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冰冷，冰封了整个学院。

一条身影从门中闪出，转身——

“干嘛去？”东方修负手立在门前，挑眉看着牧兮。

“呵呵，”牧兮挂起笑脸，“出来赏月呀！东方你也要去赏月吗？好巧哦。”

东方修抬头看天，哪儿有月亮的痕迹。

“你怎么不说赏太阳呢？”

“我倒是想呀，”牧兮掰着手指，“可是晚上没有太阳，我也很无奈呢！”

“是吗？”东方修冷笑，“你看天上有月亮吗？”

牧兮抬头。

呃……(~_~;)

“好吧，东方，我刚刚是骗你的。”牧兮一本正经地叹了口气，“这不是夜黑风高夜嘛，正适合杀人放火。

“身为中域帝国学院的先生，我有义务去阻止可能发生的杀人放火，又怕你抢了我的风头嘛！”

东方修嘴角抽搐，“那你打算去哪儿阻止杀人放火呢？昆升塔怎么样？”

“昆升塔？这是个好选择。”牧兮点点头，“不过我还是想去界山。毕竟昆升塔是禁地嘛，好人是不会进去的。”

呵！你也知道好人不进去！

“你去吧！”东方修道。

牧兮眼里闪过一道光，抬步欲行。

“不过——”

小姑娘停下往外迈的一只脚。

“我得和你一起去。”

“不行。”牧兮瞪圆眼睛。

“放心，我不动手，只在一旁看着。”东方修道。

牧兮抿紧唇，叹口气，顿了顿：“好吧，我只是好奇界山，想去看看罢了。”

“你还是觉得那竹子有问题？”

牧兮点点头：“但愿只是我的错觉。”

“我和你一起去。”东方修道。

“我自己去就好了。”牧兮不解地看向他，“我又不去闯禁地。”

东方修笑笑，“让女孩子在深夜独自去界山无人之地，不是君子所为。”

牧兮见说不动他，耸耸肩：“那好吧。”

界山。

沉浸在如墨的夜色中，翠竹如同鬼魅一般，随风摇晃。

身后的昆升塔将界山与学院分隔开，如同怪物，以排山倒海之势，覆将下来。檐角的铜铃在风中晃动，却无一丝声响。

“过了这界山，是哪儿？”踏着湿漉漉的泥地，牧兮问道。

“西霞山脉。”东方修答道，“不过界山的另一面凶险无比，所以鲜有人从这边过去。”

西霞山脉？会不会是受那边的影响？

牧兮点点头，闭上双眼，仔细感知上次感受到的那股气息。

突然，牧兮朝右侧打出一道气刃。

右侧的大地开始剧烈振动，诸多竹子如同生了脚一般，迅速移动，形成紧密的包围圈，将牧兮与东方修二人圈禁在内。

“啧，还真让你说中了，这竹子果然不寻常！”东方修看着周围紧密排列的竹墙，皱皱眉。

“过奖过奖！我倒希望没说中呢！”牧兮摆摆手。

东方修轻笑一声，喝到：“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风吹过竹林，“沙沙”，带下几片叶子。

牧兮摇摇头：“叫是没用的。它又不傻，你让出来就出来，很没面子哒。”

“嘿！你这小孩儿，拆我台呢！”东方修瞪她一眼。

牧兮委屈：“我这不实话实说嘛！”

说着，挥挥衣袖，霎时一股强烈的威压朝周围袭去，众竹不住颤栗，纷纷退散。

“这样才有用。”

东方修皱眉。

这么强的威压，莫非是大玄帝？

但她不过十来岁的女孩儿，难道是…………

“东方？东方？”牧兮把手在他眼前摆摆，“你发什么呆？”

“没事，”东方修把疑惑暂丢脑后，“就是在想这么大动静，不会惊动学院其他人吧？”

“不会。”牧兮收回手，“界山有结界，这也是你们没发现这里怪异的原因。”

“嗯。”东方修点点头，“我们怎么把暗处的妖孽逼出来？”

“这个简单。”牧兮眼珠子一转，“对于这种非暴力不合作型，一个字——打！”

“怎么打？”

“对着这些竹子，随便打。”

东方修看她一眼，皱皱眉，“那……我打了？”

“打！”

东方修催动玄力，纯粹的玄帝之气布满双拳，狠狠一拳击向最近一根竹子。

竹子摇了摇，“咔嚓”一声裂作两截，倒地。

东方修踢了踢那竹干，抱胸看向牧兮：“就这样？没用啊。”

“谁——说——没——用——？”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东方修只闻得一股淡香，来不及屏息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一棵巨竹弯下枝条，狠狠地抽向他，尚未近身，只觉着枝条受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动弹不得。

巨竹转身，只见牧兮负手立于它身前，不由大惊：“你怎么没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