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这受罚是你当受的,愿不愿意,都得罚!你告诉妾身,那些人送你的女子,漂亮么?”
女子?
齐连琛和常喜再对视一眼,彼此都有点懂了。
常喜更是抬头,瞪了柳儿一眼,后者心虚啊,躲在清漪的身后给她拿暖炉。
“清儿啊,你说的是……什么女子?”
“齐连琛,你还给我装傻?”清漪不忍了,也不装贤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泼妇姿态也都出来了,她挺着肚子,向前一步,弯腰就揪住了齐连琛的衣领摇晃,“好啊好啊,不久前还甜言蜜语地说一辈子只有我一个,我在这小宅还没住满两个月呢,你就要金屋藏娇,你觉得谁好,你就去找谁,我自己带着业金……呸,这什么恶心名字,我自己带着儿子回齐府,找四弟……”
“你敢!”
齐连琛别的不怕,就怕清漪说这个,而且,她现在的姿势……也忒危险了,他虽然口气恶劣,可手却小心地扶着她的身子。
清漪疼疼嘴,“怎么,就只准你们官家放火,不准我百姓点打?再说了,我回齐府那也是回到齐家的地方,是名正言顺的,你藏女人,你……你对得起我么你?离婚!”
齐连琛不懂何为离婚,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我不许!而且,我哪有藏女人了?”
那常喜看着两个主子总是吵不到正点上去,而膝下那搓衣板硌得他膝盖疼得很,还别说,搓板这东西罚起人来,还挺狠,夫人果然厉害,这种又能洗衣服,又能惩罚人的东西也可以设计地出来。
为了自己尽快脱离苦海,他不得不开口给自家爷开脱啊,“夫人,是这样的,咱们爷确实没藏娇啊,虽然是有很多跟我们谈生意的,要把一些漂亮姑娘送给爷当偏房,包括今儿个就有一个……”
话未说完,清漪一脸鄙夷,“看吧。”
齐连琛黑着脸,想这常喜真是越描越黑。
常喜连连摆手,据理力争,“不,不是啊!今儿的胡员外,是要把一个很漂亮的唱曲姑娘给爷,可是,爷没收啊。”
这时,柳儿也加入战线,叉着腰道,“呦,常喜哥,那姑娘得有多漂亮啊,瞧你,一口一个漂亮,一口一个漂亮!是不是最后,爷没要,你自己收了藏了啊?一一夫人说的不错,今儿个,咱们是要好好谈谈人生啊。”
“我……我哪有啊……柳儿,柳儿!”常喜欲哭无泪,他是要劝架的,怎么反而把战火扯到自己的身上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唯女子和小人为难养也,不假!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齐连琛也有点忍俊不禁了,他松开了清漪抓住他衣领的手,顺势扶着她的身体,让她站直了,眼里虽然有些埋怨,却更是关心的多。
“瞧你,都要当娘了,还不注意。你或许不记得我以前跟你的承诺,我说过的,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绝不纳妾娶偏房,至于金屋藏娇……,你也知道,所有的财政都是你把持着,我就算想藏,也没钱养,是不是?”看着自己的女人脸色不对,齐连琛赶紧改口,“我也不会藏,也根本没那心思想要藏!天可明鉴,我这就发誓,发毒誓!这辈子只疼你,只对你好,只宠你一个人,也只拥有你一个女人!”
清漪努努嘴,看着他还算真诚的脸,别开了视线。
她妥协了。
都说世界上有两种男人,一种是愿意骗你一阵子的男人,另一种是愿意骗你一辈子的男人,所以,男人对女人,总是欺骗。
清漪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理,可就现在来说,哪怕齐连琛是真的骗她,她也愿意被骗了。
这一次,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她自己。
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得愚蠢,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变得够蠢的,莫不是……自己恋爱了?
齐连琛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吻,而后仰头,深情地看着她,“相信我……”
没来由地,清漪的脸红了,抽回了自己的手,嗫嚅道,“嗯,起来吧。”
齐连琛弯唇一笑,站起身来,再看看身旁一连凄苦的常喜。“他……”
清漪将暖炉和椅子一并交接给柳儿,“柳儿,我的人生解决了,你的人生还没开始探讨呢?大权给你了。”
“是,小姐!”柳儿大咧咧地坐上椅子,平视着常喜那张哭笑不得的脸,“来吧,常喜哥,那些给爷的娇里,有没有你特别喜欢的啊?”
“……”
话说,柳儿在外驯夫,清漪激动了老一阵子,小腹里的娃儿不依地踢了她两脚,她决定回屋歇歇。
齐连琛就跟在她的身侧,回房后,眼尖的他一下子就瞅见了桌案上的哀诗,“咦?”他正要拿过来一读,清漪见了大惊,忙不迭地夺过来,三两下地撕了个粉碎,丢在废纸篓里,
“你……”齐连琛真是对她越发地不能放心了,“不想我看,说就好了,你这么冲过来,万一撞到了孩子……,清儿,你可是发烧了?”
说着,齐连黎探温暖的大手摸上了她发红的小脸。
她哪里是烧的,是羞的!
要是被他看见自己写的酸诗哀诗……,不行,太丢人了。
“没事,大概是在外面空气冷,屋里的空气热,回冻而已,相公,你的脸也是烧的。”说着,她干笑两声。
“哦一一”齐连琛故作了然,放过了她,但没过两秒,他又作势疑惑地问,“清儿啊,那……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笑得欠扁的模样,清漪瞪圆了眼眸,“你……你……”这什么人啊,随便那么一扫,就记住了?
齐连琛牵起了她的一只小手,低头看向她的小脸,轻声道,“现在……我在你心里占得位置,已经越来越多了,对不对?”
热乎乎的气息吹在清漪的脸上,似乎比她脸上的皮肤还要灼热几分。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男人的头更低了,大有不怀好意之势。
不知何时,她的另一只手,也在他的手中沦陷。二人相对,他的唇,几乎就要贴上她的鼻尖,“今天,确实那个人要将一唱曲姑娘送我,而那姑娘的容貌,为夫扫了眼,与你有两三分相似,可见这些人都知道我对家中娇妻的喜爱之情,所以投其所好地想要攻击我的弱点,可是,就算她们再像,也不是你,而我的弱点,也只有你,只是你一人而已。”
“……别,别说了。”要不要这么煽情啊,他都可以去谱写流行歇词了!
齐连琛将她的两只小手交叠,放于自己的一只大掌之内,而自由的那一手,则扣住了她的后颈,以额抵着她的额头,“所以,别为那么没有的事烦恼,你要对我有信心,嗯?”
“……嗯。”他说什么都好,只要别靠她这么近,“我……我去看看柳儿……晤!”
齐连琛哪里肯再放她走,从她大发醋意地罚他开始,他就已经心痒难耐了,有什么能比知道她心里重新放下了自己,而更为开心?
更何况……,常喜说得不错,憋了这么久,他确实有些伤身,虽然无法为所欲为,但是尝尝唇舌的甜美,总是可以的吧。
再不留任何顾忌地含住她的唇,一步步诱导她开启,探入她的口中,汲取香甜,直至她娇喘连连……
依稀,房外传来柳儿的轻斥,“常喜,你若不给我发毒誓,我们……我们离婚!”
此时,小诗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架在了膝盖上,掌心抵着下巴,摆着疑似当模特似的架势,看着沉思的齐连堂。
“呐,所有我的经历,就这些,都跟你说了!信不信由你,你可以把我赶出去,但是有一点我声明啊,不准去找什么道士之类的来驱邪,我没说谎,也没生病。”
齐连堂仍沉浸在她刚刚所说的事情里。
其实,与他想的也差不太多了,可是仍然震惊!
她说,她竟然是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那么说,清漪也是?
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信。不仅信,而且欣喜,他终于有了三哥所不知道的关于清漪的秘密!
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是,他就是心里平衡了!
齐连堂抬起头,黝黑的眼睛闪亮亮的,他捞起一幅图,“所以说,这是电话?”
“嗯哼。”刚不是已经解释了?他可真笨。
“你会画图么?”
“不会!”
“可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们同一个世界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皇上吧。”什么逻辑啊。
齐连堂敲了下头,“对,对,是我太过兴奋了。小诗,今夜侍寝!”
“侍……”
“砰!”小诗的手从下巴处滑落,人差点从床上翻下来,“为什么还要侍寝?”她不是已经把自己的底牌都全盘拉出了么?
“对,一定要,务必要!”齐连堂一脸雀跌地走近她,抓住她的双手,眼里闪着炯炯的光,“我要和你聊你们那个世界的事,给我说你们那里的人情世故,有趣的事,就这样,我们秉烛夜谈!”
秉烛夜谈?
大哥,她可不想熬夜啊!
哪有这样的,早知道,她就装傻到底。
“爷,咳,虽然我叫你爷,可你要知道,自我的那个世界里,没有什么尊卑,我就算面上再尊敬你,我心里照样可以把你看成是一坨屎……”
“女孩子家,注意说话的用语!”什么一坨……,实在是有碍视听。
“好,好!反正意思你明白。”小诗一推双手,“换句话说吧,那就是任何的获得,都要有同等的付出去交换,所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我想说,你也没办法的,对不对?”
齐连堂挑眉笑了,“不就是要提条件么?”
小诗打了个响指,“你说的不错,那么,你愿不愿意答应呢?”
齐连堂阴阴地笑了,“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大不了,爷亲自陪你玩暴ju”
闻言,小诗的眼睛差点瞪出了眼眶,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不下十遍。
“奇才啊!”早知道他非池中物了,果然不假!“那么,你是喜欢香蕉,还是胡萝卜,还是黄瓜?”
齐连堂嘴角一抽,罢了,反正是他先提的,“都不要!”
都不要?“莫非,你有更好的提议?”
扯开了自己的内衫衣带,齐连堂露出结实的胸膛,“用我自己。”
“呃……”
看着男人一步一步面带危险地向自己走来,小诗嘴角狂抽,“那个,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会,之前我见过四姐是如何蹂躏一悔,绝对惊天地泣鬼神。”说着,他竟然大手一伸,拉开了她的衣带。
“n,n!”他以为她要暴谁的?“你,喂!……男女投受不亲,嗨!别动手动脚的!”
一场拉锯战后,小诗气喘吁吁地躺在了床上,在她身侧,同样是气喘吁吁的齐连堂。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好险,差点自己就被暴了!
显然,这个男人只是在萌芋期,还没有真正体会到男男的精髓,没关系,她的前世已死,这辈子看样就是要耗死在这个时代里,她有大把的时间去给他启蒙!
而启蒙之前,先要扼杀他对旧恋的痴念。
至于他的旧恋?
呵呵,以她灵敏的爱情嗅觉,毫无疑问,必是那个和她一样穿越过来的女人!而他之所以想要和她秉烛夜谈自己那个世界的人事物,也是因为他想更多地了解那个女人而已。
所以,斩除他的痴念,首先要揪出痴念的那个女人!
“嗨,我说,换个条件。”
齐连堂盯着床顶,轻哼了一声,“说,不过,别想蹂躏爷!”
小诗心里偷笑,原来,他也有这方面的自觉啊。
“条件很简单,回答我几个问题,最后,再同意我一个要求。”
“好。”
他毫不犹豫,同意了,而他回答地越爽快,说明他对那个女人的情意越深。
小诗暗想,事情有点棘手,不过,越棘手的事情,就越有挑战性。