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看来,沈辞除了在她课业之事上有点用处,旁的可谓是一无可取。
哦,不仅百无一用,还时不时便搞出些麻烦事儿来搅得她不得安宁。那叫一个令人头疼哟。
还不如她现代奶奶家里养的旺财,既能看家护院,还可逗她开心。
握瑾却随即喜眉笑目,干劲十足地挥挥拳头:“好勒!”
姬姝瞥着握瑾,心中简直莫名其妙,她要去看望的是沈辞,又非握瑾,握瑾又激动个什么劲儿。
这孩子莫不是在公主府里闷傻了?
片晌,姬姝实在想不通,便干脆不再思索,只慢腾腾摇了摇头。
便当是真的闷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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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梁大门格外显赫惹眼,墀头做着凤凰来仪的精美雕刻;雀替则用三幅云附着其上,显出高门大户的风采气派来。
衣着华贵的少女被婢子扶着,慢悠悠自垂带踏跺上走下,而后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待姬姝在马车上坐稳,车夫便驾着马车,蜗行牛步般向太医院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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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姝抬眼看着头顶古朴大气的太医院门匾,抬脚走了进去。
许是因着临近岁旦,太医院里瞧着亦比先时忙碌了不少。
李怀谷正抱着他的宝贝白瓷研钵捣药,‘咚咚咚’敲个不停,钵里亦应声流出浓郁而味苦的绿汁。
李怀谷捣药时格外认真仔细,即便是姬姝到来,他亦不过是淡淡抬了抬眸。
而后许因姬姝并未第一回来,他亦不曾指点去路,只客套道了句:“殿下万安。”
好在姬姝穿越而来,实非什么多礼之人,又赶时间,便亦只臻首算作回应,继而偏过身子,熟门熟路地摸去了太医院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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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房中的陈设仍如姬姝前两日离去之时一般无二,不过想来也是,沈辞一个看诊之人,只是借居几日,自是何物也不会存放在这处的。
而沈辞此时不知上何处去了,偏房中空荡荡冷清清的,并不见人烟。
姬姝晃悠了一圈,思忖着既人不在,那便无甚好待的,索性便打道回府吧。
她走得急,又贯不看路,方要步出门槛,却和抱着一大捆药材归来的沈辞撞了个满怀。
十五六岁本便是身量骤然拔高的年岁,再兼公主府这阵子好吃好喝供着,沈辞近来个字窜得委实忒快,早已非当初那个瘦瘦小小、身子单薄的小可怜了。
是以毫无意外的,姬姝额头狠狠磕到了沈辞的下颔。
姬姝糟心地捂住脑门,又怕越揉越痛,只僵着手不敢动作。
疼啊,疼得她眼冒金星了都。
姬姝抬起眼眸,怒瞪过去,方要开口训斥是哪个走路不长眼睛,却瞧见怀抱大捆药材的沈辞忙后退一步,跪在冰凉地面之上,垂眸自责道:“殿下无妨吧?若殿下心有不满,沈辞自愿领罚。”
好家伙,以退为进?
但人家道歉道得太实诚,反倒叫姬姝挑不出刺来。
再者说,这会儿不长眼的其实是她,且人家身子刚恢复,她总不能真叫人去领顿板子。
尤其,人家被磕得还没嚷疼,她若嚷了,岂不是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