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毒。”牧兮眯着眼，凑近，仰头道，“从上洲来的？”

巨竹叶子晃了晃：“小姑娘，你也是从上洲来的？”

“何以见得？”

“方才那股威压可不是中洲人发得出的。”巨竹晃晃脑袋，叉起腰。

“喂！你到中洲来干嘛的？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他们？”牧兮眯起眼睛，“他们是谁？”

“啊？你不知道啊？那就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呗！”巨竹抖抖叶子，“不和他们一伙就好。”

“你说清楚，他们是谁？”

“这个……那个……”巨竹枝条摇啊摇啊，突然指向牧兮后面，“看，他们来了！”

牧兮回头，只看见无数的竹子在风中摇晃。

巨竹狡黠一笑，拔起根来，迅速往山中跑去。

跑了许久，巨竹停下，看向周围，惊恐地瞪大眼睛：

“我……我怎么还在这儿？”

牧兮瞪着它：“你说清楚之前是离开不了的。”

巨竹耷拉下头来：“小姑娘，不是我不说，是那些人不让我说呀。”

“不让你说你就不说，那你很没面子哒。”

“可我说了就不是面子的问题啦，是小命都没啦！”

牧兮眼珠子转了转，摊手道：“好吧，那告诉我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总行了吧！”

“肯定是坏人啊！”怕牧兮不信，巨竹还拼命点点“头”。

“你看哦，”牧兮道，“那些坏人大老远从上洲到这里来，还不让你说，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对！肯定是这样！”

“而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抓坏人的。”

“嗯！你真厉害！”

“所以你告诉我那些坏人是谁，我就可以把他们都抓了，这样他们就不能威胁你啦！”

“对！你说的对！他们——你诈我！”巨竹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巴”。

牧兮叹口气，双手抱胸：“你真不说？”

“不说！”

“结界是他们布的。”牧兮环视四周。

“你怎么知道？”巨竹惊讶道。

“你想离开，却因为结界限制，离开不了。”

“你……我……才没有想离开！”

“我给你解开限制。”牧兮挑眉道。

“不……不行！他们发现，会杀了我的。”巨竹虽仍拒绝，但还是动摇了。

“你可以待在我身边，我保护你。”牧兮继续循循善诱。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见过他们，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你真的觉得他们把你关在这里就够了？”

“杀人灭口？不……不对，那他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我呢？”

“呵呵！”牧兮轻笑，“上洲修者是不能陨落在中洲的。因为他们身死时释放的能量太大，中洲无法承受，届时，中洲位面将发生异动，甚至永远消亡。

“而这种后果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但如果离开了中洲，那就没关系了。”

“我……我……”

“反正都是死，何不赌上一把呢？”牧兮勾唇。

巨竹沉默了。

风吹散黑云，皎洁的月光洒满竹林，影姿绰约。

“好，我答应你。”良久，巨竹开口了，“你怎么保证你会保护我呢？”

“唔，这个，确实很难。”牧兮摸摸下巴，随后挑眉，“但你有其他选择吗？”

“你无赖！”巨竹抖抖枝桠，“你要发天地誓约，我才相信你！”

“嗯——”牧兮瘪瘪嘴，“行吧，听你的。”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此修者践行诺言后，吾必尽吾所能，护其周全！”

牧兮腾空，双手在空中划出繁复的誓约印，凝成金光，拍入巨竹体内。

一时巨竹浑身金光大盛，天空一颗流星划过，消失在地平线。

“好了。”落地，牧兮捻捻手指，对巨竹道。

巨竹摇摇枝叶：“那我说了啊。”

“不急。”

牧兮再次腾空，一手点在巨竹的最高处。

巨竹感觉一股熟悉的力量进入身体。

下一秒，巨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绿衣少女。

少女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双腿，欢呼道：“哇！终于又化形啦！我还以为在中洲不可能化形了呢！”

牧兮双手抱胸，笑道：“给你的一点小礼物！”

“哎呀！你太客气啦！我都不好意思——等等！我怎么会有胸？”

少女看向自己胸前，随后朝牧兮吼道：“老子是纯爷们儿啊！！”

牧兮手指搅啊搅。

说好的“竹本无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