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自当日白渊与孙悟空拜入三星洞后,每日同诸多门内弟子一同诵经焚香,洒扫庭院,砍柴挑水,转眼已是月余。
这一日,恰逢菩提祖师演经说法,悟空与白渊早早便来到那瑶台之下,按照座次坐好,静待祖师讲法。
却说这菩提祖师学通三教,道行高深。所讲所言虽无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之像,但也奥妙非凡。在场诸人皆有修为在身,便是孙悟空也是天生地养的异种,一众弟子听的是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这演经讲法不过是寻常课业,不过半日时间便以结束,正待白渊准备同其余弟子一并行礼告退之时,却听得瑶台之上菩提祖师开口道:“诸弟子且去,白渊留下。”闻言,白渊抬头看去,只见菩提祖师仍是一番高声莫测的模样坐在瑶台之上,并未再多说什么。一旁的猴子却是挤眉弄眼,脸上不乏羡慕之情,随后便同其他师兄弟离去了。
待到众人走光之后,菩提祖师方才再次开口道:“你且上前来。”
白渊闻言走上前去,又对着菩提祖师躬身行礼道:“不知祖师留下弟子有何事?”菩提老祖道:“你入我这三星洞中也有月余时日了吧。”白渊点点道:“蒙祖师慈悲,留弟子于此仙家福地,已一月又七日有余了。”
随后菩提祖师道:“当日,你同悟空一同来此拜师求道。我曾测算过你的来历,可谁知却是一片混沌,乃是有人为你出手遮掩天机。”闻言,白渊却是心中一惊,面上倒是毫无表情,依旧静静听着菩提祖师之言。
“我这门下弟子本有定数,无缘之人也难寻到我山门所在。你本不在这定数之内,但既然入得我这三星洞中,便也是有份缘法在身。当日你入门时我也曾说过,要传你些玄功妙法,便在今日允诺。”
听完,白渊连忙俯身拜倒道:“弟子多谢祖师垂怜!”菩提祖师却是一挥手将白渊扶起道:“你且坐下。”
白渊依言坐到蒲团之上,便听得菩提祖师开口道:“我观你一身修为根基乃是正统的玄门妙法,传自太清道统的金丹之法。此法传自太清圣人,随后广传世间,历代修行之人在其之上多有衍生,虽是一脉相传但也有优劣之分。我有一法,也是得自太清道统,乃是太清圣人在其初创的金丹大道之上升华而成,名为九转金丹法,正合你一身根基。另有剑诀两套,与这道法也是相辅相成,今日一并传你,你且听好。”
白渊连忙正襟危坐,便听得菩提祖师开口道:“潜心于渊,神不外游,心牵于事,火动于中。火动于中,必摇其精。心静则息自调,静久则心自定。死心以养气,息机以纯心。精、气、神爲内三宝,耳、目、口爲外三宝,常使内三宝不逐物而游,外三宝不透中而扰,呼吸绵绵,深入丹田。使呼吸爲夫妇,神气爲子母,子母夫妇,聚而不离,故心不外驰,意不外想,神不外游,精不妄动,常薰蒸于四肢,此金丹大道之正宗也......”
菩提祖师自金丹大道之总纲讲起,挥洒自如,字字珠玑。白渊本就修习金丹法门,但比之菩提老祖所传之法,简直是错漏百出。白渊悉心听讲,一身玄功却是随之自发运转,不断弥补疏漏。这法门名为九转金丹法,却是以炼丹之法代之修行。自练精化气而始,历练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而后蜕凡登仙,再经人仙、地仙、天仙、金仙、太乙五境,合此九境是为九转,至于再高一层的大罗及混元之境,便靠的是大道感悟方能成就,非任何玄功妙法能起作用。
讲完九转金丹法,菩提老祖便顺势讲起了那两门剑诀。这剑诀一者名为纯阳,一者名为天遁。这两门剑诀亦是太清嫡传,纯阳剑诀恢弘浩大,施展开来犹如皓日当空,气势恢宏,不可阻挡;而天遁剑诀暗含空间大道,其剑势飘渺难寻,诡秘无双,两者一正一奇,宛如太极两端,恰好互补。
白渊自身本也喜好剑术,自穿越而来,对前世所学剑术也未曾放下,如今听得这等玄妙剑诀,正是合了白渊心意。
待到菩提老祖传完法门之后,看到白渊仍在感悟之中,眼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情绪,随后便消失不见。白渊直到夜色降临,方才将听道所得堪堪整理完毕,醒转过来。
今日得了心心念念的玄妙法门,白渊只觉心满意足,一路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住处。走到门口,却看到孙悟空正坐在自己房门前面。看到白渊回来,孙悟空惊叫一声,跃然起身奔到白渊身前急匆匆的问道:“祖师可是传了你长生之法?”白渊闻言,自是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就看到孙悟空的脸上流露出沮丧之色,嘴里嘟囔道:“俺也是与你一同拜入的三星洞,怎得只传你一人,祖师端的是好生偏心。”
闻言,白渊笑道:“莫要胡言,你是祖师的门下弟子,我不过是暂居此地而已,与祖师并无师徒名分。今日传我法门,也不过是早先应下的罢了。你且放宽心,日后祖师自会对你有所安排。”
闻言,孙悟空郁闷的点点头,随后就离开了。见状,白渊也没在多说什么,毕竟菩提祖师可是足足晾了他七年,还搞了个胎中之秘考验了一番方才传下长生之法,他自是不能多说些什么,万一搞得孙悟空出了些别的心思,乱了菩提祖师的安排可就不妙了。随后,白渊摇摇头排空杂念就进房休息去了。
自打菩提祖师传下道法之后,白渊便一门心思的投入到修行之中了。除了菩提祖师开坛讲法,及时不时悟空来骚扰一番之后,白渊几乎不理其他俗事。
白渊先前所修之法与九转金丹法本就一脉相承,转修起来自是没什么关隘。只是这九转金丹法修行起来却不是易事,此法功分九转,不只是对应九个境界,每一层之内亦是借助秘法重修九次方才圆满,虽说是奠定了根基,但也着实是耗时耗力。白渊本就有着练气化神的修为,若是换作其他法门重修起来,自是轻而易举就可达到原本的境界。但自从重修以来,白渊花了一年时间才堪堪将练精化气修习圆满,让白渊不得不感叹此法修行之难。
这一日,白渊正盘坐于一座山峰顶上,吞吐着朝阳初升的紫气。还没等他修习结束,就听到远处传来孙悟空大呼小叫的声音。
白渊闻声缓缓停下功法,刚站起身,孙悟空便已来到近前,举着一颗桃子献宝似的递到白渊面前道:“大哥,这是我在旁边的山上寻到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孙悟空自打出海寻道以来,白渊算是他遇到的对他最好的一个人,还与他是同类,孙悟空自是与他亲近。加之白渊前世之时,孙悟空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白渊也对其也是颇有好感。加之这一年来,孙悟空不耐寂寞,将这方寸山连带周围的山峰是摸了个门清,寻到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白渊带一份,一番赤子之心也是让白渊感动不已,也是将孙悟空当作了真正的兄弟。
伸手结果桃子,白渊尝了一口,确实很甜,笑着道:“你啊,何时能安心去那藏经楼中安心读读那些道藏典籍?”孙悟空闻言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道:“免了免了,那字认得俺,俺认不得的那字。还是这桃子顺俺的心意。”白渊只笑着点了点悟空的头道:“行吧,我是说不得你这猴儿了。行了,今日又是祖师开坛讲法之日,还是快去吧,莫要误了时辰。”
悟空闻言也是点点头,跟着白渊朝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