似乎过于放肆了。
还有粮草兵器,果真不是他的手笔?
他这两个傻儿子,明显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谁能有这样的能力?
心中虽然仍有疑问,但为了长生丹,他只能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了给胡亥一个台阶下,秦始皇看向了另一个人。
“白仲,寡人把咸阳城的安全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粮草丢了你找不到也就算了,今日这么多人马的调动,这么大规模的械斗,你竟然一无所知?”
“寡人要你有什么用!”
白仲跪下,一声不吭地领受责骂。
众臣百官同情地看着白仲。
所有人都知道,近日白仲一心忙着调查失窃的粮草,哪曾想……
“兵器营管事何在?”
“臣,臣在。”一个中年将士瑟瑟发抖地跪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此命休矣。
白仲是名将之后,又是深受重用,此番虽然失职,但也罪不至死。
但自己……
“今天午,你在哪?”
“臣,臣……”
“大秦交给你看管的兵器,现在在哪?”
“这……”
“今日死伤的将士,你又该如何向他们谢罪?”
“臣,万死难辞其咎!”中年将领咬着牙担下了罪责。
若不是他擅离职守,也许守卫们就不会那么冲动。
若守卫没有妄动,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死伤,也许兵器就不会丢!
是他的错,他一个人的错。
他必须一力承担,不能让两位公子背负污点。
不能连累家人……
“既然如此,拖出去,斩了吧。”
高要看着瘫软在地被拖出咸阳宫的将领,不由得心中一软,但随即暗自警告自己。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今日死一个人他心软,日后打起仗来,将会血流成河,难道他还要一个个地道歉吗?
他只对自己人负责就行,如果乱发善心,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身边的人。
如果这样,他不如学易老川隐居算了,何必妄图改变历史?
他从来不是好人,以前……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稳定了心神,高要继续围观秦始皇的暴怒。
当秦始皇从白仲嘴里得知,失窃的兵器由马车运出之后,眼中的怒火稍微小了一些。
既然运送兵器用的是人力,那应该跟高要没什么关系。
不过,人力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运送出那么多武器?
心思几番转折,但面却始终不显。
秦始皇仍旧降了白仲的职,罚了白仲的薪。
两位公子也被臭骂了一顿,被罚抄书。
虽然秦始皇很高兴高要习得了长生之术,但是这并没有阻止他的身体一天一天地衰败下去。
一方面,秦始皇催促高要赶紧炼制长生丹,另一方面,他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着令加紧修建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