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梦依即将吻上轩墨寒之际,牢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声。
“皇后驾到!”,李公公爽朗的喊声在大牢走廊回荡,
袁梦依听到皇后袁珊来了,立马慌张地躲在轩墨寒身后。袁珊见轩墨寒与袁梦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袁梦依还身着薄衫,她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来人,送咏心郡主回护国公府”,皇后袁珊下令道,
两位嬷嬷听命后走进牢房,袁梦依紧紧抓住轩墨寒的衣角不肯离开,最后是硬生生被那两个嬷嬷从轩墨寒身后拽走。
“姐姐,我和九哥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求你帮九哥说说情,让皇姐夫免了他的死罪吧!”,袁梦依哭哭哀求道,
“小依不要胡闹!请皇后明鉴,我与咏心郡主并无任何私情,她只是救我心切才胡言的。”,轩墨寒立马解释道,
皇后袁珊没有说话,只是用严肃地瞪了一眼袁梦依。这是袁梦依第一次看到姐姐袁珊这般凶狠的眼神,她依依不舍地看着轩墨寒,可轩墨寒并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
待袁梦依被人带走后,袁珊慢慢走到牢房窗前,她抬起头一脸愁容地望着窗外的明月。
“小九心中可有后悔当年的决定?”,袁珊试探地问道,
轩墨寒不清楚皇后袁珊的来意,所以面对她这番试探,轩墨寒选择沉默,因为他深知这皇宫内的生存法则,说多必错多,有时不说反而为上策。
袁珊见轩墨寒没有回应,知道向来心思缜密的轩墨寒在现在这种生死关头,自是不会对自己敞开心扉。
“我听说九王妃现如今身处白虎国,你可是他们的天敌,为何会让清禾深陷险境呢?可是有何难言之处?”,袁珊继续试探地追问道,
轩墨寒听到袁珊也知晓了慕清禾的去向,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清禾在白虎国一事我也是探子口中得到的消息,说到底总归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没有中毒,绝不会让那伙贼人将她带走。”,轩墨寒愧疚地说道,
“回国途中你中毒了?现在身体如何,可有查到下毒之人是谁?”,袁珊关切地连番问道,
对于袁珊对自己这般关切的反应,轩墨寒有些倍感惊讶。虽是轩墨寒与袁氏姐妹走的很近,却唯独与袁珊并不相熟。皇后袁珊是护国公府的长女,比袁梦晴和袁梦依年长好几岁,因而不能像她的两个妹妹,能经常随袁大将军时常出入军中大营和皇宫。要说轩墨寒第一次见袁珊,还是在她与当今圣上成婚之时,轩墨寒在太子府见过,之后他随大军常年征战在外,别说见袁珊了,轩墨寒连先帝的面都很少见。
直到先帝病危,轩墨寒匆匆回到宫里,那次应该是轩墨寒第二次见到袁珊,所以对于自己的这个皇嫂,轩墨寒多半都是从其妹袁梦晴那里听到的。在袁梦晴口中,长姐袁珊是一个温柔善良,处处都会提他人着想的姐姐。轩墨寒虽对护国公府不太了解,但他熟知宫内的情况。
自轩墨宇登基,袁珊成为皇后,皇室子嗣虽不多,但后宫至少一片和谐。除了个别受宠的妃子作妖,上到各宫嫔妃,下到大内奴才,无一人不对皇后袁珊称赞有加。这也是为何轩墨宇即便不是最爱袁珊,但也不会让任何人撼动她的皇后之位。
“多谢皇后关心,罪臣已是将死之人,那点毒算的了什么。”,轩墨寒坦然地说道,
袁珊见轩墨寒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她的手不经意拽紧了裙衫。而袁珊的这一小小举动,却被轩墨寒看在了眼里。
“小九莫丧气,其实方才小依提的法子不是不可行。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心属你许久,虽然这么做有为君子所行,可只有活下去才能有希望不是吗?”,袁珊好意劝说道,
面对袁珊的这番好意,轩墨寒不想也不会答应。他何尝不知袁梦依对自己的心思,只是对于袁氏姐妹,轩墨寒更多的是愧疚,所以他更不能利用袁梦依的感情来让自己苟活。
“袁大将军与我有教导之恩,而梦晴又曾救我一命,我轩墨寒此生有愧于护国公府,所以我是绝不会利用小依来苟活。”,轩墨寒坚定地说道,
袁珊听到轩墨寒如此坚定的回答,非但没有替他感到惋惜,反而心中甚是欢喜。其实轩墨寒不知道的是,袁珊今日一来,一是确认轩墨寒对袁梦依的态度,再者是试探轩墨寒求死的程度。人啊,总是在绝望时才会渴望雪中送炭,而袁珊就准备做这个送碳人。
“小九言重了,你乃玄武国的战神,若是就这样被白白冤死,岂不是国之重创,那些在边境蠢蠢欲动的人必会趁虚而入,所以你且放宽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袁珊安慰道,
袁珊这番莫名的安慰让轩墨寒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太能确定袁珊救他是授意于袁大将军亦或是自己的母后-太后,但无论是谁,在这深宫大牢要救一个死囚,都不是一件易事,搞不好还会被殃及无数无辜之人。
“皇后的好意,罪臣心领了,还望皇后三思!我轩墨寒戎马一生,于玄武,于九王府无愧于心,死而无憾。”,轩墨寒决绝地说道,
袁珊见轩墨寒不改初心,便不好再步步紧逼。于是她命宫人奉上茶点,并交代狱官要好生照料轩墨寒。
“轩墨寒,此生能与你相遇一场是上天的恩惠。我敬畏天地,便不会辜负神明的好意。”,袁珊在心里默念着,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皇后袁珊同轩墨寒道别后便悄悄地离开了大牢。轩墨寒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到草席上平躺下来,他望着天花板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处决的圣旨下来了,轩墨寒领完旨后被狱官带到了另外一间牢房。到底是最后一程了,如果不是刚刚接完那道圣旨,轩墨寒都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新牢房干净不仅干净整洁,里面设置还配备了床榻和餐桌,而餐桌上早已布好酒菜,都是轩墨寒爱吃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轩墨寒忍不住大笑起来。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轩墨寒颠笑地说道,
而轩墨寒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乾坤殿内,一个神秘来客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曹公公通传道,
就在轩墨宇准备起身下朝是,礼部尚书突然觐见。
“臣余靖有事上奏。”,礼部尚书余靖启奏道,
轩墨宇迟疑了一下,还是让余靖起身汇报。
“礼部前日收到白虎国使节来函,说他们新君有一份大礼不日将送来王都,希望陛下能派罪臣轩墨寒前往城外迎接。臣以罪臣轩墨寒身染重疾为由,婉拒了对方的请求。但事关两国交好,还请陛下明示派谁去迎接。”,余靖请示道,
轩墨宇一听白虎国来人了,心中不禁生疑。自己前脚刚下了处决的旨意,这白虎国后脚便来找他要人,这不是摆明了在说轩墨寒和他们白虎国有关联么,若轩墨寒真的得了白虎国新君这个靠山,若是日后再来个邦交协定,轩墨寒在玄武的地位就愈发助长了。看来白虎国的这份大礼定内有乾坤,于是乎轩墨宇将曹公公叫到身边,悄悄向他下了一道密旨。
“余爱卿有心了,既然是白虎国新君送的贺礼,那自然是不可怠慢,你且先去迎接使者入城,后日本王亲自在玄天门迎接贵客们的到来。”,轩墨宇豪爽地说道,
余靖本想替轩墨寒多言几句,但听到轩墨宇要亲自迎接,便不好多言,于是只好接旨叩恩。但下朝出宫后,余靖立马派人快马加鞭将轩墨宇后日要亲自迎接的消息送出城外。
入夜,轩墨寒晚饭时胃有些不舒服,只随便吃了两口便让人将饭菜撤走了。现如今身体恢复过来,肚子不免有些饿了,正巧突然有人提着食盒来到牢门外。
“九王爷,齐大人见您晚饭吃的少,特命人给您送些宵夜来。”,狱官通传道,
狱官边说边打开牢门,只见一位身披黑袍的人走进牢房,从体格外形来看,这人应该是为女子。轩墨寒见状不由笑了起来,狱官放人进来后便立马离开了。
“看来我是要上路了,皇兄果然待我不薄,真是好酒好菜,好有美女伺候呢!”,轩墨寒自嘲道,
送餐的人听到轩墨寒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激动地将食盒放在地上,然后快步跑向轩墨寒,并一把将他抱住,还没等轩墨寒反应过来,美人却早已入怀。就在轩墨寒回过神准备推开美人时,一阵熟悉的香味从他鼻尖飘过。
轩墨寒瞬间两眼瞪直,然后立马扯下了那人的黑袍。
“清禾,真的是你!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要回来!”,轩墨寒责备道,
慕清禾没有回应轩墨寒,她只是重新拥入轩墨寒的怀里并紧紧地抱住他。可轩墨寒并没有因为慕清禾的到来而感动,他用力拉开慕清禾的双手,并将她推向一边。
“在下已是将死之人,不值得姑娘为我献身,还是请你快快回去,我权当今夜未曾见过。”,轩墨寒冷漠地逐客道,
可慕清禾哪会这么乖乖听话回去,她转身拿起地上的食盒走向餐桌前布菜。
“九郎若是想赶我走,那就坐下来把这些都吃了,吃完我变走。”慕清禾温柔地说道,
轩墨寒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又看了一眼慕清禾,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来到餐桌前,接过慕清禾手中的筷子,坐下来享受这久违的佳肴。慕清禾没有说话,只是坐在轩墨寒身旁帮他夹菜。
轩墨寒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吃着菜,使得他没有发现身旁的慕清禾早已哭成泪人。等他吃完整桌菜抬头看下慕清禾时,慕清禾却背过身不愿见他。
轩墨寒此刻多想抱住慕清禾,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可他不能这么做,不然自己谋划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饭菜我都吃完了,还请姑娘请不要食言,速速离开吧!”,轩墨寒故作冷淡地说道,
面对轩墨寒一如既往的冷漠态度,慕清禾不但没有灰心,反而更坚定了要救夫的心。她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转身看向轩墨寒。
“九郎可曾还记得对我的许诺?此生,来世都对我不离不弃,现如今为何要背弃誓言?是因为爱会消失吗?”,慕清禾质问道,
面对慕清禾的质问,轩墨寒多想向她解释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爱人,才无奈出此下策。可他有害怕告诉慕清禾真相的话,眼前这个傻丫头会与自己共赴黄泉。于是轩墨寒只是继续强装冷漠,以此逼慕清禾知难而退。
“是,自你走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爱你,所以即便知道你身处白虎国那般险境,我也没有要去救你的心思,所以你从哪来就回哪去,我九王府就当没有过你慕清禾这个人。”,轩墨寒故作无情地说道,
可慕清禾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轩墨寒这番言辞,她双手用力捶打着轩墨寒的胸口。
“轩墨寒,你这个骗子!若你真的不爱我,为何要我铺好所有的后路,你明明一直都爱我,为何要将我推开。夫妻间最基本的难道不是信任吗?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能和你同甘共苦呢!”,慕清禾生气地喊道,
看着哭成泪人的慕清禾,轩墨寒实在心疼不已,他一把将慕清禾抱入怀里。
“对不起丫头,是我食言了。我已经没有能力再护你周全,所以听我话,快回去,我相信他一定能替我保护好你。”,轩墨寒劝说道,
“我不要,你说过此生要我护我一世周全,九郎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就要算数。”,慕清禾不依不饶地说道,
“清禾,别闹!我是认真的。皇兄的旨意已经下来了,事情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轩墨寒坦诚地说道,
慕清禾明白轩墨寒此刻的绝望,她不想再逼他,于是转变了策略。
“好,你要我回去也可以,那至少给我个小九郎,日后我若想你了,看着他心里也能好受些。”,慕清禾用楚楚可怜地眼神哀求道,
轩墨寒一听慕清禾要给自己留种,立马变了脸。
“这个不行,你我本就未有夫妻之实,我不可在这时拖累你。答应我,回去后寻个好人家再嫁,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夫君。”,轩墨寒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而慕清禾早就预料到轩墨寒会这么说,于是她扯下自己的腰带,迅速脱下外衣并猛地扑向轩墨寒。慕清禾若隐若现的美肤,惹得轩墨寒不禁吞咽起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