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陌生的建筑,她的心里生起一股恐惧般的冰冷。明明正直夏日,却觉得身体从头到尾的冷。
盛樱迷茫的在街上乱晃,随后坐在公园椅上思考。
她现在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无论做什么去哪里都很不方便。哪怕是在这边找个工作也没办法找,最基础的东西她都没有。
黄昏日暮,周围笑闹声不断,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盛樱叹口气,她实在想不通是谁拍下了那个视频,自己又是如何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到达天台杀人的?这些画面连起来就像一个迷宫一样困着她出不去。
傍晚的天儿有些热,她烦躁的起身蹲到路边的树荫下。
天快要黑下来了,自己该去哪里呢。
随手拾了个小木棍和路面上来回走动的蚂蚁玩起来,不多时一辆骚粉色的跑车停在她跟前。
因为跑车无论外形还是主人都太过亮眼使得附近的路人纷纷注目。
盛樱抬头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一瞬间,徐廷远的脸和梦里某个画面中的人脸重合了一下。仅仅只是一下,她便抓不住什么。
她懵懵的站起来看着徐廷远,对方摘下墨镜,银色的头发挡住一半右眼,痞的不像样。
“你好啊盛樱。”
“你认识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人眼里看着自己时有股算计的意味在里面。
“我当然认识你了,差点把我们家老太太给掐死。”他说完后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盛樱冷下脸来,没好气的说:“神经病。”
解释的话她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没一次是能让他们相信的。如今把自己放出来,估计多半是因为“心情好”。
她转身就要走,徐廷远拉住她的手腕:“我还没说完呢。”
“有话就说。”
天渐渐暗了下来,徐廷远道:“你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晚风吹散了盛樱的头发,她随手挽在耳后:“我好奇。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知道原因。”
“我还真知道。”
徐廷远像极了一只花孔雀,无论是怎样的姿态,都透露着一股骄傲。
“那请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廷远拉开车门:“跟我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我认识你吗?”
徐廷远哈哈一笑:“小姑娘警惕性还挺高。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徐廷远,被你差点弄死那老太太是我大伯母。”
徐廷远说话一点也不避讳,说起话来像个没头脑的小孩。
“那你和徐以焕?堂兄弟?”
花孔雀靠在车身上:“怎么?看起来不像?”
盛樱瘪瘪嘴:“没有,挺像的。”
一点也不像!!徐以焕和徐廷远就是两种风格的男人,一个成熟稳重一个风骚无比。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跟我走。不想知道的话就算了。”
他作势要离开,盛樱忙道:“哎等等,”她犹豫道:“你真的能让我知道答案吗?”
“上车。”
她来不及多问就被推上跑车。昏暗的夜幕下,一辆骚气无比的跑车停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界,光煌大厦。
盛樱下了车,抬头看着一眼望上去就极高的大厦,问徐廷远:“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徐廷远不说话,径直向大厦的大门走去。进去后随手将车钥匙扔给一个保安,说了句:“停到车库。”
盛樱跟了过去,徐廷远招呼她进了电梯。
“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将指腹搭在盛樱唇上轻声说:“别问,提前知道答案不好玩。”
轻佻的语气和动作让她忍不住皱眉。
盛樱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忍住了想要踹他的冲动。
电梯一路直达天台,天台原本是设置了景观台,后来出现很多伤人案件后便把景观台撤了,不允许除了内部以外的人员进去。
当然,盛樱是不知道这一点的,但对于徐氏集团的少爷徐廷远来说,进出这里就跟进出家门一样。
八点钟,天彻底黑下来,天台因为没有开灯显得极暗,看不清周围的布置是怎样的。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徐廷远站在她跟前,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灯瞬间亮了起来。
灯光刺的她眼睛好一阵不舒服,等到终于适应这灯光,她看见徐廷远站在天台边缘。如果盛樱这时候过去把他碰一下,徐廷远必死无疑。
随后他突然转过来说:“熟悉吗对这里?”
盛樱摇摇头,他笑着说:“要我提醒一下吗?”
她猛的想起那段视频,整个人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徐廷远猜她现在的心情很忐忑,走过去说:“慌什么?我又不是警察来问责的。”
“我没有伤害过你伯母,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我不是来说这个事儿的,我伯母她没事。”徐廷远下意识的安慰她。接着又道:“你是不是经常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在这里?被人扣上无需有的罪名囚禁。明明周围一切都很正常,就是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但所有的人和事都和之前生活的节奏对不上,是不是?来,跟我闭上眼睛。”
他站在盛樱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看到了什么?”
盛樱情不自禁的回答他:“火。”
“这就是你的来源,是你噩梦的开始。”
为什么一开始会做那样的梦?漫天的大火席卷空无一人的世界,唯独只有她和那个看不清面相的男人。从被人推进那个房间开始,她就已经被卷入这场似梦似幻的场景中来。
徐廷远放开她的眼睛,“明白了吗?你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你的梦境,也可以说是平行世界。是什么带你来的,就是那场火。”
“平行世界?”她哑然失笑:“怎么可能。”
“不然呢?地图上找不到你家的位置,电话号码也是空号,户籍上查不到你这个人的存在。这一切怎么解释?”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在监视我!”她觉得这人可怕。或者是说,徐家的这两兄弟都很可怕。
“用不着,想知道你的事太简单了。”
她走近他,质疑说:“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我的梦境?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我不用证明,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是最好的证明。信不信随你。”
“你太可笑了,我在我自己的梦境里?我……”
她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如果这里是梦境的话,就像徐廷远说的,电话号码和在地图上不存在的家的地址都可以解释的通了。可是在天台伤害徐家老太太的人是谁?是自己还是别人?太乱了,明明从医院里逃出来了,却又被困在另外一个谜团中。
“如果想结束眼前的一切,就找到你来时的地方。”
“来时的地方?可是……”
她正想问个清楚,徐廷远突然消失。
“徐廷远?……喂!你在哪儿?”
刺骨的寒意从脚瞬间窜到头顶。
哐啷一声门被人推开,吓得她尖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
一束灯光照在她脸上,盛樱大叫一声。
“小姐?你没事儿吧?”
对方被她的尖叫声吓到,盛樱抬起头,确定是个活人后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