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眼下确然不大好，不过纵然你站在此处，亦帮不上本宫什么忙，”末了她又假作语重心长般出声，毫不留情补了一刀，“你若回去好好读书，或许还能学来些有用的知识，在他事上助本宫一助。”

沈辞未尽之言皆被姬姝扼杀在了摇篮里，这回彻底被堵的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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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上空炊烟袅袅；宫人亦忙活得热火朝天。

膳房门口不时便有宫娥端着琉璃盏出入，膳房之内更是拥挤异常。

鱼翅山珍齐整摆在桌案之上，真真应了那句玉盘珍羞直万钱。

纵使如此，一道道程序皆有条不紊地运行，膳房中未见丝毫乱象。

尚膳正紧紧盯着锅中正用小火煲着的菜肴，左手用布轻擦了擦面颊薄汗，右手稳当握着铲刀，向一旁侍立的宫娥吩咐道：“拿盐来！”

宫娥福身应了声‘是’，便恭恭敬敬将细盐递上。

只见尚膳正用洗净的手捻起食盐，大手一挥，便将那盐便纷纷洒洒撒入锅中。

“成了！”半晌，尚膳正把铲刀给予身侧宫娥，看着汤汁的色泽，轻吐了口浊气，满意一笑道。

锅中菜式是一道佛跳墙，其食材所用繁多，直观可见便有十来种备料。

尚膳正将整道菜肴装入炖盅中，那汤色金黄澄澈，香气四溢，极为勾人食欲。

“膳正的手艺越发精湛了。”方才递盐的宫女露出惊羡的目光来，连声赞誉道。

尚膳正对这句话颇为受用，弯眉笑说：“好好学，只消勤加训练，他日你也也会这般手艺的。”

那宫娥也笑着应声：“是，多谢膳正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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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姬姝好不容易摆脱掉沈辞，便急匆匆至未央宫换了一套宫女服，往御膳房行去。

“诶，你是新来的吧？我先时没见过你。”尚膳正做完重要的膳食，便将余下杂事放手给底下人去做，兀自坐一旁休憩，她见姬姝面生，便顺口一提道。

尚膳正对手下的后辈向来宽厚，因而即便与姬姝素不相识，此刻亦是满面笑容，语气温和之至。

那少女低着头，原本白净的面庞上此时扑满脏灰，怯生生答道：“国宴急缺人手，奴婢便被陈公公调到了御膳房里。”

“哦，”每逢宫中大宴，宫中内务府便会从各处增添或调派宫人，尚膳正颇为了解地点点头，并未起疑心，她目光往膳房粗略一扫，见灶火那处最为繁忙，便随手一指道，“你去添柴火吧。”

姬姝畏缩胆小地蜷着身子，道了声‘是’。

她虽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肉跑，便学着电视剧那套，有模有样地抱起堆在一侧的木柴，往炉灶里一根一根加去。

由于姬姝是初来乍到，尚膳正自是不大放心，便一直关注着她，远远看着姬姝只一昧顾着添柴，不禁拧了拧眉头。

“你先时没在膳房做过活计吧？”尚膳正风驰电掣般得行至姬姝身侧，指着一个圆筒状的木杆子，手把手教导她道，“这叫吹火筒，你见火势小了莫要一个劲儿的添柴火，拿着它往火堆里吹上一口，可比添柴便捷许多。”

尚膳正双手捧着吹火筒，给她示范了一遍，方唤她来尝试：“来，你握着此处，用力吹气。”

姬姝：“……”

行吧，做戏要做足。忍住。

不就吹个火嘛，她吹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